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刨樹搜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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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帆一手執筆,一手拿着書卷,正細細品讀着,讀到一處,若有所得,正要提筆記下,忽然身後細碎的腳步聲起,楊帆一聽那輕盈的腳步聲便直起來,還未及扭頭,眼前一暗,雙眼巴被一雙温潤如玉的小手掩住。
楊帆棄了筆和律書,輕輕捉住那雙手掌,扭頭一看,果然是小蠻笑微微地站在他的身後,小蠻一頭長髮披肩,黑亮黑亮的光可鑑人,秀美的臉蛋兒藏在那黑亮的秀髮中間,被燈光一照,份外可人。
楊帆伸手一拉,便把她抱坐在懷裏。小蠻只穿着一身輕軟的衣裳,濕潤的秀髮拂在楊帆的鼻端,渾渾清幽體香沁入心脾,卻是丹丹沐浴過的。楊帆攬住她柔軟的肢,説道:“天氣漸涼了,你也不多穿些,受了風寒怎麼辦?”小蠻把雙臂軟軟地搭在他的肩上,柔聲道:“郎君就只顧説人家,這些天每
都睡那麼晚,早起還要練功,郎君雖然年輕,可也
不起這樣的折騰呀。看你,眼睛裏都有血絲了。”楊帆捏了捏眉心,
覺連
讀書,尤其是這般枯躁乏味的東西,
神消耗確是有些大。他嘆息了一聲,説道:“沒辦法呀。今時不比往
,以前我替白馬寺出頭,與大內蹴鞠,和吐蕃擊鞠,這些東西,與我當年在南洋玩的一種
帕克的藤球相似,甚至還要容易些,很容易就上手了,想要一鳴驚人也就容易。
至於在西域立下戰功,那是因為我討了巧,正好用上了我的長處,如果真讓我調兵遣將、排兵佈陣,同突厥人作戰,我只讀過幾本淺的兵書戰略,空有紙上談兵的本領,哪還有可能立功。當
可是…”楊帆説到這兒,忽然想起當
可是天愛奴指揮若定,將飛狐口守軍平安帶回明威戍的,這份功勞掛在了他的身上,後來他得以被提拔為郎將,這種軍事能力恰是一個極重要的原因,可這卻是阿奴送他的一份大禮,如今伊人何在呢?
楊帆悵然若失,小蠻看在眼裏,輕輕偎進他懷中,柔聲道:“又想起阿奴姑娘了?我這些天正叫人找她呢,洛陽寺廟雖多,終究有個數目,不會比當初尋找阿兄更難的。只要咱們有心,一定能夠找到她。”楊帆嗯了一聲,温香暖玉滿懷,深情伊人在抱,自己卻想着另一個女人,不免有些罪惡,便在小蠻滑膩如玉的香腮上親了一口,説道:“如今不同啦,我對律法完全是個門外漢,不惡補一番如何可以服眾?為夫如此辛苦,娘子該好生犒勞我一番才是。”小蠻見他一個大男人卻嘟着嘴兒跟自己撒嬌,不覺有些好笑,在他額頭點了一指,嬌嗔地道:“人家還不夠照顧你麼,每天變着法兒地想,要怎樣做些郎君喜歡吃的東西,還要怎麼犒勞你呀?”楊帆眼珠轉了轉,嘿嘿笑道:“那就,,,,親個嘴兒吧!”雖然已是做了夫
,小蠻還是紅了俏臉,嬌軀一扭,白了他一眼,大發嬌嗔地道:“人家不要!”楊帆把大※腿顛了幾顛,坐在他腿上的小蠻被顛飛起來,緊跟着綿綿軟軟一團又落在他的腿上。
小蠻那一身功大,飛檐走壁如仙子飛天,被他一顛,卻似怕了起來,哎喲一聲,便攬緊了他的脖子,嬌聲道:“你這壞人,又發的什麼瘋!早知道人家就不來理你了…,”楊帆嘿嘿笑道:“小娘子,如今你已是咱家砧板上的,還能由得你麼?來!快讓灑家香一個!”説完嘟起嘴巴
上去。小蠻左右閃避着,咯咯笑道:“別做這樣子,好惡心,跟個大
狼似的…,”
“哎呀!”楊帆突然停了動作,整個人呆在那兒。
小蠻緊張地道:“郎君怎麼了?”楊帆微微眯起了眼睛,緩緩問道:“今天…幾號啦?”小蠻道:“初五,怎麼啦?”楊帆的目光變得更加危險了:“初五!嗯?”小蠻不知道阿兄為何如此,先自心虛起來,可愛地縮了縮脖子,期期地道:“嗯,是,,,,是初五啊,那又怎麼啦?”楊帆道:“上一次你我恩愛,我沒記錯的話,是上個月二十九。”小蠻臉蛋紅了,輕輕捶了一記他的口,嗔道:“哪有把這種事老掛在嘴邊兒上的,二十九…又怎麼了?”楊帆委屈地道:“二十九,也就是説,距你定下的五天,可都過了一天了!”小蠻怔了怔,掩口笑道:“那可怪不得人家,是你天天要用功,你讀你的書吧,人家回去歇息啦!”小蠻説着,纖
