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好好幹別給老孟家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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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遠了，孟憲紅恨恨的抹抹眼睛，氣極了自己的不爭氣，為了不相干的人幾句擠兑就紅了眼。自見了馬家駒她的情緒就很不穩定，一點小事也能引得她紅了眼眶，但想想那些人的作為又實在讓人生氣。

説實話，孟家在卧牛村的人緣並不好，不是孟家人做人有問題。

而是人們看不起孟家的地主成分，一方面也是生怕和孟家牽扯上點關係，怕過幾年再來一段特殊動盪，牽連了他們。

大哥也正是因為家裏的原因，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給他，都23歲了還沒成家，這在農村實在是算得上是大齡剩男了。

孟憲紅至今記得很清楚，有一次大哥和一個家裏非常窮的女孩相親，對方開口第一句就是問他們家是什麼成分。

一聽大哥説他們家是地主成分當場就很不願意，女孩和她家人用一副驕傲施捨的模樣告訴孟家，他們家是八輩貧農正苗紅，要是以後結了婚孟家必須讓女孩當家，大哥還不能和家裏人再有任何關係，必須和孟家斷絕關係。

最終這事也沒成，女孩一家被憤怒的大哥打了出去，並放話就是一輩子不結婚也不要這樣的媳婦。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娘本來就不好的身子被氣的更差了。

那以後，更沒有人願意嫁給大哥了，村裏人都説孟家的人清高不講理，不好相處，家裏還窮，沒成年的弟弟妹妹一大堆，誰要是嫁給孟家老大絕對是吃苦勞的命。

孟憲海長的不錯，現在又在縣中學當老師，每個月有穩定的收入，如果不是家裏的拖累，一定會有很多好女孩搶着嫁給大哥的。

但是自從發生了相親事件以後，大哥對結婚的事就淡了，每每把工資省下來都給了家裏，似乎他真的被那些人的做法傷透了心。

“…走着瞧，看我家有錢了，你們是不是還嫌棄我家成分不好，到時候想倒貼給我哥也不要，我還非得給大哥找個長的漂亮又有文化，子又好的城裏姑娘，後悔死你們…”孟憲紅用力待着從路邊摘的野草，恨恨的小聲自言自語，她一定要賺好多好多錢，讓全家人都過上好子，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們家的人都去後悔！

孟憲紅走的快，等她到了村口時，後面的牛車才慢悠悠的趕上來。沒理會身後的那羣勢利眼，孟憲紅舀着東西匆匆趕回了家。

回到家後，孟憲紅髮現屋門是鎖着的，顯然家裏沒有人。開門把東西放好，便換了身舊衣服下到屋後的地窖裏，準備舀些玉米小麥和鸀豆上來。

孟家屋後地下有一個不大的地窖，很早之前就有了，也不知道以前是做什麼用的，現在就被孟家人當成了放糧食和蔬菜的地方。

搬開木板上的石塊，掀開木板讓空氣通了一會兒，孟憲紅手裏提着個煤油燈慢慢扶着梯子下了地窖。

地窖不算很大，靠裏的地方堆滿了一袋袋糧食，主要是小麥和玉米兩樣，糧食下墊了厚木板防止土地返。靠近入口的一角堆了不少的土豆和地瓜，旁邊還有一口裝了麩子的大水缸和幾個格外放開的麻袋。

麩子是留到糧食不夠吃的時候摻進糧食吃的，那樣能省下不少糧食，人也不用餓死，至於旁邊的幾個麻袋就是孟憲紅此行的目的之一。

三個麻袋裏有兩袋子是鸀豆，剩下一個袋子裏是黃豆，這些豆子都是老爹從自家地頭上一小片空地種的，質量並不算好，也就是留着自家吃的。

孟憲紅想了想，覺得第一次還是少做點的好，便找了兩個空麻袋分別裝了小半袋玉米和小半袋鸀豆，每樣大約十來斤的樣子。她要把它們磨成粉，加水和成麪糊用來烙煎餅。

上去時，孟憲紅順便舀了幾個土豆，準備晚上炒個土豆絲吃。

－－－－－－“紅，你這麼多豆子玉米幹啥啊，咱家人一頓飯又吃不了這麼多，不費嗎！”孟昭月滿身疲憊的從地裏回來，看到的就是自家閨女正舀了一個裝滿了玉米的大簸萁，往外挑雜物的畫面。

