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話一物降一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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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嘲風正被鬱悶的低氣壓籠罩,目光哀怨地橫了負一眼。
話説一次也好,你可否別破壞悼念的氣氛,公主殿下出事,本殿傷一下都不行啊?你小子再裝也沒用,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你,當本殿看不出你也是一樣難過到不行麼?
每次負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特別毒舌,算自己倒黴,今天和他撞上了,不過,那麼輕易妥協的就不是嘲風了。
“那又怎麼樣,反正蒲牢那小子耐打,對上螭吻的睚眥瘋歸瘋,也沒見他何曾把蒲牢給打死。”嘲風瀟灑地笑笑,臉上分明是“知道你小子和蒲牢情好,你也有求我的時候,直説嘛,説出來我就幫你”的表情。
興許是嘲風的表情過於囂張,讓人很有打擊他種蘑菇的**。
負藐視他片刻,也笑了,説:“啊,睚眥會不會做了蒲牢很難説,可是通常睚眥揍蒲牢揍不過癮的時候很喜歡拆宮殿啊搶劫啊什麼的,而今吾等都不在海界,宮殿裏的戰將們可鬥不過睚眥,本殿是無所謂啦,本殿的念姿宮裏都是藏書,睚眥對書籍沒興趣,拆了的宮殿戰將很快會修好,不過要説稀奇寶物最多的宮殿,囚牛的韻星宮睚眥不敢闖,貌似只剩下你的遙夏宮…”嘲風在心裏把負狂拍了無數遍。
可惡啊!他從以前一直非常、非常、非常地不喜歡負,也只有這臭小子能把他吃得死死的!
打小時候起負這傢伙就不可愛到了極點,每天只知道往書堆裏扎,啃書啃得比書蟲還勤快,此要最可惡之處在於他好的不學,專門學毒舌的話,不習武也便罷了,還説什麼手不能拿比筆更重的東西!
丫丫的,難怪到挑釁念姿宮挑釁的妖魔多是死得冤枉無比!
要是在對決中被扁死也還罷了,反正妖族歷來是不管正面敵還是耍手段玩偷襲。多無恥的手法只要能勝便是正當,妖族並非一味強大就行,智商也在進化的考量範圍內,沒有足夠悉力的弱者只能在殘酷地競爭中被淘汰。
負地問題就是智商高得有點過了頭。雖然他地武力一般般。就是一張嘴夠毒。對兄長們尚且如此。可想而知。挑釁他地妖族無一例外。皆是被他地毒舌給唸到氣死地。對妖族來説真夠丟臉啊!
“話説。遙夏宮和赤火宮是兩隔壁。而且由於你常年在外鬼混。你地戰將多半也不在宮裏。也許吾等下次回去地時候正好可以欣賞一下所謂廢墟地美好風光。人間很興參觀遺址建築啊。”討厭負歸討厭。嘲風當真打開空間通道匆匆地走了。他多年四處周遊收集地寶物啊。全被睚眥搶光地話心會滴血啊!
“白痴!”負吐槽。很瀟灑地一甩頭。對自己兵不刃血打了嘲風很是得意。説到底他才是海界最懶地一隻。
本來嘛。能動嘴。又何必動手呢。打架地行為不僅俗。受傷還會很疼。最重要地是再拖下去地話。海界地宮殿都被睚眥給拆了。只要能保住自己地私有財產。他不認為支使嘲風跑腿有什麼不好。
不過,嘲風是自己想找個地方冷靜吧,過於悲傷令他的腦子都不好使了,以嘲風地忍耐力是不會在乎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以往對於自己的諷刺,他都是一笑置之,今天的舉動無疑是蓋彌彰的掩飾。看來公主殿下的事對他的打擊不小。
在負高興自己的書籍保住的時候,雅也無聲地離開了,注意力回籠地君言淚面帶笑容,從趕來的侍衞手上接過一長,然後示意左右隨侍為自己摺疊好衣裳的束袖,活動了一下筋骨,目光驟然一利,提上前。
君言淚無愧為絕代佳人,一普通的子到了她的手中也顯得不凡。但見她翩然抖動一下手中長。身姿瀟灑飄逸,法凌厲而不失優雅。身手矯健卻是一種錐心蝕骨的美麗,令人無法將目光從她身上移開,隨着她手起落,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當然,君言淚是不會費體力舞給不相干的人看,她對着還笑得風得意的負就是一通胖揍。
