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22—&mdash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第22章柏林低低的説:“對不起,我幫不了你。”他的後背靠着電梯,修長的身形顯得有些慵懶,神情亦是前所未有的憂鬱,一字一句的説:“我早就和家族決裂了。”佳南心跳微微一快…他知道自己那番話的含義。

“佳南,博列洛現在的主席是我伯父,你大概已經知道了吧?”他勾起眼角,笑了笑“我真希望自己能幫得了你…可是我自從讀大學離開了家裏之後,再也沒有回去過。也不打算回去。”佳南看着這樣陰鬱的柏林,彷彿是在看着一個陌生人。

而柏林慢慢張開五指,電梯明淨的燈光下,他的手指修長,卻徒勞的,攏不住光線。

“離開的時候,我對他們説,只憑着我自己一雙手,也能拿到想要的東西。”他自嘲地笑了笑“然後畢業,我卻發現…自己找不到任何工作。”

“他們希望你回去?”

“不…他們只是想證明,我那句話是錯的。”

“直到有人欣賞我發佈在網上的一個程序的源代碼,然後和我聯繫,問我願不願意加入研發小組。於是我答應了,一直到現在。”柏林笑了笑“陳綏寧破格提拔了我。”佳南看着他此刻有些寥落的側臉,又想起平裏嬉笑樂觀的他,實在難以將這兩者結合在一起。

“佳南,真對不起。我也希望我能幫你,但是我和博列尼…真的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嘆了口氣“還有,我伯父做事,有時手段很絕。你要小心。”佳南點了點頭,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好,我知道。你別放在心上,我只是隨口問問…”他看着她的目光異常的幽邃,良久,才點了點頭。

狹小的電梯空間裏,電話響起的聲音分外刺耳。佳南有些窘迫的接起來,看到來電顯示,心裏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匆匆聽完,她只説了一句:“我馬上回來。”許彥海的病情又有反覆,有新的腦溢血情況出現,已經陷入半昏,臨時被轉送往醫院。柏林在送佳南去醫院,將車子開得飛快。他知到此刻她的憂慮,她在車座上坐得筆直,一動不動,就連眼睛都是緊緊盯着前方道路,幾乎不眨。

她的模樣古怪而僵硬,柏林忍不住去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小小的手掌冰涼,他便微微放緩車速,低聲説:“伯父不會有事的。”佳南依舊一言不發,到了醫院的停車場,她拉開車門,也沒有等柏林,徑直走向電梯。

黑夜之中,紅的電梯樓層顯示分外刺眼,像是小小的血手印,晃得佳南有些難受。

叮咚一聲,電梯門打開的時候,裏邊的兩個人讓她頓了頓腳步。

陳綏寧的手正攬在舒凌間,兩人正低聲説笑着什麼。而舒凌的小腹凸起,身形比起以前豐滿了許多。

他們在此處見到他大約也是覺得意外,陳綏寧扶在舒凌上的手先是下意識的鬆了鬆,跟着,卻將她攬得更緊一些,眉梢微微揚起,含笑招呼了一句:“許小姐?”

“借過。”她實在沒有心情在此刻寒暄,只點了點頭。

她等他們走出電梯,毫不猶豫的摁下了關門,眼看着那對男女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只是全身無力的靠在了電梯壁上。因是夏,涼涼的金屬面,彷彿讓自己所有的力氣一併消逝了。

而停車場內,匆匆跑來的柏林卻撞上了陳氏夫婦,錯愕着停下腳步,招呼説:“老大,舒工,你們怎麼在這裏?”陳綏寧鬆開手,似乎並不意外見到柏林,只説:“她來產檢。”柏林“哦”了一聲,便快步走向了電梯。

偌大的停車場,就只剩了兩人,舒凌似笑非笑地看着陳綏寧褪去最後一絲笑容,面無表情地去取車,忍不住叫住他:“喂,新歡舊愛聚會,你什麼覺?”他回頭看她一眼,薄抿得像是一道冷淡的光。

“新歡舊愛?”

“你別誤會。”舒凌忍不住笑“你是舊愛,柏林是新歡。”他沒有接話,一言不發的倒車,而舒凌拉出安全帶繫上,饒有興趣的看了陳綏寧一眼:“説真的,我也覺得柏林比你好。年輕陽光,最重要的是,脾氣比你好。”她想了想,又補充説“你一張撲克臉,別擺給我看。”陳綏寧將車子駛出車庫,忽然淡淡地説“你是真心在幫她打抱不平呢?還是害她?”舒凌無辜地眨眨眼睛,彷彿聽不懂他的話:“你不是決定放過她了?”他輕輕嗤笑了一聲,狹長明秀的雙目中隱匿着一絲戾

“我是放過她了,不過…她要是主動回來找我呢?”舒凌忽然有些同情起許佳南了,良久,才説:“你…是早計劃好了的?”車速極快,兩側路燈成光海,映在陳綏寧的眸深處,而他只勾了勾,不置可否間,心底竟隱隱有些難以平靜。

第23章佳南沒有聽任何人的勸説,在醫院陪了整整一晚上。直到晨曦微,許彥海醒了過來。他一睜開眼睛,就似乎有許多話要對女兒説,緊緊攥住了她的手,比劃着形,喑啞的發出了幾個音節的聲音。

佳南俯身:“爸爸,你要説什麼?”清晰得能聽到他腔裏那顆心在砰砰跳動,她終於聽清,父親吃力的説:“囡囡…讓你難做了。”她拼命忍住眼淚,用力的點頭:“沒有…爸爸,我沒有難做。”許彥海頓了頓,似是了口氣,才説:“如果實在…撐不下去,爸爸不會怪你。”佳南的目光怔怔的落在他龜裂、動的上,良久,才聽到父親又説:“如果他們你,你不用管山莊…也不用管我——”話音未落,醫用儀器尖鋭的響了起來,醫生與護士很快就過來了,她反而被推到一旁,只有手上殘餘着父親的體温。

此刻病房裏有許多人,可是許佳南獨自一人站着,只覺得,自己被推到了…一片孤望無立的,懸崖之上。

是啊,將她到絕境,山莊可以放手不管,可是她怎麼放心父親的那些污點資料掌握在對方手中?

天漸漸地亮了,在注了數種‮物藥‬之後,許彥海的病情終於穩定下來。而佳南拖着極度疲憊的身子,走到病房門口,卻意外的看到柏林坐在長椅上。他亦是一夜未眠,臉不見得好,卻在見到她的剎那站起:“伯父沒事吧?”柏林笑起來的時候,似乎法令紋特別的深,卻也因為這個原因,他的表情總是極有染力的。然而這一次,他只是淡淡看着她,眉宇間全是温和與關懷。

佳南停下腳步,想到他就這樣默默在病房外守候了一夜,被焦灼與無力煎熬的心境終於有那麼片刻,稍稍的柔軟下來。

“走吧,我送你回家。”他走上來,攬住她的,低聲説“去洗個澡再上班。”她並沒有掙開,稍稍回頭看了一眼病房,便被他的力道帶着往外走。

清晨的通還不算堵,柏林開着車,緩緩地説:“錢方面…你不用太擔心,缺口有多少,我幫你想辦法。”佳南微微苦笑,事到如今,她對於山莊、或者説現金缺口倒不是非常擔心——她只是在隱隱恐懼,對方掌握了父親的犯罪證據,就等同於抓住了己方的命脈——那彷彿是一種遊戲,一種從山莊開始入手的遊戲,對手只是在…遊刃有餘的戲耍自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