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話愛如凝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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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有人模仿他的聲音時,殘陽就明白出事了,可是之前為了隱藏身份,他的眼睛依然繫着絲帶,無法看見我的情況,但他的耳朵清晰到讓他聽見兵器的破空之聲。
“啊!”千鈞一之際,情急之中殘陽也顧不得被傷到,毅然仍下自己的長劍,匆忙召出劫雷鞭,紅跳動的電光一把揮開了糾纏着他的幾名殺手,他的輕功出神入化毋庸置疑,只聽他低嘯一聲,藉助劫雷鞭的神威,一舉揮破了結界,然後毫不遲疑地衝到我的身邊,將我緊緊抱在懷中。
下一秒,兩把利劍無情地刺入他的身體。
按理説,無論是殺手的力道還是刺入的角度,應該可以很輕易地刺穿人身,連帶的我也會被刺傷,或殺死才對,可是殘陽忍着內臟被刺破的疼痛,居然硬生生地用肌夾住了刺進身體的長劍,不允許它們多進一分,也不讓它們被拔掉。
我的瞳孔驟然收縮,手一張,冰輪已在手中成型,我右手握着冰輪猛地揮出,強烈的風刃將兩名殺手碎成末,連帶兩名玄術師身上也撕出了傷口,七竅之中鮮血四溢,瞠大的眼睛失去了焦距,被殘陽的劫雷鞭打中的殺手全部皮開綻,嚴重的甚至被劈成兩半。
死於神器,連同魂魄也會一同被“殺死”絕無輪迴的可能。內臟和碎灑出,鮮血的腥臭風撲鼻,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殘陽的情況已經將我整顆心都揪住了。
“殘陽,殘陽…”我焦急地喚着他,心中不大罵暗部那羣笨蛋,不就是一個結界擋着嘛,怎麼到現在還沒人現我們,從劍刺入地深度來看,殘陽肯定被傷到了內臟,再不救治,會死的!
“混蛋,廢物!怎麼還沒人來?”我不由破口大罵。眼淚忍不住在眼眶中打轉,為自己剛才生死一線的驚嚇,也為殘陽身上嚴重的傷。
“吾主,今天是上元節…太熱鬧了…而且有結界…”殘陽斷斷續續地説,“這些刺客的…來頭不簡單…”
“殘陽,太好了,太好了,你還醒着!”我抱住殘陽,讓他整個人靠在我的身上,慢慢坐到地上。儘量不碰到他背後的劍,以免撕開傷口,從劍刃上泛青來看,那劍是淬過猛毒的。可我也清楚那兩把劍不能拔,否則大出血會讓他生命失得更快。
“你堅持住,他們很快就能找到我們的,柳辛眉和司徒雲都在,他們一定可以治好你。還有妖月和夕顏,你會沒事的…聽到沒,孤不准你死!”我很想用力搖他讓他清醒一點,可是不能,多動一下只會加重他地傷勢。
“沒有用的,吾主,咳咳…屬下可以覺到…自己的內臟已經被刺傷,劍上不僅…有毒,還附有詛咒…死亡…咳…只是時間的問題…”殘陽嘴角扯開笑容。手摸上眼睛,拉下絲帶,眼睛在月光下呈暗紅,不帶掩飾的表情有點悲傷,又似是滿足,他的手撫上我的臉。眼眸中倒影着我的慌亂。
“幸好您沒事…讓…讓屬下再看看您…屬下想受…您的温暖。咳,一下…就好。請您…不要推開屬下…”我趕緊用力抱住殘陽,儘管我已經很小心不碰到他的傷口,但慌亂之中難免又讓他受了疼痛,可他沒有出聲喊疼,目光一直停留在我地臉上,嘴微微顫抖。
我知,他肯定想要我的一個吻,又總以為我不願意,因此沒有説出口。
殘陽,他就是那麼體貼的一個人,我又如何能忍心拒絕他,何況這一次,他真的誤會我了。
我傾身向前,想貼上他地,他卻偏頭躲過。
“吾主,屬下…中毒了…”
“那又如何,你忘了孤有螭吻的血脈嗎,還有暗部和柳辛眉…”我不理他的躲避,直接扳過他的頭,將自己的印上,口腔頓時盈滿血地腥鹹味,殘陽的總是甜的,這個吻反而有點苦。
我不敢吻得太深太久,怕他的身體受不了,蜻蜓點水般淺吻着他的,輕聲説:“吶,殘陽,你要好起來,只要你能好起來,孤願意誓回到蘭臻就聽你們暗部的安排,娶妃生女,做一個稱職的女皇,再也不亂跑,不任,好不好?”