一扭,翹
一滑,就從楊帆膝上溜下去,閃身向外便逃。
“哪裏走!納人來!”楊帆猿臂一撈,小蠻肢款擺,滑得像條泥鰍,己經逃出門去,楊帆拔足便追。片刻之後,後花院裏便傳出一陣清脆的笑聲,笑聲一路,一直灑到他們的卧房…
※※※※※※※※※※※※※※※※※※※※※“哎呀,我就説嘛,郎中年紀輕輕,能蒙聖人賞識,破格提拔為當朝最年輕的郎將,必然是有大本事的!”刑部司主亨馮西輝聽楊帆説罷明威戍城下那一場惡戰,不撫着手掌,讚歎不已。
他臉上充滿了欽佩、敬仰、崇拜的神,任誰看去,都是完全發自內心的讚歎。
和楊帆廝混了之後,馮西輝反倒很少
些極
麻的、表面化的阿諛,此刻他所表現出來的神
,不需要太多的讚美之辭,看在人眼中,反倒更顯得真誠了。
遠遠的,羅令狠狠地往地上呸了一口,隨着秋風若有若無地送來一句話:“馬…又開始…,了…,”要説這拍馬
,有人説是源自元代蒙古,説當時的蒙古人若兩人牽馬相遇,總要在對方馬
股上拍一下以示尊敬,又有人説,是看見馬肥時,必然要拍打着馬
稱讚一番。
當時的蒙古人有沒有這種習俗不曾見諸記載,但要説起這“拍馬”的淵源實比元代要早的多。
“拍馬”和“拍馬
拍到馬蹄子上了”這兩句諺語古已有之,乃是出自《莊子》《人間世》篇的一個寓言故事。
聽到這句話,一向耳力極好的楊帆彷彿耳朵突然就不管用了,馮西輝貌似也完全沒有聽見,儘管兩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拍馬?
沒錯,他馮西輝就是要拍楊帆的馬。
拍馬也是有大學問的,他馮西輝的直接上司用不着拍。那幾位員外郎管着他是不假。可是他們有權利提拔他或者貶滴他麼?沒有資格!
要拍就得越級拍。越級拍就只能拍郎中大人的馬,或者是侍郎大人的馬
。崔侍郎官兒太大,他馮西輝近不了身,那就只有楊帆和陳東這兩個人可以選擇了。
陳東自有他的班底,馮西輝不在其中,司刑司四大主事裏面,他排行最末,他把寶押在楊帆身上是沒有選擇的選擇,如果他押對了,就能更進一步。如果押錯了,他依舊不過是四主事之末,還能怎樣?光腳不怕穿鞋的,所以馮西輝本不在乎陳東的白眼。
楊帆在刑部這些天,天天到處竄,雖然還沒有建立起他的威望,起碼不叫人那麼排斥了。至於他這些天做説書先生的最大收穫,就是得到了馮主事的親近。
馮西輝是刑部司裏有名的馬,這件事沒用多久楊帆就知道了,可他不相信馮西輝僅僅是一個馬
。一個一無是處的馬
,怎麼可能從一羣人
裏面
穎而出,爬到刑部主事的位置上呢?
在京裏,一個主事固然算不了什麼大官,可是放到地方上去,那也是能獨擋一面的人物。京※城各部衙門很鍛鍊人,這裏邊隨便揪出一個小人物,到地方上,置身於那所謂錯綜複雜的官場裏面都能遊刃有餘。
馮西輝能做到刑部司主事,除了察言觀、順風放火、拍馬奉
,一定是有些真本事的,至於他現在不甚得意,這再正常不過。
羅令不是説,這兩年功夫,刑部公廚都換了三撥廚頭兒了麼?張楚金、周興,再到崔元綜,兩年裏刑部己經換了三撥堂官。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今不得志的,未必是沒有真本事,也有可能是站錯隊受打擊的。
果不其然,經過了解,楊帆現在已經知道,這馮西輝本是張楚金的心腹,張楚金以謀反罪被殺之後,他的許多心腹都遭了池魚之災,命喪菜市口,馮西輝也失意了。
可是,…,失意了,馮西輝居然只是失意了,他既沒有被殺頭,也沒有被放,居然只是從員外郎貶成了主事,誰敢説這樣的人只是一個馬
?
周興上台以後,自然不待見他,而周興的手段,馮西輝是清楚的,所以他只能夾起尾巴做人,一點想法都不敢有。
如此渾渾噩噩地過了一段子,周興倒了,換了崔元綜上台,崔元綜有自己的一套班底,一上台就大肆提拔重用,馮西輝依舊沒有出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