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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話青陽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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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見不到蕭太后,我也無意繼續待在晚宴上,妖月推説我身體不適,朝紅紗打了個眼讓她儘快結束宴會,但顯然是遲了…

“青陽律大人,到!”我的身體一僵,莫非真要動用到天機鏡?

通報的聲音才過,李德就領着一個身穿玄術師袍的男人走了進來,我本沒時間躲避。

我沒少見四姑婆和年齡不符的青靚麗,也看過同樣不可貌相的子書清霜,然而青陽律出現的時候,我的心還是不可抑制地為他的俊美亂跳了一通。

但見他貌絕更勝天下美女,眉宇間的英氣叫人無法錯認他的男兒身,出身南方,膚較北方之民更加蒼白,在一殿燭光中晶瑩彷彿透明,如個暖玉雕刻的妙人,容止輕揚,行步帶風,衣襬翩躚人亦愛憐;薄微抿,雙眸深邃,光暗藏一閃而逝。

青陽律不如子書清霜從容淡定,他給人的覺是成、幹練、明,周身氣息平和卻又透着威嚴,風姿卓越勝賽天人,若非早已知曉他的年齡和四姑婆相差無幾,我就要以為見着世間少有的帥哥。

乍看之下已是風采奪人,然而,當我用螭吻賦予的陰陽眼認真去看時就現他周身環繞着濃郁而內斂的強大妖氣,其實他仍有內斂,散出來的不過是數萬分之一的氣勢,一旦釋放開來,恐怕在場的人沒一個能夠與他平視。

他,是一個天生的王者!

覺到他在我身上稍一停留的視線,我不由自主地低下頭,用盡全力剋制自己想要顫慄的身軀,不讓人現我的異樣,即便如此,我緊握藏於長袖內的手仍在顫抖。

他只是將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掃過,隨後目不斜視地走入殿中。在森羽面前行禮。

“參見陛下,臣來遲了,臣有罪。”看見這一幕,我有種世界顛倒的暈厥,和這位大人對比起來,森羽這皇帝當得簡直象孩子在玩過家家。

其實看見青陽律戴有抹額的時候。我就已經知道了大概,他應該是喚醒了青陽家地先祖,也只有昔海界的統領才有那樣強烈且強大的妖氣,九大妖獸之的“囚牛”具備的霸氣令人臣服不敢起半點忤逆之念。

可惜,常人…應該説連能力稍弱的普通玄術師都無法察覺他一身凌人地妖氣,森羽還對着他擺出皇帝的架勢,在打開陰陽眼的我看來簡直可笑至極。

“青陽卿,免禮吧。”森羽興奮地牽過紅紗,對青陽律道。

“青陽卿,這一位便是孤和你提過的君紅紗小姐,孤想請你來為我們卜上一卦,算一算孤娶她的吉。”

“臣領旨。”我的心登時提到嗓子眼上。

瞞不過他!即便螭吻沒有完全自我的血脈中覺醒,我也知道,九大妖獸能夠凌駕於羣妖魔靈之上統領海域,尊容背後是何等驚人的強大,夕顏的術絕對瞞不過青陽律地眼睛,饒是四姑婆親至也絕非他的對手!

可惡。我體內的螭吻沒有完全覺醒,夜年幼的身體無法承受霸下龐大的妖力,雖然有霸下改造強化,但以孩子的身體施展高難度的法術還是太勉強了,就算霸下能同意支配夜的意識親自施法,恐怕也敵不過早已令囚牛在血脈中覺醒的青陽律。…不,嘲風覺醒地子書清霜也不曾給我如此巨大的壓迫,也許螭吻和霸下本身的能力就和囚牛有着質的差距,即便完全覺醒,只怕也幫不上什麼忙。我再沒有半點僥倖心理。已經悄悄集中意志力,希望能象上次一樣夠透過螭吻的紋章催動天機鏡,我自己也很懷疑在囚牛的妖力下,天機鏡能否成功送我們逃,實在不行也只好亮出冰輪,我對它的破壞力還是心有餘悸呀。

青陽律對紅紗的臉看了看,手指飛快跳動推算紅紗的命運,他的動作暢美妙。使我不看得入神。

忽然,他停下了手指地動作,朝森羽道:“陛下,您不宜娶她為德妃。”我心跳頓時突破一百,額頭的螭吻紋章漸漸熱起來。只是還沒調集到足以動天機鏡的妖力。青陽律只要説出我們的身份,森羽一聲令下。我們馬上就會被大內侍衞包圍,希望紅紗和妖月能夠在敵我懸殊的情況下稍微撐上一會,至少讓我能夠動天機鏡。

“紅紗小姐命格顯貴,有金鳳之相,屈居德妃,未免不妥,既然紅紗小姐出身蘭臻服侍王族的貴族世家,臣建議,立紅紗小姐為貴妃。”嘎?