“吾主,若是那樣…屬下情願立刻死去…”
“呃?”殘陽伸出一隻手用力壓住我的後腦,稍一用力將我壓向他,窒息般的深吻帶給我地不是以往那般意亂情,而是無奈的悲哀。
“為何…您不懂呢…”他放開我的,我能覺到他的手顫抖地摩撫在我臉上,“為何您總是…不相信…”
“什…麼?”之前他似乎也對我説過相同的話,責怪我不信任他嗎?因為我不聽從他的勸告,執意要出來夜遊?
“對不起,殘陽,孤沒有不相信你,以後孤會聽你地話,再也不讓你擔心…”
“不是啊…不是這樣地…”殘陽嘆息地靠在我的肩膀上,他輕柔地話語和血型的氣息是那麼不和諧,又是如此令我震驚,“為何您總是…不相信…咳咳咳咳,不相信屬下…是愛着您…”
“愛?!”
“是啊…我愛你,淑人…”不是女皇陛下,不是“屬下”與“您”而是淑人…
我雙手捂住自己的嘴,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別哭…咳咳…吾主,屬下果然令您為難了…請您…忘記…”
“不,不!”我用力地搖頭,緊緊握住他的手。
這一雙温暖的手,當初我為什麼會因為莫名其妙的畏懼而將他推開?
因那毫無依據的膽怯而逃避,為什麼我不去正視那雙紅眼中屢屢向我傾訴的深切情?
他多次對我明示暗示地表達心底的秘密,為什麼我要自以為是地誤會他的一片真心?
只因為他是暗部的總領,我就一次又一次地將他的愛意理解為暗部的授意,以為那是暗部示意我妥協的手法,忽略了他傷神的失意…
“是我不好,是我的錯,是我…是我最差勁!為什麼我會這麼傻?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現?為什麼我要一相情願地以為暗部都和夕顏一樣?為什麼…是我錯了,是我錯了!殘陽,你再叫我淑人好不好?我想聽你叫我淑人…”
“淑人,我愛你,我愛你…”殘陽輕聲地笑了,我第一次見他笑得那麼開心,幸福得好象擁有了全世界。
“一直以來,我都想問你…能不能愛我一次,哪怕…你是蘭臻的女皇陛下…我不是你唯一的男人…咳咳,淑人,我從不願見你傷心,可是看到…現在你為我淚…我覺得好幸福…若我此刻死去,你的心中…能否有我的位置…”
“不要説這樣的蠢話!”我真恨不得吻住他盡説胡話的嘴,“你要活下去,我要你活下去!這是孤的命令!”殘陽仍舊在笑,略帶歉意地説:“遺憾不能繼續服侍您了,我的…女皇陛下…”他的聲音那麼輕,好象隨時會遠去,難道我就要失去他嗎?
不行,我不能讓他死,我不允許,他是我的殘陽,暗部的總領,他的一切都屬於我,他怎麼能夠擅自死去!
“閉嘴,我不允許!決不允許你説出這樣的話來!”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辦法能夠救他!
可恨我只是個凡人,若是螭吻肯定有辦法能夠修復殘陽身上的傷口,我卻連她的一點力量都調動不得,螭吻的意識也是濛濛朧朧,睡多醒少。
獸血完全覺醒者哪需要像我這般窩囊,就連最小的夜,起碼也能得到霸下的庇護,更不用説有囚牛撐的青陽律…
等等!
我驀然想起前些天,囚牛似乎對我説過,封印之筆可以封印一個生魂,而且只要找到合適的**,他就可以再次復活!
“殘陽,你等一下!”急忙從乾坤帶裏翻出封印之筆,生魂必須是在人還活着的時候才叫生魂,一旦死亡造成魂魄離體,以人類現在掌握的玄術,本無力迴天,殘陽現在的情況已經拖不得了。
“看來我始終不能當一個好女皇,既然你趁機對我提出要求約束的話,呵呵,殘陽,我又要任了哦,生魂出竅,會很疼,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忍耐過去。”一邊回憶着囚牛指導我使用封印之筆時的辦法,我嘗試着調動靈力,可是封印之筆始終沒有動靜,體內的靈力依然凝滯不聽使喚。
沒有囚牛的指引,光靠我自己還是不行嗎?
明明有充沛的靈力在體內,偏是我自己使喚不動它們,只要有一點能動也可以牽動封印之筆自行取天地間的靈氣…
我咬了咬牙,毅然召出冰輪,閉上眼睛朝右手掌心抹了一下,並沒有牽動罡風,我用血的手,握住封印之筆,筆身上沾滿我的血,一直到筆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