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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英勇頑強的蘇軍紅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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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爾梅克人和麗達剛剛離開那個地方,身後依稀傳來劃破氣的嘯音,剛撲到地上,一股熱從頭而過,他倆不約而同地轉過頭,見電話兵被炸到半空,電話線像蜘蛛網一般在空中盤旋,繼而如同漁網入海落到地上,想起一個詞:天羅地網。

俄國人此刻給他們佈下了天羅地網,一場混戰在等待他們。這是一場軍人的意志、勇氣和戰鬥技巧的碰撞;是雙方綜合國力的較量;也是雙方政治技能和政策水平的體現。

“戰爭是政治的另一種表現形式。”克勞維茨如是説。

“正確的策略和宣傳是黨的生命。”元首早在二十年代就教導大家,他也一直這樣做的。在法國,德國佔領軍秋毫無犯,模範地執行佔領任務,而到了東方,他説的話一度被種族和意識形態的偏見所扭曲,幸好現在一定程度上撥亂反正了。

炮擊停了,這往往預示着步兵快上來了。卡爾梅克人和麗達疲憊地躺倒在地上,張大嘴氣,對着灰濛濛的天空發呆,有人踢他們,當他發現踢了麗達時連忙道歉。安德里一手拿着衝鋒槍,另一手把他們從地上拉起來:“你倆怎麼回事?等着烏鴉往你們嘴裏拉屎?”卡爾梅克人白了他一眼,狠狠地嗆回去了:“炮打到這個份上,除了你,恐怕已經沒有活着的烏鴉了。告訴你的人,除了留下幾個瞭望哨,其他人都隱匿起來,那幾個地窯是幹什麼吃的?”安德里身上掛着繳獲的美國紅、黃、藍三顆破片手榴彈,手裏攥着湯姆森衝鋒槍,神氣活現地説:“敵人上來怎麼辦?美國坦克三分鐘就能從坡下爬到這裏。”卡爾梅克人坐起身子建議道:“説到坦克,我正想説呢。在那些彈坑裏儘可能多地埋伏些坦克殲擊手,人家不是空投了好多反坦克磁xing手雷嗎?”安德里上下打量着卡爾梅克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心想,看樣子最多也就三十出頭,你算老幾?我開坦克的時候你還穿着開襠褲呢,何況一個外國人,竟然在畢業於慕尼黑軍校的坦克軍官面前教怎樣打坦克,簡直就是班門斧。他鼻孔裏哼了一聲,準備走開。

卡爾梅克人有意讓他難堪,便朝他離去的背影喊叫:“請教一下,你前掛着的美國手榴彈為什麼是黃sè的?”安德里愣住了,環顧左右,他的士兵們正支起耳朵,準備洗耳恭聽。打掃戰場時收集了好多手榴彈,以黃sè為主,有橙sè的、藍sè的、紅sè的,他抓起幾顆鮮豔的掛在身上,只覺得很酷,至於代表什麼顏sè,倒還未及研究,他張口結舌地杵在那裏。

安德里轉眼一想,覺得土包子卡爾梅克人也未必知曉,為了在部下面前不失掉面子,他胡柴道:“美國人崇尚個xing,可能為了好看吧。”卡爾梅克人扭頭看着麗達,她儘量忍住笑,打了他一拳頭:“得了,你也是剛從冉妮亞那兒聽來的。”麗達一本正經地對安德里説:“説正事吧安德里營長,不,代團長,在打坦克方面,我勸你還是聽他的吧。”安德里猶豫了片刻,返回來耐心地對她解釋説,他的部隊完全可以憑藉防線抵擋敵人的坦克,沒必要去堅守一個彈坑,那樣一來,部隊就沒有了退路,萬一攻擊失手,士兵就在劫難逃了。再説,如果敵人只出動步兵進攻,這些人只能英勇獻身。

元首悄無聲息地從地下室出來了,那身行頭讓麗達噴出笑來:他用大圍巾遮掩着臉,前掛着的不是衝鋒槍,而是一捷克輕機槍,皮帶上還着三個20發的彈匣,而他的後面,鮑曼同樣把臉藏匿在大圍巾裏面,槍頭朝上瀟灑地舉着衝鋒槍。

帝國辦公廳主任單手持槍,不用刻意瞄準,就把一梭子子彈全shè在養鹿場牆壁上畫着的斯大林像上,面對別人的掌聲,他炫耀道:“一戰時我就在烏克蘭服役,戰後參加帝國防衞軍,奮鬥年代是巷戰高手,我敲掉的赤sè分子足有一打。有朝一ri,我親手宰了牆上的那個人。”元首前的輕機槍響了,三長兩短,僅憑這種聲音就知道是行家裏手。大家習慣地把眼光投向牆上的像,卻見他的槍口衝着坡地的稜線上,兩個探頭探腦偵察的蘇軍士兵被打倒:一個應聲爬在稜角上,另一個骨碌碌地滾下山坡。

