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正卻責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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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子神情一片茫,閉上眼楮痴道,忽然突地睜開眼,目光直蕭先生問道:“你見過研兒對不對?她在哪裏?你是誰?”蕭先生見那漢子神情動,眼楮一眨不眨地望向自己,一臉的企盼。心下一嘆,道:“你也認識研兒,你也愛她對不對?應該説你比所有人都要愛她。
你怎麼知道她來中原的?只怕你來中原的大部分目的就是為了打聽研兒的下落吧。你的中原漢話告訴我你已經來中原很久了。”
“是的,兩年多了,研兒不見後不久我也來了中原了,是她的隨身侍女不小心了她來中原的消息。
但是我幾乎走遍了中原的大江南北。就是沒有她的下落,先生你認識她?你知道她在哪裏對不對?”漢子的聲音幾乎已是顫抖了。
“是的,我認識研兒,她是我的子,只是我現在也不知道她在哪裏了!”蕭先生的話如同晴天霹靂般,英俊漢子聞後,身軀一震,竟好一會兒説不出話來。
“不,不可能,你撒謊,研兒怎會嫁與你嫁給一箇中原人?嫁給你這個都已經快白頭的老人?”漢子哈哈笑道。口中雖叫道不可能,但目中已盡是絕望,聲音也變得沙啞。
“你,你不是個老人。”漢子被眼前的情景吃驚得語無倫次。蕭先生從臉上揭下了一層薄皮。出現的是一張年輕的臉,那是一張俊美絕倫的臉。
漢子走遍天下也未能找出一張與之先媲美的臉,彷彿上天把所有的心血都傾注在理這張臉上。劍削的長眉下,眸子如同星那樣亮爍,黑漆漆如點墨般。深邃如海般見不到底。這是他見過最動人的眼楮了。
從裏面出來的目光彷彿無所不摧。玉立般的鼻樑高聳巧秀,那一伸下來的弧度,如玉石雕刻般,剛直中不乏秀。
鼻子下的嘴是他臉上最似女子的部分了,弓一般的弧度,如同含珠。仿如他筆下最巧的弧線,但在他泛着如玉石般光澤的肌膚下,在勁的鼻樑下,特別是在如劍削的長眉下,那張美甚於女子的臉沒有一絲女兒氣。
就算目光温柔是,神情瀟灑之時,亦無一丁點兒的脂粉味。再添上他筆直偉岸的身軀,當真如玉樹臨風,他大概修煉了很長時間的上層內功心法,隨便一站便透出一股傲視天下的氣勢。
但卻不是壓得人幾乎不能呼的那種。
“難怪,難怪。”漢子面目一片死灰,道:“只有你這般人才配得上仙女般的研兒。”片刻後睜開閉上的雙目,長嘆一口氣,平靜道:“我叫跋劍,蕭兄可是姓蕭?”
“蕭徑亭,今年二十二,應該比跋兄要小些。跋兄可是受傷了,眉宇間有團紫陰影,應該是中毒了”跋劍心情平靜後才發現,蕭徑亭此時説話聲音已和作蕭先生打扮時不同了。
但兩種聲音都很自然,彷彿本來就是如此。蕭徑亭探出手。細長的手指搭在跋劍脈上,眉頭一皺,低聲道:“果然中毒了,還十分嚴重,是什麼暗器?”
“柳葉眉,任斷滄府上的柳葉眉。毒雖然不是很霸道,但卻是讓染漸漸四肢無力,開始我運功壓住毒。現在卻已經慢慢散開了。”跋劍苦笑道。
“柳葉眉”所沾之毒是出了名的纏柔,運功不出,除了解藥外無法可治,任府是名門,任斷滄更是俠名遠播。所以他們用的暗器都不沾致命毒藥,但卻極是纏綿,眾多醫學名宿都素手無策。
“跋兄,再忍上一天,我晚上去任府拿解藥,此地不容易被人發現,跋兄可以安心呆在這。”蕭徑亭從架子上取下一個盒子,掀開後,頓時滿室清香。拈出一顆雪白的藥丸道:“這藥丸是我自己磨的,雖然不能解了跋兄體內的毒,但好處還是有的。”跋劍接過服下,頓覺腦目清怡,丹田處升起一股暖,忙閉目運功,化解藥力。讓那股暖遠行至四肢百骸,先前渾身痠軟的跡象竟然緩了些。
“為什麼?蕭兄,我還是不明白。突厥與中原一直紛爭不斷,邊關更是戰事平繁。蕭兄與我這外族只是初識,洛u意洛ub下冒險?得罪了江南盟。難道不怕後我對中原朝廷不利嗎?”跋劍眼中雖還有些委靡,但仍掩不了那一絲傲。在中原兩年多,雖然折頓了些鋭氣,卻沒有消磨了他與身俱來的高貴和驕傲的。
“跋兄氣宇不凡,雖在中原鈍了些氣勢,但一旦如了突厥,勢必如蛟龍出海,而跋兄雖出身高貴,但不失為可之人,助人自然是要助到底的,不過跋兄若後做出了傷我中原子民的事情,無論在哪,我都勢必誅你以劍下。”蕭徑亭的話讓跋劍體內的某些血忽地竄起,眉頭一皺,劍一般的光芒便要從眼中出,突然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彷彿是萬仞高山,自己的氣勢被壓得散發不出一絲一毫。
