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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戰至最後一兵一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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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元首親自指揮德軍在野戰中圍殲蘇軍的同時,曼施坦因乘虛而入,猛攻瓦斯托波爾各個要戰兩ri後,高爾基一號要上升騰起一紅兩藍的信號彈,表示要全部落入德軍手裏,可是李德到背後涼颼颼的,轉過頭卻什麼都看不見,順着河谷吹來的寒風,他發熱的頭腦冷靜下來。

現在,德軍一頭扎向瓦斯托波爾,全部集中在攻城上,卻把股留給敵人。人無遠慮,必有近患。將領們像運動員一樣只顧競技,我是元首,我得考慮場地、後勤保障。

李德斷定,蘇軍決不會甘心失敗,如果他是斯大林,定然會在全力攻城的德軍後面發動另一場登陸戰,盡力挽救岌岌可危的瓦斯托波爾。

“把漢斯喊來。”他對客串參謀長的冉妮亞説。

幾分鐘後,25裝甲師師長奉命來到,在炮塔中伸出半個身子。元首仰面命令道:“漢斯,這邊已經夠擁擠的了,我給你個新任務,馬上離戰鬥,奔赴刻赤半島,預防俄國人新的登陸。”漢斯非常清醒:“登什麼陸啊,刻赤海峽早就結冰了。”

“這正是我擔憂的地方,也是派你這員虎將去的原因。”李德看他戀戀不捨地遠眺戰場,加了一句:“等你駐防在刻赤後,我來給你授勳。”

“是!”他幹練地對着車載話筒大呼小叫了一陣後,率部向東絕塵而去。

德國元首、武裝部隊最高統帥、兩天前的代理軍長在眾人簇擁下,登上滿是瓦礫的高爾基一號要

這是名符其實的堡壘,主碉是一座深埋在地下的海軍艦炮,兩門12英寸海軍大炮不久前還在噴shè火焰,那個4米寬闊的圓形巨坑定然是它的傑作。

高達20米的垂直舷牆下,靜靜躺着上百具德軍年輕士兵的屍體,牆腳有不少陣亡者帶血的手印。德軍攻佔這座要時,僅僅抓獲了50名蘇軍倖存者,且全部受傷嚴重。

進入要厚重的鐵甲門,順着鐵梯下去,裏面赫然是一座地下城市,發電廠房、水池、自來水管道、各種倉庫都一應俱全,在一座糧食倉庫裏,還配備着釺樣器、水份測定儀等糧食檢化驗器具,可見準備之充分。

前面傳來濃烈的、夾雜酒jing的腐臭味道,元首不顧手下阻止,進入地下醫院裏,首先映入眼簾的是腐爛屍體在動,定睛一看,上面白花花的蛆在動着。大家無一例外地嘔吐起來,李德也沒能因元首身份而倖免,把早上吃的酸牛nai全部留在了這個地方,“那裏不是地下工事,而是地獄中的某一層。”後來他們聽到元首對一羣陪他就餐的女士們説,並屢屢成功地讓她們把吃下的東西如數奉還。

下午,李德與曼施坦因取得聯繫,後者向他表示祝賀,元首深信,二級上將是發自內心的,因為他的攻擊行動很不順利。李德不再打擾他,來到卡爾臼炮陣地。

六門600毫米炮一字擺開,三個炮兵把重的炮彈推進炮膛,然後大家散開,用一繩子牽着,炮長右手臂壓向地面,狠一拉繩子“轟隆”一聲沉悶的巨響,整個大炮和炮手統統淹沒在硝煙裏,臼炮以70度的最大仰角,把兩噸多的穿甲高爆彈掄向要

炮口的煙塵還未散盡,炮手們已經一擁而上,搖動方向機和升降機,降下炮口,準備下一次的發shè。

事實很快表明,狂轟濫炸既沒有摧毀俄國人的工事,也未能摧毀防守者的意志。德軍在每一米、每個碉堡、每一條戰壕殘酷爭奪,傷亡不斷上升。

進攻第四天,第16步兵團抵達了通往瓦斯托波爾內防禦圈的關健堡壘斯大林要附近。光是為了靠近這個以斯大林命名的要,這個團的所有軍官都在戰鬥中陣亡或負傷。

稍事休息後,第16團的一個營向前移動,蘇軍從要混凝土堡壘密密麻麻的彈孔瘋狂掃shè,迫擊炮彈、炸藥包、爆破筒、手榴彈組成一堵牆,每往前移動一米,就有一名士兵獻出生命。腿部受傷的營長沒挪動多遠被狙擊手一槍爆了頭,一連長接替指揮剛剛4分鐘,一顆手榴彈正好扔進他的懷裏炸開。

“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所有的連長們都犧牲了,一名來自萊茵省特利爾市的副排長指揮戰鬥,然而,要裏的布爾什維克們絲毫不因為他是馬克思的同鄉而手下留情,他只過了十來分鐘的長官癮就一命嗚呼了。