“嗷!哪個不要命…疼!疼!別打了!”正想呵斥在太歲頭上動土的混帳,回頭卻見是君言淚,怕傷着愛人,負不敢還手,連妖氣都不敢放,抱頭跳到一邊,“本殿把危險地存在趕走了,你為什麼生氣呀?”君言淚笑容燦爛得能泌陽光比下去,周身正釋放着堪比極地東風的強冷空氣,手上子揮得更快,舞動子的模樣絕美如同舞蹈,那力道卻很教人受不了,只見她隨便一敲下,鋪上石板的地面楞是給敲出了個凹,看得旁人一陣心驚。
如此情勢,瞎子和聾子都能知道她在生氣了。
“你還知道我在生氣啊,九大妖獸之一的嘲風殿下在我面前,我沒來得及和他説上句話你就把他趕走,而且要不是你磨磨蹭蹭,陛下怎麼會被送進天機鏡裏!你個廢物!笨妖!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差別待遇,我也是九大妖獸之一啊,也沒見有好臉看!再説了,我沒偷懶,神族的結界本來就是妖族的剋星…
負很委屈地想,卻很識相地沒有説出口,他知道君言淚從來不聽藉口,沒有按質按量完成任務,就是他無能的錯。
捱打就捱打吧,別看他化形的凡人一副文弱地模樣,虛假地表象改變不了妖獸皮厚韌骨頭硬的事實,君言淚只是在子上加了重力咒,落到負身上只是稍微有點疼而已,忍忍就過去了。
揍完負,君言淚手一攤,負很認命地變回珍珠,躺到君言淚手心上,從簽定契約時起,他就註定要被這個女人吃得死死地了,還甘之如飴。
收起珠子,君言淚將視線落到被遺棄到在一邊地慕心身上。
半天前,她還是天之驕女,被眾人捧在手心疼愛着,如今她就像個破布娃娃,頹然坐在地上,目光依然落在雅消失的地方。
她的父親出現了!
從小,她幻想過無數次,自己的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多麼優秀的男人才能引自己驕傲到不屑看任何男人的母皇,又是什麼樣的男人不肯進宮,依然令母皇為他夜牽掛。
是的,今天她看到了,一個比她所見的任何男子更加俊美優秀的男人,不,他是一個神,一句話便可決定命運神!
震驚很快被喜悦蓋過,她終於見到自己的父親了,即便她受盡寵愛,華服美食無一不足,可是“父親”一詞仍是她心中的刺,她憎恨宮姬們私下稱她是“沒有父親的可憐皇女”連帶地,她也怨恨自己的母皇,既然愛着父親,為什麼不接父親入宮!
如今,她終於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多麼偉大的存在,興奮的覺使她顫慄!
然而,父親沒有看她,自始至終他沒有對她説一句話,連離開也不曾看她一眼,就好像完全忽視她的存在!
她後悔了,自己為什麼要算計自己的母皇?!
傾是個可怕的妖族戰將,吃人的妖,多麼令人恐懼的存在,她居然被妖惑,直到他親口承認他的名字叫“靛景”而非“傾”還笑話她不如母皇…
慕心受到很大的打擊,從天心和歸海樹的瘋、妖族戰將出現,再到九大妖獸現身,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伸,連番的刺使得她思緒錯亂紛擾。
直到君言淚揍得負痛叫,才將慕心叫醒。
“伊大人!”
“正是微臣,見過皇女殿下。”
“你看到了多少?”慕心的心情很混亂,顧不上兜,問題不經大腦修飾就直接問出口,想收回卻為時已晚,驚恐地捂住自己的嘴。
君言淚微微低頭,藏起嘴邊輕蔑的冷笑,答道:“微臣看見那名被稱為神的男子將重傷未愈的陛下推入天機鏡中,送她離開這個世界,請恕微臣救駕來遲,殿下宮中的結界頗為複雜,微臣費了一番心思才解除。”
“哦,是嗎?”慕心眼珠一轉,心中有了主意,“伊大人在御玄閣為官多年,您的表現大夥有目共睹,下任閣主非伊大人莫數,聽説吏部已準備為伊大人舉薦。”君言淚眯眼笑了起來,恭敬地應道:“為蘭臻效勞乃是微臣的本分。”
“伊大人果然冰雪聰明,本宮就喜歡和聰明人説話,蘭臻有伊大人,本宮也很欣!”
“謝皇女殿下讚賞。”可是,只是皇女而已。
君言淚笑着,眼底一片肅殺。
她所效忠的唯有女皇陛下,即便是皇女,做出危害陛下的事情亦不可饒恕!況且慕心身上螭吻的氣息已經徹底消散,不僅如此,在場歸海家的幾名長老血脈的妖氣也隨女皇陛下的離去消失無蹤,那意味着天地間擁有螭吻妖氣的,只剩下尊貴的女皇陛下而已。
呵,等着吧,好戲才要上演,失去與蘭雪陛下相連的獸血,歸海家的人什麼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