戰鬥由此拉開序幕。國家領導人亮了個相,被兩個美女拖入地下室裏。密密麻麻的蘇軍衝上來了,裝甲偵察營輕重火力一齊開火,坦克炮、坦克機槍、通用機槍、馬克沁重機槍、繳獲的蘇聯捷格加廖夫輕機槍和美國m1919朗寧機槍織成一道密不透風的彈幕,蘇軍士兵成排地倒下,屍體堆積如山,後面的以同伴的屍體為掩護,又成排地補充上來,更多的士兵還在源源不斷地趕往這塊地域。

衝上來的五百名紅軍中,約有一百多人得以衝到離第一道塹壕30米的地方,然後在統一的號令下,一口氣接連投出三顆手榴彈後趕緊卧倒在地。這不是木柄手榴彈,而是美國的mkii破片手榴彈,俗稱手雷。密密麻麻的手雷呼嘯而來,像天上飛過一羣麻雀。

蘇軍又抬起身子故技重施,甩過來幾百顆手雷,如此幾番。霎時間,短促連續不斷的爆炸聲震耳yù聾,橫飛的破片帶着死亡的氣息四處迸發,一些德軍士兵被好幾顆手雷命中,被炸得身首異處。在一場戰鬥上千顆手雷算不了什麼,但是在二分鐘之內,在如此狹小的面積上所產生的威力,無疑是可怕的。

沒有衝鋒號,沒有烏拉的吶喊聲,隨着最後一批手雷的手,紅軍戰士一躍而起,疾跑中輕機槍和擁有71發子彈彈匣的**莎衝鋒槍同時開火,組成密集的火網,塹壕在彈雨下被打得煙塵四起,凡是在外面的,不論是人還是物,統統被打成蜂窩狀。

在爆炸的煙塵過後,殘存的德軍士兵馬上恢復了強悍的本sè,他們嗥叫着從塹壕下爬出來,從泥土裏站起來,從地窯裏跑出來,抖掉身上的泥土,面無懼sè地還擊,蘇軍像收割的麥子一茬茬倒下,後面的又踏着同伴的屍體繼續向前。

戰鬥仍在如火如荼地進行,元首通過潛望鏡觀察血戰場。德軍的火力太猛烈了,格魯斯的12。7mm機槍彈在蘇軍前鑽出一個個大,然而衝鋒的蘇軍也英勇頑強,很多傢伙連鋼盔都不戴,面對必然的死亡毫不畏懼,陣亡前的最大願望就是盡力把手雷扔向敵人,倒地前的最大心願就是多開幾槍,有的僅僅叫囂了幾聲就被擊倒,給越堆越高的屍山境加點高度,但他們也沒什麼覺得不值得,臨死前對德軍怒目而視。

衝到塹壕前的敵人被狂風暴雨般的火力掃倒,更多的蘇軍爬上山坡,忽然間,來自南方的遠程火炮在山坡上和山下爆炸,爆炸升騰起的煙霧直衝雲霄,山坡上的德軍一個個呈現半癲狂狀態,他們以為援軍來了——除了很少幾個人之外。

卡爾梅克人在陣地上竄下跳,罵罵這個,踢踢那個,這會他命令三門迫擊炮到台地邊沿上去封鎖下面的公路。炮兵們緊急轉移,有的拿炮身、有的扛炮架、有的抬座鈑,有的提瞄準具,有的搬炮彈,在他指定的地方架起迫擊炮。

小山坡下面的公路上,一支長長的卡車穿越公路,在更遠的地方,列車拖着長長的煙霧向西邊疾駛,後面是一長串油罐車。卡爾梅克人直接把shè擊儲元告訴炮手,三發炮彈騰空而起,第一次齊shè落在貨車周圍,繼續shè擊,其中一發打在油罐車附近,一名押送的士兵從油罐後面栽倒在路堤上。

列車發現危情加快了速度,這時一輛自行高炮開過來了,直shè炮彈打在最後的一節油罐上,馬上升騰起火焰,緊接着變成一團巨大的火球,油罐不見了,只剩下四組鐵輪子帶着火苗在鐵路上疾馳,然後從後往前,油罐車一節一節地變成火球,直到列車車頭籠罩在煙火中。

安德里從自行火炮裏伸出頭,向卡爾梅克人伸出大姆指,卡爾梅克人謙遜地擺手,卻見安德里把指尖指向自己,又伸出小姆指,對卡爾梅克人指指點點。他爬到自行火炮上,把安德里手上的姆指和小指都合上,把食指和中指扳上來,扳成了個v字,然後兩人苦澀地笑了。

卡爾梅克人跳下車,對迫擊炮手股上一腳:“看什麼看,趕快向卡車開火呀”安德里罵道:“狗孃養的,誰讓你指揮我的部隊?誰給你權利打罵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