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鶯語燕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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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7ri是東正教的聖誕節。東歐人、特別是俄羅斯人大部分是東正教徒。
冷颼颼的風呼呼地颳着。光禿禿的樹木,像一個個禿頂老頭兒,受不住來自摩爾曼斯克的寒風襲擊,在寒風中搖曳。
剛到下午4點多,太陽就已經收起它那淡淡的光,好像也怕冷似的,躲進了像棉胎一樣厚的雲層。
傍晚,冉妮亞笑進來了,鮑曼、兩個副官和曼施坦因跟隨其後。
冉妮亞在李德惑不解的目光中,把小聖誕樹放在桌子中間,旁邊擺了個雪娃娃,然後從隔壁端來熱氣騰騰的nai油大麥湯、牛nai魚湯,風乾臘和洋葱做的餡餅及黑麥包布丁,還有甜點。
鮑曼也莫明其妙,不過他是美食主義加現實主義者,既然有酒有,先吃了再説。他拿出煙酒,用牙齒咬開香檳酒瓶蓋,給元首滿滿斟了一杯香檳酒,給自己倒上伏特加。
冉妮亞雙手合十,閉上眼睛唸誦了一小會,然後端起倒滿伏特加的酒杯:“聖誕快樂。”李德拉住她的手:“等等,如果我記得不錯,你的令尊大人是路德教徒,怎麼到今天才過主降生節?”冉妮亞掙他的手,揚起脖子一飲而盡,對他明眸善睞:“謝謝你記得我的令尊,不過,令堂是東正教徒,她的令愛今晚請大家過個東正教的聖誕節,何樂而不為呢?”她高舉酒杯為聖誕乾杯。
施蒙特低下頭,她突然意識到什麼,捅着他説:“我説錯了,不是讓你們也來過我們東正教的聖誕節,而是陪我…陪我吃飯,為我賜福。”施蒙特臉上由yin轉睛,與她碰杯,李德也充滿情地端起酒杯:“讓我們為冉妮亞祝福,也為在座的每個人祈禱。乾杯。”
“乾杯!”六隻杯子叮噹碰到一起。冉妮亞為元首盛了碗nai油大麥湯,並把洋葱做的餡餅遞到手裏,招呼大家大快朵頤,一時間只有狼虎嚥的聲音。
飽餐後大家頻頻端起酒杯,兩個副官與鮑曼拼酒量,曼施坦因與冉妮亞不緊不慢地碰杯,偶爾給元首也敬上一杯。觥籌錯中,施蒙特先吃不住勁了,昏頭昏腦地爬在桌子上,有時抬起頭咕嚕幾句,又重新爬下。
一會後,喝酒的人變成了端着杯子喋喋不休、口若懸河的胡柴。第三帝國辦公廳主任、元首的首席秘書鮑曼與海軍副官為一件瑣事吵得不可開,陸軍副官從睡夢中醒來,搖搖晃晃地向門外走去,邊走邊咕嘟着:“怎麼回事?誰把酒瓶擺到牀上來了?”冉妮亞嘴角叼着香煙,嬌滴滴地對曼施坦因娓娓而談:“上將先生,我替你判明瞭蘇軍登陸的地點,讓你打了勝仗,你給我什麼獎賞啊?什麼?金戒指?真俗!金耳環?你把我看成什麼人了?金項鍊?太好了,謝謝你將軍,以後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伴着格格的笑。李德覺得自己快被燻醉了,但看到她嫵媚而驁放的樣子,他心裏癢癢的,像幾隻小貓竄來竄去,巴不得大家快點走。