我木了,現在是什麼情況?青陽律難道會看不穿妖月的法術?

也不對呀,考慮到青陽律的出現,我還特地吩咐妖月和紅紗要低調,將紅紗地命格設為“不在朝儀之上”怎麼會扯出“金鳳之相”還建議立為貴妃,要沒有考慮到森羽已經立了皇后,是不是就要考慮把紅紗推上“母儀天下”的位置了?

青陽律的話顯然合上了森羽的心意,喜迅攀滿了他的臉,他連説了兩句“重重有賞”回頭吩咐李德備上黃金珠寶等賞賜,青陽律淡笑着謝了恩。

君臣寒暄完後,青陽律便入席,此時森羽已經完全膩到紅紗身邊去你儂我儂,只對我們説了句“隨”就把我們從偏殿裏忽視掉了。

我始終沒有放下警惕,擺在面前地美酒佳餚也只是淺嘗幾口,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青陽律身上,不看還好,乍一看去,目光竟與他相接。

他也在看我!

莫非他現了我地身份,這可如何是好?

就在我坐立難安的時候,青陽律居然離開自己地座位向我走來,妖月很警惕地護着我。

青陽律對妖月微微點頭,便對我道:“你就是淑人吧?”見他問,我只得裝起樣子,答道:“是,見過青陽大人。”

“淑人不必多禮。”他淡笑打量我,説,“以前常聽馨月提起你,可惜一直沒機會去蘭臻,沒想到已經長這麼大了。”

“呃…那個…請問您是…”您老現在演的是哪一齣戲呀?

“馨月沒有告訴過你嗎,我是她原定的未婚夫。”啥米!

禮儀教養什麼的瞬間被我丟開一邊,震驚之情滿滿表達在我的臉上,他是騙我的吧?

“哦,看樣子,馨月是沒和你説過吧,”青陽律看我吃驚的樣子,不由笑出聲來,“一開始我們的關係就是好友,只不過兩家的人非要給我們指婚,其實我羨慕馨月能夠堅持自己的情,當年馨月的婚禮還請我當證婚人喲,這些年馨月寫給我的信上經常談到你,你可是馨月的驕傲,她對你的期望很高。”天,要不你再來一道雷劈我吧,看會不會疼,我這是在做夢嗎?

“青陽大人…”

“別拘禮了,淑人就叫我聲律伯伯吧。”

“這…”本小姐能不拘禮嗎,好歹你也體諒一下我的視覺差吧,四姑婆好歹搭個輩分,你個八十多歲的老頭子我叫爺爺都不過分,可我能當着你那二十出頭的面容叫嗎?

好吧,你氣質成,表情也很有年長者的嚴肅,可你的相貌哪有半點歲月的痕跡,本小姐要不是顧忌着你的身份,早把“帥哥”叫出口啦,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長相有多禍水啊?

“我可以叫你律嗎?”這已經是我最大的讓步了。

“如果淑人不介意的話…呵呵,你的反應果然和馨月説的一樣,馨月也覺得可以忘記身份地和淑人當朋友。”他摸摸我的頭,笑説,“真是個好孩子,以後我若有時間會去看你的。”我…我暈了…

姑且不論青陽律和四姑婆是否朋友,有成魅力的男人總是格外引人,尤其是青陽律這般具備王者的威嚴和神秘,又能適當表現出親切縮減距離,妖獸血脈繼承人本身就具有相當的容貌,力量越強就越俊美,何況是繼承了九大妖獸中排行第一的囚牛血脈,且有覺醒的囚牛改造身體,更加出了。

四姑婆,六十年前你到底是懷着什麼樣的心態放着這樣的帥哥不要,和一個出身平民的男人相戀成親,要不是定力人,就是審美標準有問題!

我估計她如果不是周圍的俊男看多了產生審美疲勞,就是工作的關係見多了妖怪,結果跟不清美男和怪物…兩種可能都很大呢。

“對了,光顧着説話差點忘了。”青陽律將手伸進間的香囊裏,應該是乾坤袋吧,囚牛已經在他的血脈中覺醒,他要得到乾坤袋一類的法器是很簡單的,只見他從裏面取出一個疊起來的紙鶴遞給我,我接過手上細看,越看越象是當年歸海家那堆老不死給我的傳訊紙鶴。

“馨月説你出門在外少和本家聯絡,她想傳訊給你都沒辦法,就叫我注意一下,如果在竹徵看到你,就代她將紙鶴給你,往上面滴一滴血她就能應到。”他附到我耳邊低聲説,“頤院的結界我稍做了些改動,不會影響傳訊法術,也不用擔心你和馨月的談話會被竊聽。”我看着紙鶴,無語了。

四姑婆,難不成你已經把我的身份公佈得眾所周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