第21章親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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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建武站在機場的出口等着妹妹，蔣文文一出來，陳建武就了上去，抱起蔣文文轉了一圈，"文文，想哥沒？"然後放下蔣文文上上下下看了個遍，"怎麼還這麼瘦，再不長點小心你老爸把你圈在b市養。"陳建武就這麼一個妹妹，還比他小了八歲，從小他就寶貝這個妹妹。對這個寶貝妹妹，他真是不知道怎麼疼好，反正就是把全天下的好東西都拿來，他也覺得還不夠。

"還圈起來養，我是豬嗎？再説了，就算我是豬，誰見過b市這麼大的圈？"蔣文文抱着哥哥的胳膊，噘着嘴撒嬌。哥哥是真疼她，在哥哥面前蔣文文永遠都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你老爸多寶貝你你還不知道？要是你需要，你老爸都能把天上的星星摘下來給你。"兩人邊説邊往外走。

"我老爸不也是你老爸嗎，幹嗎説的你好像是要來的？"蔣文文嘟囔，哥哥都多大的人了，還吃自己的醋。

陳建武看着蔣文文撅着小嘴，寵溺地搖了搖頭，倒底還是個孩子。

"哥，也沒聽説你要出國呀，怎麼這麼突然。"蔣文文仰着頭問，自己和哥哥經常聯繫，怎麼哥哥提都沒提過。

"還不是你爸，自己當了一輩子兵不算，還得把我搭進去，你哥我吧，想着混幾年從政，可在你爸的鞭策下，你哥不知不覺就進了特種兵指揮學院，這不國家選派兩個人去，本來你哥希望不大，也就沒當個事，可是最後一關政審特嚴，刷下去一大堆，你哥不是有個好爹，有個好媽，特別是還有個好外公嗎？"陳建武戲説着，心情分外的好，這麼好的事沒必要繃着，更何況是在自己妹妹面前。

陳建武雖然説得輕巧，可蔣文文能聽不出來嗎，她哥得多優秀才能代表國家去呀，要知道哥進特種兵指揮學院是爸爸親自訓了兩年才進去的，那時爸爸的嚴厲蔣文文就見過一次，到現在也忘不了。

聽爺爺説哥天天訓練瘦了好多，蔣文文就偷偷地買了機票來看哥哥，把哥哥硬拉出來放鬆，請哥吃好吃的，結果被老爸抓回去了，爸爸一打在哥的背上，把手腕的木打折了，蔣文文當時就哭了，他老爸把手裏的半截子一扔，摟着蔣文文就哄，"寶貝閨女，快別哭了，你哥這渾小子皮糙厚，打。"説着狠狠地瞪了一眼正齜牙咧嘴的陳建武。

陳建武立刻站得筆直的，"妹妹，哥不疼。"疼他也得配合他老子，要不然等他妹一走他老子不得往死裏收拾他，到時候更遭罪。

"爸爸，嗯…是我…嗯…是我硬拉着哥哥出去的。"説着看着蔣文文放聲地哭了起來，"爸爸，你別打哥哥，你打我，是我害的哥哥。"蔣文文是真心疼陳建武了，為了讓陳建武少捱打，她得讓她爸高興。

"爸爸不知道是你的主意，要知道是你的主意，爸就不打你哥了。"陳昆第一次聽閨女叫自己爸爸，動地眼裏含着淚，她要是知道是蔣文文的主意，説什麼也不能這麼打兒子，要打也得等閨女走了之後再説。

蔣文文一出生就與蔣衞平生活在一起，陳昆與蔣蘭在蔣文文還不會説話的時候就因為工作調動離開了蔣文文，更因為工作忙，對孩子的關心也少，也不知怎麼就讓蔣文文給怨恨上了，如今蔣文文已經上初中了，這是第一次叫陳昆爸爸。

陳建武一聽妹妹為了自己叫爸爸了，那個動，多少年了，家裏人怎麼哄，怎麼講她就是不肯叫一聲爸爸媽媽，今天居然為了自己叫爸爸了，陳建武眼裏也噙着淚，"妹妹，哥真不疼，哥捱打都習慣了，這次算輕的了。"他解釋着，想讓蔣文文好過點。

陳昆聽着兒子前半句還行，一聽後半句這個氣，這小子這不是告狀呢嗎，揚手就要打。

陳建武也覺得説得不妥，剛想解釋解釋，可一看老子那個樣，所幸豁出去了，臉一揚，意思很明顯，"你打吧！"然後瞟了蔣文文一眼，"打完看你閨女還叫你不？"他現在可是戳着他老爸的軟肋呢，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可惜了。

陳昆看着蔣文文正淚眼婆娑地看向自己揚起的手，悻悻地放下了，頭一次讓兒子拿捏住，鬱悶。

蔣文文走了，出差的蔣蘭回來了，聽説了這事，親自下廚做了一大桌子好吃的，把他們爺倆從部隊召回來，把過程問了一遍又一遍，就是不讓吃飯，爺倆瞪着眼看着一桌子菜，都沒説的了，最後蔣蘭説了一句，"你説當時我怎麼沒在，要是我再給兒子兩下，閨女肯定也能叫媽媽了。"

"我是你倆親生的吧？"陳建武不願意了。

從那以後，就兄妹倆的時候，陳建武和妹妹對話就用上了"你爸"、"你媽"。其實陳建武就是嘴上説説，他比誰都疼蔣文文，這麼説主要是在妹妹面前替父母説話，蔣文文到現在還沒叫蔣蘭一聲"媽媽"呢！

蔣文文和陳建武回到家，家裏人都圍坐在客廳裏，談論着陳建武出國的事，看兩人進來了，蔣衞平站了起來，老人年近八十，往那一站仍筆直筆直的，陳建武趕緊走了過去。

"好啊！好啊！"連説了幾個好，他握着陳建武的手，眼裏噙着淚，動地再也説不出話來了，老人中年喪子，當了一輩子兵的他，在兒子沒的那一刻突然就沒了希望，沒想到蔣蘭這個兒子這麼出息，真是讓他驕傲啊！過了好一會兒，他拉過陳昆，"啊昆，我們後繼有人了，小武是好樣的。"陳建武也是情難自抑，多少年的努力，了多少血汗，終於換來了這個世界上他的兩個偶像的肯定，這些年的奮鬥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