夜深人靜了,寒風陣陣,一輪彎月在地上灑下清冷的銀光。冉妮亞被酒jing燒得亢奮不已,拉着元首到寬廣的田地裏。夜中月明,寒光浸骨,雙頰如抵冰塊。月下的景物都如凝住,不能轉移。在愛情和酒jing的共同作用下,當今世界的主宰者、德意志第三帝國元首,與名不見經傳的小職員兼情人深更半夜在農場裏溜噠,在愛河裏遊蕩。天上的冷月凍雲,真冷得璀璨!重衾如鐵,天上地下,四圍的一切,都是冷的。唯有他倆骨相連,情深意切,別有一份暖意。
李德為冉妮亞豎起軍大衣領子,攙着他的情人東倒西歪地散步。遠處偶爾傳來幾聲炮聲,讓他們受到田園詩中的雜音,從羅曼蒂克回到現實中。冉妮亞的酒氣一陣陣噴到李德臉上,讓他有一種異樣的覺。他們相扶相擁,配合默契:女的滔滔不絕地講,男的默默不語地聽,從甜菜地裏走到蘋果樹,又從果園回到田地。仰望遙遠的天空,彎月嬉雲,在下弦月的寒光映照下,兩人臉上泛着清冷而慘白的反光。儘管是風刀雪劍的冬夜,兩人緊緊摟抱着,並不到特別寒冷。
在轉了無數個來回後,李德言:“親愛的,明天,對瓦斯托波爾的炮擊就要開始了,我們早點休息吧。”
“好的,今晚你對我的炮擊也開始了,嘻嘻。”冉妮亞迫不及待地拉着他回屋,熊熊火焰在全身燃燒,像母獅子一樣把他撲倒在牀上,扒光衣服跨坐在元首身上。斯文掃地的元首發出歡娛的嗚咽:“寶貝,你強。暴了我,要在過去你是死罪。啊——哈——嗚…”真可謂:鶯語燕呢喃,花開滿院間。倚闌chūn夢覺,無語斂愁顏。…自古以來,戰士們發現克里木半島是一塊風景秀麗卻讓人付出高昂代價的地方。八十多年前的克里木戰爭期間,俄**隊在半島上英勇抵抗英、法軍隊的進攻,包括抵抗著名的“光榮之旅”前鋒營的拼死進攻,戰鬥結束後,前鋒營與俄國保衞者屍橫遍野,血成河,血腥味持續了一個月還未散去。
克里木戰爭後,當年抵擋圍攻的防禦工事,已經被一代又一代的俄**事工程專家不斷完善,德蘇戰爭爆發後,超過10萬名蘇軍和不計其數的市民夜以繼ri地勞動了20個星期,進一步加強了該城的防守力量,工事ri趨完善。
曼施坦因的第11集團軍將面對一個錯綜複雜的防禦體系,最外圍的防線是非常深的如宮般的壕溝,以及密密麻麻的地雷陣,再後面是錯綜複雜、四通八達的地道連接的鋼筋混凝土堡壘,那裏光禿禿的小山丘裏面都掏空了,裏面遍佈着迫擊炮位和機槍羣,還有大量的白磷彈和火焰噴shè器。
第三道防禦工事是用一系列紅sè地名命名的要,要外圍是高達十米的混凝土堡壘的舷牆,而要本身是巨大的裝甲炮塔,要內部延伸到地下幾十米,裏面有發電場,輸水管道,戰地醫院的兵器庫。
要非常堅固,環繞着無數戰壕、一道道鐵絲網和碉堡。在山坡上修築的炮位,如果不是直接命中,就很難摧毀。而且前沿和防禦縱深又埋設了很多地雷,每個要周圍都挖了三米寬、四米深的壕溝。
進攻瓦斯托波爾要的代號是“鱷魚行動”在制定作戰計劃時,第11軍團的參謀們給堡壘中的炮台起了一些很好記的名字,如“高爾基一號”炮台,是一座裝備着35釐米口徑火炮的據點,有鋼甲保護,與其他據點之間有地道相連。另外還有“斯大林”、“米高楊”、“鐵木辛哥”、“布瓊尼”、“莫洛托夫”等,凡是蘇聯國防委員會的成員都榜上有名。
曼施坦因有三張王牌,這就是德軍強大的炮兵和空軍的支援,加上充足的兵力。蘇軍的優勢是堅固的陣地和海上支援。蘇軍濱海集團軍有12萬人,加上其他部隊、民兵、海軍步兵以及內務部隊後約20萬人,德軍與之相對的差不多有4個軍,雙方旗鼓相當,如果把羅馬尼亞第3集團軍算進去,德軍還略佔優勢,這在東線來説已經是奢侈了,種種跡象表明,這是一場硬仗。