“爹，你回來啦。來，你先喝口水再説。”把早就晾好的涼開水端給老爹，孟憲紅斟酌着應該怎麼向老爹説她要去做小買賣的事情。事到臨頭她才覺得頭疼，以老爹的子不太可能答應這件事啊，她把事情想的太簡單了。

“爹，我今天去鎮上時去看小玉他們了，中午我們就從學校旁邊的一個小飯館買了幾個包子吃。您是沒看見，買包子的學生大人可多了，我排了好久的隊才買到的。他們家的包子我吃着也沒覺得多好吃，就因為附近只他們一家買飯的，所以大家才都去買了。我大約估摸了一下，他們這包子裏邊的利潤可是不小…”説到這，孟憲紅偷偷看了老爹一眼，發現老爹臉上滿都是漫不經心，不由試探着繼續説道。

“…我就想着，如果有人能去那裏賣點飯食什麼的，指定能掙不少錢…我，我就想着點煎餅果子去賣賣，看能不能給家裏賺點零花錢。”孟憲紅聲音越來越小，説完後低着頭不敢去看老爹，她幾乎已經能想象到接下來將面臨的狂風暴雨。

“人家賣錢是人家的本事，咱可不能瞧着眼紅就想好，這做生意裏邊的頭頭道道大着呢，你一個小姑娘家懂什麼！可別做那眼高手低的事情。”果不其然，孟老爹把臉一板，開始訓斥孟憲紅。

“爹，你就讓我試試吧，賣煎餅果子的東西咱家裏都有，也用不着家裏的錢，你就讓我試試吧，如果這次真的不行，我就再也不提買賣的事了。”孟憲紅一聽老爹話裏的意思，只是説她不要好高騖遠，並不覺得生意人丟臉。心裏轉了幾個彎，覺得這事有門，便又鼓起勇氣勸説老爹。

“爹，咱家的情況您也知道，子一直都過得苦巴巴的。我倒是沒什麼，就是心疼您和大哥他們啊。…您看小五小六的書包都壞成啥樣了，可咱家也沒錢再給他們換個新書包。江子和小玉也大了，眼看着就要考高中上大學了，到時候要是因為家裏沒錢學費，那不是耽誤了他們嗎？何況小玉成績那麼好…大哥也因為咱家成分不好又窮找不着媳婦，現在政策不一樣了，不是什麼都看成分了。爹，我還就不信了，咱家要是有了錢，那些有閨女的人家能不願意和咱家做親家？！”

“…爹，咱家光靠着那幾畝地和大哥的工資，怎麼供得起這麼些孩子啊！您為了小玉江子他們想想，咱可不能在這麼過下去了。”孟憲紅心疼的看着老爹沉默的臉，知道自己的話讓老爹很受傷，沒有一個男人願意承認自己能力不足以承擔家庭。但不把話説重一點，老爹就突破不了那條線。

為了全家人未來的幸福生活，老爹，對不起了。

孟昭月沉默着，渀佛一瞬間老了十幾歲。第一次，他覺得力不從心了，孩子們都長大了，他也該放手了。

“既然想幹，就好好的幹，別給老孟家丟人！”丟一下這句話，孟昭月便佝僂着背，深一腳淺一腳的進了屋子。

“爹，我一定好好幹！”－－－－－－－淚目，家裏來了好幾個小孩子，霸佔了俺的電腦不説，還吵得俺惱人疼，妹的，小孩子乖的時候是天使，鬧騰起來就是小惡魔啊啊，好不容易碼了一章，先發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