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空投物資是乒乓球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李德嚼着茶葉不無得意地説:“哈羅德,你們吃人、不,斷糧的當天我就知道了,布郎哭着向軍長報告,魏森貝格爾軍長哽咽着直接把情況捅上了天,報告了瑪格達。”鮑曼幸災樂禍地:“聽蓋爾達説,瑪格達對戈培爾鬧了整整一個晚上,大吵大嚷,整個山莊都聽見了。”冉妮亞故意問道:“她罵什麼?”
“是呀主任,給我們講講。”麗達唯恐天下不亂地湊熱鬧。
鮑曼學着戈培爾夫人的話:“自己的孩子吃人了都不管,你當總理有個用。阿彌陀佛,佛祖會怪罪的。”薇拉向他瞪眼:“親愛的,你編故事也不會編,德國人信天主教,怎麼扯到佛祖上來了?”沒等鮑曼張口,李德解釋道:“薇拉老師,鮑曼説得沒錯,我們這位帝國總理的夫人是個虔誠的佛教徒,最喜歡給人講釋迦摩尼割飼鷹的故事。”李德站起來雙手握緊拳頭,嘴裏唸叨出一段奇怪的咒語:“稽首皈依雄。水月金容住。海岸在閻浮。運廣慈心重。發弘誓願。度樊籠。彌陀寶冠纓絡頂戴花玲瓏。三災八難。尋聲救苦。杻械枷鎖。化作清風。散珍寶普濟貧窮。楊枝手內時時灑滴甘。潤在亡者喉中。惟願今宵臨法會。接引亡靈。上往天宮。南無步部帝哩伽哩哆利怛都也他耶。薦往生菩薩摩訶薩!”他向大眼瞪小眼的大家伸展雙手,搖頭擺尾:“你們以為我瘋了嗎?我沒瘋。這是佛教瑜伽焰口招魂歌的選段,讓你們也見識一下。”他得意洋洋地面向薇拉説:“薇拉老師,我看你yù言又止,想説什麼就説吧。德國是個mínzhuziyóu的國家,不會因言獲罪的。”薇拉笑着對鮑曼説:“你們的元首真好玩。”半晌,薇拉指着冉妮亞撅起小嘴巴:“親愛的元首,以後不興你叫薇拉老師。我也要像這位大姐一樣,讓人叫少校。”鮑曼臉上掛不住了:“什麼?你連個少尉都不是,還要讓人叫你少校?你以為少校是名字呀?”冉妮亞饒有興趣地望着天真的薇拉,像看一顆開心果。
麗達的嘴向來不饒人,輕蔑地瞄了薇拉一眼,叉教訓起來:“哼,剛來就想當少校?你知道我們的軍銜是怎麼得來的嗎?都是九死一生拿命換來的。冉妮亞差一點被鋼管悶死,我在埃及駕駛飛機差點在沙漠裏渴死。那是子母機,給你説也不知道。”
“少顯擺了麗達,你知道軍事機密是什麼罪行嗎?”李德瞅了她一眼。鮑曼盯了眼一臉委曲的薇拉,樂了。
麗達從鼻孔裏“哼”了一聲,扭着股走了。
“到那去?”李德喝問道。
“到衞生間。你那些吃人的故事不知從那撿來的,聽得讓我又想吐又想拉肚子。”
“好吧,那你就上下一起拉吧。”李德低聲咕嚕。麗達離得遠沒聽見,冉妮亞白了他一眼:“噁心叭嘰的。”李德的臉微微一紅,清了清嗓子,對哈羅德説,那天正好他與戈培爾談工作,帝國總理脖子上帶着指甲抓撓過的血痕,可他怎麼也笑不出來。
李德當即給空軍總司令打電話,米爾契不在辦公室,回家給子過生ri了。他怒不可遏地把空軍參謀長臭罵了一頓,讓他親自駕駛運輸機出擊。
哈羅德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天天沒亮空中佈滿了飛機,原來是元首親自督戰的呀?
