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原是昔年一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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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瞬之間四座俱空,除了少林大智禪師懷抱昏的九指追魂蒼寅端坐不動,武當無非道長、不歸谷端木少華仍然在座以外,天下羣豪俱已退席離座,成長龍向斷魂谷口走去。
自天龍堡主齊振天首先言去離座起,至席間只剩大智禪師等四人為止,青袍人一直是陰鷙目光連閃地默然不語,視若無睹地任憑羣豪告辭退席,行向斷魂谷口。
但,就在那為首的天龍堡主齊振天行至距離斷魂谷口尚有二十餘丈距離之際,怪事忽又發生。
那長龍般的行列中倏起數聲悶哼,竟無緣無故地砰然連倒下三四人。
而且個個如同酣睡,昏不醒。
羣豪一陣譁然,齊齊住足。
也就在這當兒,青袍人突然仰首夜空,縱聲狂笑,笑聲刺耳難聽,久久不絕。
大智禪師、無非道長恍若末聞閉目端坐不動,那端木少華卻聽得劍眉雙桃,霍然站起身,冷冷問道:“閣下笑個怎地?”青袍人笑聲倏斂,雙目寒芒閃,深注端木少華一眼,陰陰説道:“自然不會無因,我笑他們不如三位知機識趣,在我面前豈是這般容易地要走就走的”端木少華神情微震,道:“閣下此言…”
“很簡單!”青袍人道:“我不點頭,今宵誰也別想走出斷魂谷去。”端木少華情知對方不是故做驚人之語,但仍不肯相信,他不相信千毒門能在這多當世武林高手面前,神不知鬼不覺地做了什麼手腳,雙眉連軒,冷冷説道:“閣下不覺得這話説得太狂太滿了麼?”青袍人淡淡笑道:“信不信全憑閣下,閣下不信何妨一旁拭目靜觀!”説話間悶哼頻傳,砰然連震,羣豪中又自無端倒下三四個,-般地恍如酣睡,昏不醒。
青袍人狀頗得意地凝注端木少華,輕笑不浯。
事實如此,焉能不信高明?端木少華心神狂震悲憤填膺。
他目奇光劍眉倒剔方待發話。
大智禪師突然睜目説道:“毒稱無影,今宵入谷之人無-得能倖免,少谷主不必多説了。”看來這位佛門高僧是早有所覺了,他這話兒不啻説明,連他與武當無非道長也已身中無影之毒了。
端木少華極具穎悟,焉能聽不出大智禪師話中之意。運氣默察,大吃一驚閉口不言,連忙飄身退回座上,運功抗拒,將體內毒聚一處,暫時不使發做。
就這轉瞬工夫,那四個黑袍怪人已抬起木架上人的屍體.隨同薛梅霞進入巖之中。
青袍人陰鷙目光閃動,輪掃大智禪師三人,充滿得意猙獰之,不時嘿嘿冷笑。
驀地人影閃動,怒叱四起,天龍堡主皓首神龍齊振天領着羣豪,如水般湧了回來。
距離哪青袍人三丈相繼駐足,天龍堡主齊振天鬚髮狂拂,白眉怒軒,目奇光,一頓龍頭拐,沉聲説道:“閣下柬邀我等觀禮飲宴,卻暗中使此卑鄙伎倆,不知是何居心?”青袍人雙眉微挑,陰陰笑遭:“何謂卑鄙?兵家致勝,向來不擇手段。閣下問我居心,賽寶大會反正已然取消,不妨奉告,聽着!”話聲微頓,陰鷙目光一陣回掃,突然一笑,又道:“其實説來也簡單,只有一點。此番我滿懷雄心出而逐鹿武林,擬與諸位互較一之短長,誰知道今一會,卻使我心意改變了。
齊振天舉手連擺,目注青袍人,冷冷説道:“聽閣下之言,敢是想以毒威迫我等點頭?”
“閣下言重!”青袍人淡淡笑道:“目的未達,事出無奈,別無良策。”齊振天冷冷説道;“服人首須服心,馭眾更須示德。妄使卑劣的手法,憑仗區區毒物,只怕難使天下英雄俯首聽命。”青袍人雙肩徽聳,負手笑道:“那悉聽諸位尊便,只可惜諸位除此而外難以活着走出這斷魂谷半步,螻蟻尚且貪生,難道諸位都願意與命做對?”一聲怒叱起處,有人厲聲説道:“大丈夫生而何歡,死而何懼。你若想憑這種卑劣手法,區區毒物迫使天下英雄束手歸服俯首聽命,簡直是痴人説夢。”青袍人雙目冷芒電發言人,冷然説道:“閣下豪氣令人佩服,那麼請,我很想看看你這位不怕死的英雄硬漢,是怎麼地走出這斷魂谷去。”話聲方落,驀聞大笑震天,月下,人叢中,一條矯健的人影沖霄拔起,如飛般向斷魂谷口掠去。
青袍人雙目異采閃爍,袖手不言不動。
但那條人影還沒掠出十丈,突然一聲慘嗥,如飛星隕石砰然墜地,七孔血,面呈紫黑,身形一陣搐,旋即寂然不動。
青袍人陰陰一笑:“並非我故做驚人之語,真氣妄動不得,哪位若是有興,不妨也試試。”羣豪目睹慘狀,耳聞是言,心神俱顫目眥裂,但儘管悲憤填膺卻是發做不得。
大智撣師等三人卻仍閉目靜坐,對眼前的事恍若未聞未見。
齊振天突然冷冷説道:“閣下休要得意,老朽離堡時曾做代,若是我逾時不歸,自會有人代發武林帖,遍邀天下,同來聲討,屆時高手雲集,強敵壓境,閣下若與整個武林為敵,老朽很擔心千毒門尚能保全。”這番話委實極具威力,卻是未能稍動這陰狠狡詐的青袍人分毫,他目注齊振天,淡淡笑道:“是麼?我很高興,也很惋惜,高興的是他們也將步諸位後塵,和諸位一般地受制於我,增添我不少實力。惋惜的是武林一統,天下唯我獨尊,再無抗爭的對手,那樣未免有點孤獨寂寞,寡然無味。”一番話,只聽得羣豪髮悚然,寒意倏遍全身.為之默然。
皓月冷輝下,是一片無限悲憤的靜…
百十位叱吒風雲,縱橫武林的英雄豪傑,競個個面慘淡,垂首不言,有如任人宰剝的羔羊一般。
青袍人那覆面黑紗後角方自浮起一絲冷酷殘忍的笑意驀地一聲悲嘯劃破死寂,一名嘴角滲血、雙目盡赤的黑衣大漢飛身掠出,雙掌揮舞狀如瘋狂,疾如閃電地向青袍人撲去。
羣豪震動,齊振天大吃一驚,尚未來得及出聲喝阻,那一直殭屍般端坐不動的西域雙殘中的哈連堂,突然一聲陰森冷笑,鬼爪般右掌疾探微抬:“冒犯門主,罪該凌遲。”遲字落口,猶隔丈餘,黑衣大漢卻一聲淒厲慘呼,血雨濺身形飛退“叭”地墜落地面。
四肢橫伸破腹開瞠,血模糊慘不忍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