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話孰能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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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一路走來,沿途見到許多難民,失去家園的他們不得不遠走異國,衣不蔽體、食不果腹地在街道上徘徊,過着人不象人的生活,他們的眼睛是多麼悲傷,漆黑的空猶如看不見底的絕望。
路上的見聞和朱夢丹的反叛,使我對自己的做法產生了懷疑,為了我的私心,葬送的是成千上萬人的生命,我是不是錯了?
“孤的做法是不是太過分了?”茫然的我低聲問,“孤為了權利,為了擴充疆土,犧牲的是萬千百姓的家庭和幸福,孤這麼做對嗎?”
“您會這麼想,是因為您年輕,並且善良,這次民間的遊歷使您受到太多平民想法的影響。可您和他們是不同的,您是女皇陛下,至高無上的帝王,本該去爭奪天下霸權,您不必茫,擴充疆土為的不僅僅是您,也是為了子孫後代,為了國家可以千秋萬載地傳承下去!”夕顏用他血的目光直視我的眼底,惑人的聲音淡漠地説,“若屬下的眼睛令您看到殺戮,就請您想想邊關位的將士,她們將鮮血與熱淚灑落戰場,是為您、為國家在燃燒自己的生命!請您莫辜負蘭臻百姓對您的期待!”菊良的國民失去了他們的國家,可是蘭臻國的戰士又何嘗不是為鎮守邊關而付出命,如今菊良還謀劃着要舉兵進攻蘭臻若本小姐在這時同情他們而退卻。又有誰會同情戰死沙場地蘭臻女戰士?
身為帝王,最忌心軟,帝王地存在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子民,追求權利、疆域是歷代帝王的壯志,何況已經做出了傷害的舉動,事後我才反過來同情作為最終被害者的菊良平民,未免顯得過於虛偽了。
成大使者不拘小節,為達目的本來就應該不擇手段。不能有絲毫猶豫,既然決定要為我的野心而回到紅塵俗世,便沒有退路了。
這場逐鹿天下的大型遊戲,我輸不起!
“呵呵呵,夕顏,你是孤地曼珠沙華。”來自地獄的死亡之花,妖嬈豔麗,頂着脆弱易折的表象,內藏毒素。引人回顧前塵往事,又一點一點將人帶入地獄。
我將手從他手上出,改為勾住他的脖子。低身湊上前親了親他的。
“不過,這一次孤確實做得非常過分,朔月會很辛苦呀。”
“若連吾主的考驗都不能通過,他便沒有資格管理***,屬下以為,他沒有第一時間現危險,幾乎令您身陷險境,犯下那等大錯之後。吾主仍願給他渺翼鎖便是給了他天大的機會,再把握不住,暗部也不會承認他。”
“機會?”我想了想,笑了,“你是説渺翼鎖麼?沒錯,那是對他的考驗,卻也是孤真實的意思。孤不會讓他得到殘陽之名。***地態度孤不想管,他只能自己去爭取。成功了。他依然是朔月,但他可以得到***的領導權;失敗了,他就是沒用的棋子,孤會丟棄他!”
“可是在那之前,您會很珍惜他。”夕顏笑得嫵媚,柔聲道,“棋子也好,您總是給予屬下們關懷和愛惜,温柔如您,決不會為己怒而濫刑。”聞言,我不由一愣,不敢相信這樣地話會出自夕顏的口。
“你是在替他説話?”我以為夕顏執掌暗部刑罰,嚴於戒律,肯定會第一個要求懲處朔月,畢竟不管是否有心,本小姐會被妖族戰將記上黑名單,極大程度上是因為朔月的緣故,可是夕顏卻借明着讚美我,實則委婉地為朔月求情,匪夷所思!
“剛才你的辯白好象也在幫他求情,看來今天反常的不只有孤啊。”我取笑道,“你如此關心他,是何緣故?”
“稟吾主,屬下認為您會需要他,比起殘陽,論能力他更適合成為暗部總領。”
“什麼意思?”聽到夕顏説我的殘陽不如朔月,我心中略有不滿。
夕顏察覺到我語帶不善,斟詞酌句緩緩向我講述其中緣由。
“吾主,相信您也注意到了,暗部選拔的總領,除了考慮執行任務的能力,相貌同樣很重要,歷來地總領都是按照女皇陛下的喜好而選出,但由於您一直以來鮮少親近男子,因此暗部才不好對您下定論。”歷來登基的女皇不是青年就是中年,並且後宮美男眾多,最少的也有十來個比較固定的妃嬪,此外還有諸多有過關係的秀人,更甚至親近的宮人女皇想要也是一句話,暗部可以據女皇親近地對象挑選出適合女皇地總領。
然而到這代女皇,便多出諸多問題。
前任女皇駕崩得早,僅有的一名皇女才五歲,暗部對該選什麼樣地男人成為新女皇的總領煩惱了許久。
小時候寒雪衣的任是大家有目共睹,就算她接受的教育令她知道後宮是什麼地方,可你能指望一個才五歲的小女孩對男女之情有多少想,她對男人的興趣遠不如狩獵出遊,再俊再美的男人在她眼裏還比不上一塊甜糕,加上蘭臻重女輕男,作為皇女的寒雪衣更是不把宮人當人看,心情不好的時候説砍頭就砍頭,從沒對誰多眨一下眼!