但對方有展顏一笑,瞬間拂平了心中的不岔之氣。
“跋兄且在這待上一會兒,我出去有些事情,回來的時候我順便帶些吃的。”話未到一半,已不見了蕭徑亭飄逸的身影,但每個字都彷彿清清楚楚地響在耳邊。再看桌上,原先放在上面的做蕭先生文士打扮的面具也已經不見了。***蕭徑亭戴上面具走到醉香居是時候,外邊的紅木几子和錦蹲已經不見了,踏入錦繡的大門後,目中見到的便是一花團錦簇的院子,裏頭的花都豔而不媚,花樹相間,很是悦目,顯得設計者頗具匠心。
而在院子行走的姑娘都面目嬌好,細步輕走間不似其他院子的姑娘那般放蕩形骸,也沒有怎麼的躡手躡腳。來往的姑娘認得蕭徑亭扮的蕭先生,都大膽地向她秋波款款,嚶語問好。蕭徑亭徑自走向蘇莞芷的“北原閣”醉香居是江南乃至整個中原都數一數二的院子,各國的知名歌舞大家來江南時大都客居在這裏。蕭徑亭進“北原閣”是不用通報的,也僅僅只有他一人可以如此。
其他人無論身份多麼顯貴,或是才名多麼遠揚,都必須在“北原閣”外的廳子侯着,這反而使蘇莞芷更加豔名遠揚,也更受人敬重。
“先生,小姐已經走了,在她的房內的桌子上給您留了東西。她讓我在這等着您,親眼看着你把東西拿走。”一小姑娘見到蕭徑亭進來忙幾步趕上前來,嬌聲説道。
“走了?”聽到小姑娘的話,蕭徑亭大吃一驚,若是因為得罪了江南盟的話,那顯然不可能。
思慮間腳下也不由邁快了步子,走進蘇莞芷的閨房,雖然他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但見到那麼別緻的香閨,聞着飄出的幽幽女兒家才有的香味,還是覺得一陣清怡人。
“蕭君,妾身與君只晤數,但幾間所得超過前十幾年所獲,歡快,只怕後再無此間景。可惜莞芷身有要事,不能常伴君側,勿雜念,只讀書,作樂而已。此去不知何時有緣再會,妾必念君甚切。
幾前見先生對莞芷的碧玉簫很是喜歡,妾贈之,簫上因妾常吹,尚餘有胭脂殘紅,望勿拭之。莞芷祈盼先生如意。芷字。”蕭徑亭見紙上的字跡娟秀依舊。
但筆畫間連的較密,微有草意,使得整幅字看來有另一種美好味道,但蘇莞芷常練的是小楷。
而且火候非常,字體異常的秀氣美巧,而這信上字的筆勢有些急,可見她之前也不知道有要事需要離開,走得甚是匆忙。
“到底是何事呢”蕭徑亭思量間拿起桌上的碧玉簫,這是蘇莞芷最喜愛的身邊物事了,見簫上吹孔處果然有一抹硃紅,微一閉目,仿有縷如蘭如麝的淡香飄出,那簫握在手中亦彷彿滑膩動人了許多,如同美麗女子凝脂嬌的肌膚般。
細思幾間蘇莞芷的一笑一嗔,心中微波盪漾。眼中依稀映上蘇莞芷輕笑倩兮婀娜動人的靚影。
“先生。”邊上秀氣的姑娘見他呆立,不由得嬌聲喊道。見他晃過神來,接道:“穆夫人説北原閣一直會按原先小姐在時的樣子佈置,一直空着,待小姐回來時好住,不過先生還是可以隨便什麼時候進來的。”穆夫人是醉香居的主人,這裏的人也都管蘇莞芷叫小姐,以表示敬意。蘇莞芷的美麗和氣質,連同是女兒家的姑娘們也十分喜歡,傾慕不已。
“蘇小姐説她可要回來嗎?幾時回來?”蕭徑亭料想蘇莞芷大概再也不會回醉香居了,但還是出口問道“小姐沒説,好象和穆夫人也沒有多説就走了,走的時候分了姐妹們很多銀子和珠寶首飾。”小姑娘是臉上微有悽。想來蘇莞芷平時待她們是極好的。蕭徑亭見小姑娘輕咬小嘴時,瑤鼻更顯得小巧可愛,心生喜歡,伸手捏了下秀美的鼻樑。惹得小姑娘一陣嬌嗔不依。
“可惜蘇莞芷不能象這小姑娘那麼無憂單純,她身上有太多負擔了,研兒也是這樣。”蕭徑亭留下嘆,離開了“北原閣”倒讓身後的小姑娘似懂非懂,水汪大眼,若有所思。
“前面可是蕭先生?”蕭徑亭才走出小閣所在的院子,行至一小湖邊的長廊上,身後幾丈處有人出聲喚道。不由停下腳步,回頭應道:“正是蕭某。”卻見是一身材雄偉的中年男子,行走間頗顯龍虎之姿,而跟在後面的那名身形曼妙的絕美女子蕭徑亭倒是認識,是“醉香居”的紅牌夜君依。
來人幾步趕近,道:“在下歸行負,前到醉香居想見蘇小姐一面而不得,卻聞得一位叫作蕭先生的可以隨意出入蘇小姐的香閨,心生不岔。見先生從北原閣出來,知道乃是蕭先生,正責難,卻被先生氣度折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