一名軍士長帶着全營剩下的156人,向200米處的要鋼筋混凝土舷牆匍匐前進,每爬一步,廢墟上留下血痕。槍聲不絕,彈雨如下,機槍手終於爬到兩塊水泥板之間,架設起機槍,只見彈殼在機槍手和副shè手之間發狂地蹦跳,然而並沒跳多久,副shè手莫明其妙地死了,在機槍手右側廢墟中猝然出現兩個蘇軍,機槍手被蘇軍生擒,拖入地裏。

軍士長現在還剩下90個人,儘管基本上都有彈傷,總算爬到舷牆下了。大家把自己貼成鍋底上的煎餅,隨時等待爆炸和上千度的熱襲來,他們看見友鄰一支分遣隊剛接近要,從牆裏傾瀉出一股火焰,傾刻間把他們連同天空和地面都燒成了一片赤紅,席捲着在熱中升騰直上的黑煙。

目睹此狀,德軍噴火兵jing神崩潰了,從身上卸下噴火器後亂喊亂叫着往後跑去,直到被槍彈打倒。

從已方陣地飛來一發巨大的炮彈,準確咂在要上面,動靜之大,竟然把牆跟的德軍士兵震離地面。十多分鐘後又一發炮彈擠破空氣而來,把城牆炸開了一個小豁口中。

震得怔忡的德國兵拼着最後的力氣和jing神氣奮勇衝上豁口,軍士長揹負着火焰噴shè器衝在最前面,移動着他手上殺人又殺已的利器,開始作一個扇面噴shè,蘇軍從藏身之處竄了出來,帶着一身的火焰和濺在身上的凝固汽油。士兵們用槍、工兵鍁、匕首和一切能用的東西搏鬥,而軍士長還在持續的噴shè變成了往地上滴答的火苗,油料沒了。

斯大林要終於被攻佔了,然而被摧毀的建築中僅僅有4名要守衞者活着出來,其餘都已陣亡。紅軍戰士屍橫遍野,僅僅在一條壕溝裏,大約有一千多蘇軍長眠於此。

德軍面臨最後的要:薩潘高地,這是一座密佈着地道和隱藏機槍shè擊孔的天然堡壘,高地控制着整個東部前沿,蘇軍以近乎超人類的勇氣保衞着這片陣地。

撤下來的德軍224步兵團團長臨死前這樣評價蘇軍:“即使看到他的大腿被炸飛了、他的頭皮被撕得只剩下一半,他的腸子出來了,如果還剩下一隻胳膊和一枝步槍,一旦你經過他身邊,他也會翻身而起向你shè擊的。”德軍奪取了薩潘高地北面的要害陣地英克曼要,那裏有成千上萬的蘇聯人躲藏在懸崖絕壁的裏,裏面存放着香檳酒。守軍一手舉槍shè擊,一手握着酒瓶,更有甚者,一些酩酊大醉的守軍把酒瓶當手榴彈扔向進攻者。

為攻佔這個高地,步兵22師一個團發動了不下十次的進攻,都無功而返,曼施坦因用24師代替打殘的22師,在要底下挖坑道,蘇軍早就防備到這一手,德軍挖到要底下時沮喪地發現被鋼筋混凝土牆擋住了去路,他們不甘心,嘗試着埋上炸藥爆破,炸出了一塊山崖,倒給自己製造了障礙。

下午,李德與曼施坦因在下屬的護翼下,從一個可俯瞰設防的前沿觀察哨裏視察德軍的進攻,炮兵望遠鏡裏,兩名德軍步兵正向腳下一個蘇軍的地裏水平抵近shè擊,兩人端着瑟步槍,每打一槍就拉動一下扳機,李德有種不祥的預,他眼睛,重新觀察時,兩名德軍和地不見了,代之以一團騰起的煙塵。

進攻陷於僵局,曼施坦因把前線指揮部搬到離高地只有5公里的海邊小鎮柳比莫夫卡,但是德軍的戰線並未由此而前進一步。

元首與曼施坦因在指揮部裏轉圈,半晌兩人停住腳步,面面相覷了片刻,曼施坦因凝視着他:“我想到一個辦法,只不過需要冒險。”李德擺手,然後學着古代將領:“我倆在法國戰役中不謀而合,現在我決定再試一次。”倆人各自在手掌上寫了幾個字,在鮑曼的裁判下,一齊伸出手,兩人的手心裏都寫着:“登陸。”夜幕降臨後,德軍神不知、鬼不覺地調來十幾艘汽船和幾十艘橡皮艇,目標大的漁船藏身於海灣,用於後一波登陸時。首批登陸的戰士是jing心挑選的,至少是上士以上的軍士,全部配備衝鋒槍,火焰噴shè器和便於攜帶的捷克輕機槍。

元月15ri凌晨一點,德軍這邊槍炮齊鳴,馬克沁和通用機槍在夜sè裏盲目shè擊,空空空,通通通,砰砰砰。那既不是襲擾,更不是壓制,而是用金錢製造的類似東方的爆竹的聲響,目的只有一個:掩飾德軍汽艇的馬達聲。

沒有月亮,在昏暗的星光和不時升騰起的照明彈映照下,600名德軍渡過一公里的爾維亞灣,出其不意地在南岸登陸,未遭任何抵抗。等到蘇軍發現時,已經是正月十五貼門神——晚了半個月啦。天大亮時,已經有2萬人渡過海灣,進入瓦斯托波爾市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