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一字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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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兒!”任夜曉發現她是自己的一個侍女屏兒,但屏兒好像沒有聽到她小姐在叫她,她只聽到一聲讓她在驚恐中覺得無比安全和平靜的聲音:“別怕,到我這兒來。”抬頭一看是張無比温和俊美的臉。
如同又魔力般讓自己一點也不再害怕。
“嚶”的一聲,燕般投入那人温暖寬廣的懷抱。蕭徑亭一手樓住懷中尚在發抖的嬌小身軀,目光冷冷地注視眼前提劍的幾個黑衣人,那幾個黑衣人正正目光呆滯地注視着任夜曉的絕美小臉,仿着了一樣一動不動,被蕭徑亭如電般的目光了個閃靈。
晃過神來的三個黑衣人目中閃着光,互視了一眼。仿是為首的一人謔道:“這便是江南第一美人‘雪劍姬’嗎?和任小姐比起來,兄弟們先前見過的美人都成糞土了。
不過見她臉紅眼媚的樣子只怕是和這小白臉剛剛苟且完事吧…”話尚未説完,從三人袖底飛出三點白光。
“小心!”任夜曉嬌喝道。知道以蕭徑亭的修為偷襲不了他,但還是忍不住叫出聲來。蕭徑亭長劍一挽“當!當!當!”暗器紛紛墜地。幾個黑衣人難於置信地看着神人般的蕭徑亭,目中已經全是恐懼。
“老三,老五,這小子厲害,快走!”為首那人先回過神來,話未落,身子飛快躍起,忽覺脖子一涼,便落在地上。
臨死前見幾個同伴幾乎和自己同時倒地,而且殺人的那人還抱這那個小女孩,口中不由喃道:“他不是人,不是人…”再無聲息。
“小姐。”那個叫屏兒的姑娘這才注意到任夜曉也在邊上,紅着臉離開了讓她無比安全的懷抱,怯生生地叫了句,眼楮再也不敢看一直抱她的蕭徑亭。目光轉向地上的屍體,驚道:“他們怎麼了?咦!還有兩個呢?”
“他們死了,你剛才見到是五個人是嗎?”聽道蕭徑亭的問話,小姑娘鼓起無限的勇氣,抬頭望向他的臉,聲答道:“是五個,我剛從夫人那邊過來採水花,發現她們的。”説道後來一張小臉已經紅透,再也無力望他,低下俏臉。又聽他問道:“採水花作什麼?釀酒嗎?”未待她回答又聽他説道:“屏兒姑娘,等下你老爺來的時候,我會説我是見到有賊人才進府幫忙的,所以你到時候説話要小心啊。”蕭徑亭聽見身後已經有人趕來,離開已經來不及。躍到任夜曉身邊,一把抓起任夜曉的小手,不待她羞起反抗便將劍到她手中,見她先是不解。
但馬上明白過來,不由暗贊她聰明。屏兒見他説得鄭重,也顧不得害羞,忙抬起小臉,道:“我知道該怎麼説的。”撲閃水靈的眼中全是堅定,復又細聲道:“採水花是用來釀酒的。”而此時邊上的任夜曉不知道什麼覺了“這個惡人!”見了蕭徑亭的臉後,不但沒有把心中對他定義的惡名給去了,反而覺得他更加可惡了。
“這個惡人竟然再自己面前決定怎麼向自己的父親撒謊。”
“釀出來得酒叫做雪,是喝來清冽,但後勁很大的酒。”屏兒見這位這位神仙般的公子一點也不難接觸,竟問起她釀的是什麼酒,忙興致説起。
“怎麼裏面也有個雪字?”蕭徑亭目光望向月光下的任夜曉。小臉上如水的肌膚當真如雪般白皙動人,向屏兒笑問道:“你怎麼知道,莫非你也喝醉過嗎?”聽得屏兒得小臉更加紅透,細聲急道:“我沒有,是聽他們説的。”
“夜兒,你怎麼也在?”來人便是任斷滄了,江南武林的領袖,聲音雖然不大,但有股穿雲裂壁的氣勢。兩道長眉如劍一樣凌人。
目中的光如電。面容不似其子任伐逸般俊美,但及其英,且不怒而威。目光對地上的屍體只微微掃了一眼,便不再理會。
“晚輩蕭徑亭見過任盟主。”蕭徑亭上前一步行禮,見氣勢如宏的任斷滄電般的目光在自己的身上巡視,玉般的面容無絲波動。一邊的歸行負也在朝他打量,他倒不用擔心歸行負會聽出自己便是蕭先生,因為他扮作蕭先生時是用另一種聲線。
“蕭少俠好人品,老夫從未見過似少俠這等俊絕人物,今夜光臨敝府,老夫榮幸之至。這位是”西北候“歸宗主,那位是小女任夜曉,想必少俠已經認識了。”任斷滄目中微有贊,但介紹倒任夜曉的時候仿目有餘意。
“見過歸宗主。”蕭徑亭亦對歸行負淡施一禮,目光投向正在若有所思的任夜曉。在府中弟子火把的照耀下,任夜曉玉臉上若有淡淡紅暈,更施豔麗人。