…
哈羅德,地堡。第二天,多雲見睛。第53軍的遠程炮已經按照座標開始彈幕shè擊了,那是在清理空投場。今天打點非常準,炮火統統都打在了河東岸,集結待命的蘇軍被炸得人仰馬翻,坦克像無頭的蒼蠅一樣冒着兩股黑煙橫衝直撞,竟然一頭扎進河裏。
雲層裏chūn雷般響起引擎聲,斯圖卡轟炸機從雲彩裏鑽出來垂直撲向地面,在快到達地面時猝然拉起,同時炸彈落下,最後一次清理場地,順便完成定份定量的轟炸。
其後,三引擎運輸機投下急需的物資,五彩繽紛的降落傘佈滿天空:紅sè的燃料、綠sè的食物、粉sè的武器,還有白sè的ri用雜品。
大約五分之一的物品落到德軍控制的地域。一隻箱子直接落到地堡頂上,被防守在地堡頂上的擲彈兵截獲。哈羅德完全可以伸手向他們要,但布郎上校不吃嗟來之食,執意要手下鑽出地堡到河邊去搶。
一個班的士兵衝出去,為每一個箱子和周遭環伺的蘇軍做一番搏殺。這些蘇軍面臨空地雙重打擊時埋伏在河邊絕不頭,反正等搶物資時shè擊和轟炸會停下來。等到箱子搖搖晃晃地飄浮在空中時,他們便像狗一樣搶奪。
箱子拖着降落傘嗵嗵地落下來,只好希望那些便宜了蘇軍的箱子最好是直接落到他們頭上,或投給他們的是避孕套之類不能吃的東西。
幾個士兵拖着最大的箱子爬進來了,地堡裏的德軍用最熾烈的火力掩護戰友們,然後扭頭期待地看着箱子裏盛着會是什麼東西。
箱子加固着金屬防撞鐵條,鎖頭也是鐵的。士兵們閃着飢餓的光澤,一動不動地盯着布郎困難地打箱子,並嚥着口水想像着裏面的東西:這麼大的箱子,裏面裝着的如果是食物的話,地堡裏的人能活10天,如果是藥品,也許連死人都醫活了。如果是子彈…別管它,反正是他們沒有的東西。
布郎把整個身子爬在撬槓上。
“砰”的一聲,上校團長連同撬槓一齊咂到地上,布郎的鼻子碰到鋼軌上,鼻血出來了,他不顧擦傷急切地問是什麼東西?
沒人回答他,因為大夥兒還沒能反應過來——如果你在餓得半死的情況下好不容易搶到救命的東西,卻看到裏面裝的是與你的想像力差之千里之外的東西時,你的思維同樣會暫時休克。
哈羅德甚至於把手伸進箱子抓了幾隻又放手。此東西在地上蹦跳,驗證了大家的難以置信——滿滿一箱子乒乓球,白花花的、圓嘟嘟的很是可愛,只是與填飽肚皮無關。
“真的是我們沒有的東西。”布郎咕嘟着一股坐在地上。
在此後幾天的空降中離譜的東西不能説沒有,報紙、口香糖、電影海報、唱片,但還沒能打破布郎創造的荒謬紀錄:滿滿一箱子乒乓球。…車廂裏的人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男中音、女高音,發現薇拉的笑聲最可愛,是銀鈴般的那種。李德邊抹着眼淚一邊不斷重複:乒乓球、乒乓球…
鮑曼收住笑嚴肅地説,應該追究軍需官的責任。李德看到他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忍不住樂了。…裝甲擲彈兵連長拿着幾聽罐頭從地堡頂上鑽進來,聲言要用罐頭換他們的好吃的。他們親眼看到最大的箱子被拉進地堡裏,想當然地認為那面有好多美味,也許還有酒。