在元首和曼施坦因制訂的夾擊作戰計劃裏,德軍第54軍從北往南壓向要,要求第54軍把兵力絕對用於主攻方向,即正對着瓦斯托波爾灣北部高地的方向,無論德國元首還是集團軍司令,都強調不要糾纏於蘇軍前沿堅固碉堡,繞到後面再予以攻破。這也是對第一次世界大戰德軍陣地滲透戰術的發揚光大。
南面的牽制xing攻擊由第30軍負責,下轄第72師、第170師等兩個步兵師和第28輕步兵師,其中第170師暫時作預備隊。
德軍49山地軍擔任東北方向,沿着辛菲羅波爾到瓦斯托波爾的公路推進。正如它的名字一樣,第3摩托化步兵師擔任機動部隊。
8ri一大早,李德在曼施坦因陪同下,視察炮兵陣地。他們首先來到第54軍的炮兵陣地,指揮官為周克托爾將軍,他一共指揮56個重型和中型炮兵連,41個輕型炮兵連和18個迫擊炮連,另外還加上兩個突擊炮兵營,總數達121個炮兵連,另有兩個觀察營作支援之用。
元首反覆強調,炮火準備的時候,不能用慣常的猛烈彈幕shè擊,因為敵軍大都躲避在地下。
“必須穩、準、狠!”元首語重心長地教導。
李德專程探望了那個原先指揮多拉超級大炮,現在下放到戰地、指揮卡爾臼炮的特種炮兵團團長,李德一行爬山到他跟前時,他正躲在一塊凹地裏,眉飛sè舞、手舞足蹈地向一幫士兵吹牛:“…我們躲避到一公里以外的地方,只聽‘轟隆’一聲,就連一公里以外的我們都被震翻了,那股煙啊,你們見過火山爆發嗎?與那門多拉超級大炮相比,這些卡爾臼炮只能算是搗蒜的臼窩。”一些聽眾竊笑着,因為他們看到元首從山坡上冒出頭,他的一個多拉炮戰友逗他:“可是元首下令炸燬了它,你誇它有什麼用?”炮兵少將背對着元首胡言亂語:“炸個,從前我們是白天鵝,現在他媽變成了醜小鴨,這一切都是元首造成的。”
“立正。”曼施坦因斷喝一聲,少將扭轉過頭,遇到元首愠怒的目光,嚇得牙齒打顫,半天合不上嘴。
李德很快換了一副和顏悦sè的面孔,若無其事地與士兵們一一握手,輪到少將時他還拍他的肩膀,讓對方誠恐誠惶。
元首招呼士兵們照相,並把一臉沮喪的少將拉到旁邊。施蒙特拿起相機,海軍副官和鮑曼匆匆跑到元首身邊搶鏡頭,鮑曼下來時腳踩到一塊浮着的石頭上,雙手空中亂抓着用股滑了下來。
照完相後,元首一語雙關地對少將説:“怎麼,還在為那個偉大的勞民傷財工程和高科技的面子工程發愁嗎?我的醜小鴨?你記住我的話,在我眼裏,你和你的戰友們永遠都是小天鵝,啄人的小天鵝。”
“是!”少將團長敬禮時身子蹦起來了,嗓音之高,讓另一個炮位的士兵們跑過來看個究竟。
上午11點,元首和曼施坦因來到前沿指揮部、黑海岸邊懸巖邊俄國大公爵的行宮。當鐘錶秒針、分針、時針都重疊在一起時,大地猛然顫動起來,天上像無數個滾雷在碰撞,無數炮彈劃破氣,狠狠地咂向地堡、塹壕、鐵絲網、掩蔽所。
德軍238個炮兵連、850門火炮發出巨響,對事先測量好的蘇軍堡壘作jing確攻擊,技術有所長進的里希特霍芬的德軍第8航空隊,輪番攻擊蘇軍港口補給線,向蘇聯艦艇發起猛攻。巨大的炮彈撕裂空氣,引爆了蘇軍的地下彈藥庫。方圓幾十平方公里的城市被烈火籠罩,炮聲響徹雲霄,遠在黑海南岸的土耳其北部都能受到硝煙,滾滾煙塵遮蔽了天空,大地在顫抖,無數生靈塗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