向其父和歸行負款款一禮,道:“侄女見過歸師叔,今因微有不適,未能在席上招待,請師叔見諒。”此時的任夜曉與方才比起,仿換了一個人般,大方有禮,從容淡雅。渾身散發出來的氣勢讓任斷滄身後的宴賓俠少們不敢直視。歸行負目光大讚,笑道:“那麼多年不見,侄女竟美得師叔也不敢多看了。
這幾年我躲在西北,還以為天下姑娘中再沒有比我家的那個野丫頭更美的女子了。”説到自己的女兒,歸行負臉上全是疼愛,笑道:“我家這個女大王現在在西北可是無人敢惹,但她小的時候就聽你這位小姐姐的話,侄女什麼時候去西北管管她。”
“那師叔怎麼不讓芩芍妹妹一道來江南呢?”任夜曉想起小時候和自己一塊玩耍的那個粉妝玉琢的搗蛋小妹妹,倒是和她很玩得來。
歸行負笑道:“我來的時候,那小祖宗正和她的師傅去大漠抓雕,不知道我要來江南,好在沒有和我一塊來,要不然我一路上哪有安生,不過回去後不知道小祖宗會如何降罪。”聽得眾人不莞爾。談笑間,彷彿忘記了地上不遠處的三具屍體,但蕭徑亭見到人羣中沒有任伐逸,想來是在府中四處盤查去了,所以任斷滄他們才在這兒談笑風生。
想起歸行負來到金陵候便宿到醉香居“難怪不帶他女兒一起來,”蕭徑亭嘴角不由扯開一絲輕笑。
“蕭少俠笑什麼?你是不知道厲害,我家那丫頭可不似任侄女那般温柔賢淑。”歸行負饒有餘味地望着蕭徑亭,這話顯然是為任斷滄問的,若江南盟的公主夜裏與陌生男人在一起,傳出去問題可就大了。
任夜曉此時千嬌百媚的小臉上淡笑自若,無半分不自然,但心中卻是忐忑不安“惡人的眼楮可千萬別瞧過來,那自己可就守不住了,定會讓爹爹瞧處破綻。”
“是嗎?方才任姑娘雖未告訴我閨名,但如此天仙似的美貌,便知道是任盟主的掌上明珠。宗主的千金在落雁譜中稱之為‘刁明珠’,想必是十分厲害的。”蕭徑亭瀟灑笑道。見到任斷滄面上一寬,寶石般的眼楮不由閃過一絲狡黠,道:“歸宗主不帶令愛一起來確是明智的很。”歸行負聽得微微一訥,片刻便恍然大悟,笑道:“那是,那是。”見任夜曉在場,接下不雅的話也不好意思説出口,倒是任斷滄見蕭徑亭與歸行負這等人物説話如此語氣,不由得面有訝。
“父親,府內已無敵人蹤影,被殺了七名弟子,點倒了六名。目前看來沒有什麼貴重事物失竊。”任伐逸從人羣候趕來,先向歸行負行禮,再向乃父報告情況,但蕭徑亭注意的是任伐逸身後的那位白衣劍客,那任身材比任伐逸還要高上幾寸俊美竟不下於任伐逸。
但再人羣中更加的顯眼,仿鶴立雞羣般。在氣勢上,不經意間更是壓過了任伐逸。蕭徑亭是個高手,可以清楚地看出對方的氣勢,那種登泰山頂而俯視天下的氣勢。
這是修煉正宗王道心法的絕頂高手,他們修習的是一種讓人臣服的氣勢,擁有這種氣勢的只有“天劍谷”的弟子了…也就是造就了一代武神吳夢玉的“天劍谷”天劍谷是王道武學的至高機構,它應該不能稱之為門派,因為它的真正掌管者是大武朝廷。天劍谷每十年招收一屆弟子,屆時谷中使者走遍全國各地,搜尋絕質良才進谷學習,每次僅三四個而已。
要求人品,骨,智慧,氣質都是絕頂之選。在谷中修習十年,出來後便成為朝廷在武林的統治者。每次挑選的弟子雖然有三四個,但涉足江湖的僅有一個,所以他一出谷便註定是一代武林天驕。
而蕭徑亭眼前這位丰神俊朗、氣勢人的青年公子,便是天劍谷的弟子方劍夕了,大武朝廷派來武林的新一代使者。
“方某涉足江湖子尚少,未曾見過蕭兄大名,但是蕭兄氣勢着實讓我折服,今何幸之讓我結識了蕭兄這等人物。”聽任斷滄介紹蕭徑亭,方劍夕上前幾步招呼,頗有惺惺相惜之意。
“蕭兄好劍法,這三個黑衣人頸間的傷痕細如毫髮,而且連血跡都沒有。”任伐逸檢查三人屍體後不由出言讚道,但是目光卻投向任夜曉手中的長劍,由於是在夜間,且蕭徑亭的劍和任夜曉的雪劍極是相像,除非仔細捧在手中才會發現兩支劍的不同,何況任伐逸先入為主認為那是妹妹的佩劍,自然看不出有什麼不對。
“我方才在府外,想起貴府的佳釀‘雪’清冽怡人,忍不住想上府中討上一些解饞,卻聽到裏頭有打鬥聲,便躍進牆內,見三個黑衣人正圍攻一名姑娘。那位姑娘彷彿不支,就上前幫忙。”蕭徑亭臉帶輕笑,解説道:“任小姐手上的劍果非凡品,微微劃過便已致命。至於不血,想來是被劍上的寒氣封住了血脈吧。”任夜曉在一邊上看見蕭徑亭俊美的臉上從容灑,謊話更是説得有條不紊,一字一句,簡練明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