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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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人來就好，何必這麼見外呢？”佟媽媽將禮物放到桌上，親熱的挽着她到沙發上坐下，然後招來傭人將預先準備好的茶點端上來。

齊湄是第一次見到佟亮一的父親和。

在她小時候的記憶中，佟爸爸總是在公司裏，即使假也一樣。他有一雙濃眉，和一管很的鼻子，這大概是與佟亮一最相像的地方。

齊湄再轉向佟。佟穿着一襲樸素的鼠灰旗袍，花白的發在腦後綰了個髻，她的手腕與雙耳都戴着翡翠首飾，襯着她樸素的衣裳，顯得格外醒目。

她看起來比一般的六十歲老人年輕多了，而且看得出來年輕時一定是個大美人。她有雙深沉的眼睛，因為這樣的一雙眼睛而使她顯得威嚴，齊湄覺得佟亮一的眼睛和佟很像，但是温煦多了。

佟注視齊湄好半晌，將她全身上下都打量過一遍才道:“你就是亮一的女朋友？”

“是，佟。”

“幾歲啦？”

“二十六。”她小聲的回答。

“嗯。”佟沉許久，又不説話了。

齊湄覺得冷場，不知所措的看了佟亮一，他對她微笑，要她安心，同時握住她的手，讓她鎮定下來。

這時候茶點剛好送上來，是一壺桂圓紅棗茶和椰子糕。

“齊湄，別客氣呀！請用！”佟媽媽熱情地招呼她。

“哦…謝謝。”齊湄不敢不吃，只好伸手端起椰子糕。誰知道她叉子才叉下去，佟又開口了。

“齊小姐，你知道我為什麼請你到這兒嗎？”齊湄只好又把椰子糕放回去，兩手規矩地放在膝上，誠實作答“我不知道。”佟的反應是？起眼睛，好像覺得她不夠機伶似的。

“，”佟亮一忙打圓場“就連我都不曉得了，小齊又怎麼會知道？”佟橫了孫子一眼“緊張什麼？我這就要説了。”她老人家清了清喉嚨，轉向齊湄道:“我想見你，是因為你是亮一第一個承認的女朋友，甚至辦了記者會向大眾公開，就是這兩點讓我對你到好奇。”齊湄有點訝異。只是因為好奇？

“從亮一小時候開始，我就要他明白我們佟家不是一般人家，自然在友方面要格外慎重，如果是論及婚姻的大事，一定要全家一致通過才行。”佟説到這裏，齊湄已經有點沉不住氣。

“我們又還沒論及…”佟驀地瞪住齊湄，她話還沒説完，什麼嘴？

“小齊！”佟亮一拍拍她的手，示意她先把的話聽完。齊湄只好不情願地忍住一肚子的抗議。

佟又繼續道:“我看了昨天的新聞，不過，我不是很滿意你在記者會上的表現，你犯了一個錯，你不該在現場聯機的記者會上和記者起衝突。要知道，我們佟家是台灣極有聲望的家族，我們雖然不喜歡媒體，但是也絕不會和媒體惡，聰明的人懂得利用媒體，而不是得罪他們…”是是是…齊湄聽得愁眉苦臉。老天！佟家太后找她來，就是為了訓誡她嗎？

佟亮一像是應到她的想法，握了握她的手，要她忍耐一下。

在佟家，太后在訓話的時候，所有人是一概要乖乖聽訓不得嘴的。

佟又説了許多關於歷代佟家光榮的家族史，但是簡而言之重點只有一個──他們佟家家世顯赫，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高攀得起。

齊湄越聽臉越臭──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平凡老百姓，佟就打算阻撓他們往嗎？

這時，齊湄也不管佟亮一阻止，猛地從沙發上站起，大聲説道:“沒錯！我或許沒有什麼了不起的來歷，也沒有什麼驚人的背景，但是這和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關係！”齊湄慷慨昂的發言，讓除了佟家太后以外的所有人都瞠目結舌。

但是佟注視着齊湄，眼神嚴峻。

“你的脾氣一向這麼衝嗎？”佟冷聲問。真是沒大沒小！

“我沒有衝撞您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她不怕她，甚至覺得應該對佟洗洗腦，要她捨棄門當户對的落伍思想。

“你──”佟氣得拍桌，佟亮一立刻站起來。

“，您別生氣，齊湄沒有惡意。”他身護在齊湄前面，無畏無懼地説道:“是我先喜歡上她的，打從小學開始，一直到齊家搬走以後，我就一直喜歡着她，這份情從來就沒有變過。”這還是齊湄第一次聽見佟亮一這麼説，她的心狠狠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