當看到灑了一地的乒乓球時,連長的下巴快要掉下來了。醒悟過來後的第一個反應是拿起罐頭往回跑,被地堡裏的士兵們按倒在地搶奪一空。
幾天後又是連綿細雨。雨淋在戰壕裏,壕溝成了泥坑。在德軍陣地上,蘇軍的屍體從不收過,泥坑成了屍坑,只要滑倒必然碰到一具屍體。遇到緊急情況,士兵們在戰壕奔跑時,把泥漿濺得牆一樣高。
地堡裏也不例外。德軍的冬季工事是用泥水冰凍的工事,等到chūn暖花開之時,融化的水連同雨水滴噠漏下來,哈羅德他們只得呆在泥坑裏。
後為,工兵出身的哈羅德忍無可忍了,用搜集到的鐵軌鋼板搭了架子,上面鋪上鐵板和木板,才算是為他們找到了棲身之所。
蘇軍冒雨進攻了,布郎站在一層的地堡口猛吹着哨子,已經有部分人聚集在他身邊,更多的人從地堡和地堡頂衝進來。
一個黑漆漆的玩意兒從地堡外邊甩了進來,大得可以,是個集束手榴彈,轟然一下子。還好,大家差不多都聚在哈羅德新建的小套間裏,被衝擊得東倒西歪的,可沒多大傷亡。他們還沒爬起來,倉促集結的蘇軍已經從外邊的霧氣裏蜂擁而進。
地堡頂上的擲彈兵們扔完手榴彈,抄起步槍shè擊。地堡裏的那幫傢伙,一半是炸暈了一半是給血的,但最大一個問題是他們來自坐着車跟在坦克後面的裝甲步兵——也就是説,熱血有餘可還沒來得及變得油滑,爬起來便往俄國人堆裏扎。
布郎在大叫:“別衝!不要衝!衝到這裏,哪條命都是別人幾條命墊出來的!”槍聲轟轟,爆炸隆隆,大家耳邊只有嘶叫聲,誰聽得見他呢?
哈羅德抬着捷克式輕機槍爬在他搭建的房頂上,布郎和為數不多的手下躲藏在死角里猛烈地shè擊着,一邊看那幫玩意兒在一個大眼瞪小眼的距離上和蘇軍作一比一的shè殺和刺殺。
布郎上校掉過頭來,向哈羅德這幫窩在死角的老油條鬼叫:“給我上啊!他們的命跟你們一樣,幾條命扛上來的!”然後他吼叫着就撲上去了。哈羅德幾人也哇哇地往上衝。
哈羅德卸掉了背上的機槍,撿了條帶刺刀的莫辛—納甘”步槍以便拼殺,這已經讓他落後了,於是怨天咒地從二層把自己砸了下去。並沒多寬敞的地堡口很快就滿了,雙方好像在死人堆裏作刀刀着的廝殺。
刀光劍影中,蘇軍有點兒氣餒,他們現在還沒搞清裏面到底有多少人,只知道源源不斷的德軍從地堡裏不斷湧出來,蘇軍中開始有人跑,一跑就帶走整串。
裝甲擲彈兵們追,哈羅德之類的老步兵也暈頭暈腦地追。布郎把一梭子彈打在他們頭上,大叫:“固防!固防!別來給老子偷懶!別再搞這種一命換一命!”德軍士兵茫然地從一場屬於幾百年前的血相搏迴歸了現代,趴在屍堆裏看着他。那傢伙跟血糊的差不多,德軍士兵們個個也像剛從屠宰場出來的。布郎又重複了一遍:“固防!***!用一條德國人的命換一條俄國佬的命,你不覺得虧大了嗎?ri!”布郎在地堡裏堅守了38天,説了38個“ri”本書。
您的留言哪怕只是一個*^__^*,都會成為作者創作的動力,請努力為作者加油吧!
〖啓^蒙~書^網∷ww。qmsh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