鑑於參考資料太少,暗部也無法分析將來女皇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只好分別從天資聰穎的少年暗部中選出與女皇年齡相合,生辰八字最相配的三名為臨時繼承人。才過三年,八歲的寒雪衣偏又在狩獵場出了事,未來的女皇再度換人,由於歸海家保密措施太好,一開始暗部也沒現咱這女皇是假貨。
麻煩就麻煩在本小姐頂替寒雪衣之後,歸海傢俬下找來了些市井之人,用重金加詛咒叫他們添油加醋大肆宣傳,到處説女皇無情殘酷,對男人又是如何厭惡鄙視,硬生生地給本小姐扣上“不喜男”的大帽子,不但周圍的宮人對我退避三舍,歸海家派進宮裏的宮姬更是不遺餘力形成隔離層,止任何男人靠近我。
在宮中的八年時光裏,和我説過話的男人我印象中只有三個,一個是恭御侍,一個是陳太后,還有就是我親爹歸海樹,他也在御玄閣任職,當年小女皇還算信任他,不過我上任女皇沒多久,四姑婆就把他也和我隔離了。
由於謠言越傳越離譜,八歲後女皇和男的接觸少得不用暗部統計,隨便一個路人都能説得出來,暗部見此不免為下一任總領的人選更加動搖了。
朔月只比當時的冷月,也就是我的殘陽小了一歲,論天分他遠在冷月之上,只不過暗部早在冷月通過測驗的時候就內定冷月為殘陽的繼承人,儘管朔月能力很強,可是在暗部一番思慮之後,仍是以相貌與氣質的原因將他開除出局了。
因為,不但本小姐覺得朔月能夠起人的念,不少暗部都有相同的覺。
簡單的説,朔月給人的第一印象是清冷潔淨的一個絕男子,可是過於無暇,反而令人有中想要摧毀他的衝動,常人只要看着朔月,心中的負面情就會不斷地湧起,意志不堅定的人很容易被奪去理智陷入狂亂,當真是孽障般的人物。
好在暗部都非常人,他們多數的情都被地獄式的特訓所消磨,加上平裏暗部都習慣戴上面具,也就沒引起什麼問題。
然而,侍奉女皇畢竟不一樣,容不得半點疏忽。
即便本小姐的心理年齡早已成,但寒雪衣登基的年紀確實是不折不扣的十六歲,算起來“歸海淑人”比寒雪衣還晚出生了大半年,就算從小接受皇家教育,思想成得早,也終歸是有限,暗部自然而然地將我劃歸到“年幼少女”的行列中。
試問,連成年人都抵擋不了朔月引起的情緒波動,何況是任無比的女皇?
情理之中,朔月被排除在總領候選人名單之外,哪怕他比任何一名候選人都強。
説起來,我如今的夕顏是另一名具有容貌上爭議的候選人,當年他還僅是幽辰,眾多“夕顏”候選人中最強,頭腦最好的一位,其餘候選人全都不是他的對手,光是在競爭時期就有三分之一候選人死在他手上。
不過起初,他同樣被以容貌的理由被排除在候選人之外,直到我八歲那年成為女皇之後,外界盛傳女皇對男人的厭惡到了入心入髓的地步,甚至連陳太后都不見,恭御侍總被我用各種理由罰回家去面壁,寒雪衣本人更是差點要廢除恭御侍制度。
女皇年至十六,後宮依舊空空如也,連登基當天的大婚也是朝臣擔心女皇不肯主動,在背後悄悄策劃…
幽辰也是個敢做的人,他毅然咒殺了上一任夕顏的候選人。糾結掙扎思索之後,暗部最終決定由天生媚骨,並且在競爭中獲得絕對優勢的幽辰成為新的夕顏繼承人,因為自那時起他們擔心的不是女皇是否會縱慾過度,而是該怎麼樣才能讓女皇對男人有興趣,儘早生育皇女立下王儲以安天下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