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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m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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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傢伙渾身上下穿着一次消毒服,裹得嚴嚴實實,只出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雙手抱着一隻比她自個兒還大的熊貓,咧開了嘴角,正使勁兒的衝鏡頭笑着。再仔細看了幾眼,才發現津津抱着大熊貓,本坐不穩,後邊還有一雙手扶着她,免得她掉下來。

一旁的店員湊過來瞄了一眼,忍不住哈哈大笑:“津津好可愛!難怪她這幾天都沒來店裏,是出去玩了嗎?”佳南還來不及説話,手機就響了起來。她以為是津津打來的,有些急迫的接起來,卻意外的聽到了旻媛的聲音。

“佳南,週末有空嗎?我們帶津津去泡温泉好不好?”

“週末?”佳南之前並未告訴旁人津津差點被拐,更沒有告訴沈容陳綏寧的事,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怎麼回答。

“怎麼?你們有事嗎?”旻媛追問了一句“要是沒事的話,明天我來接你們。”

“津津她…不在。週末幼兒園組織了一次活動。”她想不出別的託詞,只能隨口説了一句。

“這樣啊,那你和我們一起去吧。”旻媛的興致並沒有減少“津津不在,你也能放鬆一下啊。還有我表哥也去,你還記得他嗎?”原本是想拒絕的,可是在開口的那一剎那,鬼使神差的,佳南説了句“好”或許是因為…陳綏寧再一次出現之後,她忽然覺得,自己不該困守在原來的生活裏。或許是一種證明,也或許是因為忘卻。

小小的店裏還殘餘着芝士蛋糕的香氣,佳南就這麼坐下來,隨手撥了一個號碼電話接通的時候,十分默契的,對方己經讓小傢伙接聽了。

“津津,是媽媽,今天去玩了什麼?”

“媽媽,我收養了一隻小熊貓!”小傢伙興奮的説。

她能想象到女兒在那邊手舞足蹈的樣子,忍不住微笑:“是嗎?”

“它好小好可愛!我和爸爸幫它取了名字,也叫津津!”聽到那個稱謂,佳南一下子怔住了,而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聲的喝止:“津津!”小傢伙很機靈的立刻改口:“是陳叔叔!”佳南抿了抿,深呼了一口,對女兒説:“讓陳叔叔聽電話。”陳綏寧有些無奈的看了小女兒一眼,從她手裏接過電話“喂”了一聲。

“你告訴她了?”佳南的聲音很冷靜。

“我説沒有,你信麼?”陳綏寧摸摸津津的頭,忍不住苦笑,他該怎麼解釋?説津津突然莫名其妙的,改口叫他爸爸了?

佳南沉默了一會兒,才慢慢的説:“你們週末回來嗎?”她説出“你們”的時候,陳綏寧的心跳莫名的加快了一瞬,似乎是因為她説得那樣自然,彷彿…他們真正是一家人。這讓他覺得驚喜,又隱隱的害怕,害怕一開口就打破此刻的靜謐。

佳南聽他不説話,只能繼續説:“我週末有些事,週一再來接她。”周圍的温度正慢慢的冷卻下來,陳綏寧的語氣終於回覆冷靜“嗯”了一聲,他有些疲倦的眉心,將手機遞給津津:“和媽媽説再見。”

“媽媽再見!”津津掛了電話,並沒有顧及到失落的爸爸,低頭專心致志的喝着牛

陳綏寧靠在沙發上,手邊的電話響了一次又一次,他卻沒什麼興致去接起來一一直到津津抬起頭:“爸爸,你為什麼不接電話呀?”他才笑着摸摸她的頭,一邊走向陽台,一邊接起電話。

酒店的台是半弧形的,極為寬敞,看得到整個城市浸潤在夜中,湖水澤澤,星光點點。他接電話的語氣卻更為不耐煩,彷彿下一秒就要摔了電話。

“…什麼事都要來問我麼!”陳綏寧冷冷的哼了一聲“之前不是已經代了,我週末才回來麼…”電話那邊的聲音愈發戰戰兢兢:“陳先生,對方想請你去,也不全是為了工作,主要還是想要放鬆一下…温泉很不錯。”陳綏寧抿了抿,愈發有些不悦,才要開口的時候,忽然覺得自己的小腿被抱住了。他低頭一看,小傢伙蹭在自己腳邊,像是小動物一樣,用水靈靈的眼光望着自己:“爸爸,你在生氣嗎?”他俯下身,一手抱起津津,不知道為什麼,剛才一肚子的火頃刻間全滅了。

津津軟軟的手臂環抱着陳綏寧的脖子,又靠近了一些:“爸爸,津津惹你生氣了嗎?”他忍不住笑出聲來,因為沒有手去捏她鼻子,只能拿自己的下頜蹭蹭她的臉頰,柔聲説:“沒有。爸爸在談工作。”津津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便對着電話草草的説:“我知道了,回去再説吧。”津津此刻並不知道自己一開口“救了”電話那頭一個陌生叔叔一命,她被爸爸抱在懷裏,蹭着他口柔軟的休閒衫布料,有些昏昏睡。

陳綏寧抱着她回到房間,小心的替她拉上被子,看着小傢伙縮成一團的可愛睡姿,並沒有立即離開。越看着女兒,他越發覺得難以置信,原未有一天,自己會因為津津隨口一句“爸爸你的衣服好硬”就毫不猶豫的放棄穿了數年的品牌一一這種轉變,前所未有的心甘情願。

津津其實並沒有睡,又慢慢的睜開眼睛,看了看周圍,才説:“爸爸,我還沒刷牙…”他“哦”了一聲,抱她起來:“先刷了牙再睡。”

“可是我想媽媽了…”他沉默,甚至於在每次津津提起佳南的時候,都有些微的不知所措。

“爸爸,有一次晚上我醒過來,聽到媽媽在小聲的哭…”津津一邊刷牙,一邊口齒不清的説“我好怕見到媽媽哭。媽媽會因為太想我,所以哭嗎?”他從鏡子裏看着滿臉都是白泡沫的女兒,一時間有些恍惚,卻又彷彿看到一段悠長的時光。

那時她睡在自己的身邊,睡不着,壓低了聲音泣。

那時她以為自己聽不到,可他就在她身邊,聽得清清楚楚。

説不清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漸漸的不哭了;可他卻愈發的輾轉,難眠,像是心底有一塊地方,結冰,碎裂。

直到後來,他才知道,那是淪陷,直至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