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十三具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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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懷上了鬼胎,我就變得十分的懼怕陽光,陽光照在皮膚上,有一種放在鐵板上烤的覺。
用被子蒙過頭頂蓋住在外的肌膚,我皺眉忍了一會兒疼,才覺得皮膚上炙烤一般的疼痛減弱了一些。
剛想繼續睡一會回籠覺,被子就被一個人從外面氣勢洶洶的拉開了。
是我媽。
我媽的身邊,還有個穿白大褂的醫生。
“媽媽,你來了啊。”刺眼的陽光下,我眯着眼睛喊了一聲。
摸了摸我的額頭,她笑了:“氣不錯,病應該好了,醫生,你看我女兒出院以後,能去上課嗎?”我心裏面就鬱悶了,我又沒發燒,摸我額頭怎麼就愛知道我好了?
醫生幫我問了我幾個問題,仔細的檢查了一下我之前受傷的地方,確認沒問題之後,就讓我媽簽字出院,説我正常上課沒問題。
我媽帶了包子,一定要盯着我吃完,才肯作罷。
吃過早飯,我媽給我辦出院手續,我忍着胃裏翻湧出來的難受,捂着嘴衝進了醫院的廁所。
醫院裏的廁所,有一種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
我把廁所的門關上,一隻手扶着牆,一隻手輕柔的撫摸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低頭嘔吐不止。
算算時間,懷上肚子裏這個小東西,已經有三個月了,孕吐的問題越來越嚴重。一開始我嘴裏吐的還是蛆蟲,慢慢的就開始吐眼球,沒長的小老鼠之類的東西。
看着便池裏我吐的東西,噁心的都要瘋掉了。
越是覺得噁心,吐的就越嚴重,最後整個人都快要吐虛,這種強烈的想要嘔吐的覺才慢慢的消退下去。
口袋裏的手機震了一下,我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是我媽發來的短信,她有事先去上班了,讓我自己回學校。
我在廁所的洗手池洗了一把臉,鏡子裏面的自己怎麼看都覺得不真實,忽然我覺鏡子裏好像多了一個人。
是個女人,就站在我的身後。
她披散着頭髮,長長的頭髮起碼到了部,身上是大紅的連衣裙。
鏡子裏的她,臉上沒有五官,如同白板一樣的臉照在鏡子裏。
我手裏的動作一滯,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了眼睛再看。
她…她居然還在。
水龍頭沒有關,水的聲音不絕於耳。
忽然,她就這麼從鏡子裏伸出手,摸了一下我的臉,我的耳邊傳來了一個女人的聲音“小模樣還不錯,難怪大人這麼喜歡你。”沒有嘴,也不知道聲音是從哪裏發出來的!
她的手就跟冰似的,摸在我的臉上,一瞬間就凍出一個青紫的印子,我也沒注意她説了什麼,拔腿就跑。
就聽身後那個紅衣女人又説了一句:“就是膽子小了點。”我這一路跑下樓去,就像腳踩在棉花上一樣腳步虛浮。一直到跑到醫院外面,站在大太陽下面,才覺到一絲温暖。
氣吁吁的在醫院門口息了一下,我回頭看了一眼醫院,怎麼看怎麼覺得彆扭,那一間醫院給我的覺,就是一個巨大的墳墓。
裏面從裏到外,都是冰冷的死人氣息。
我是做公車回的學校,上午過了上班的早高峯,車裏面的人很少,只有幾個大爺大媽,坐在前面的座位上閒聊。
我特意選了一個靠後的座位看風景,車停在學校的十字路口附近,等紅燈。
就在那盞路燈下面,昨天晚上我遇到的那個小女孩還站在那裏。
只是她腳邊的芭比娃娃已經不見了,她好像看見我了,抬頭朝我詭異的笑了一下,我心裏頭發了,趕緊把視線移到別的地方。
回到學校以後,我回宿舍換了身衣服,又進盥洗室洗漱整理了一番。
王瓊不在,估計還在醫院養傷。
另外兩個牀位的兩個姑娘,牀上牀下的東西都收拾乾淨。
原來睡過的地方,只剩下空空的牀板,看來是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搬走了。
我看了一下課表,今天沒重要的課,只有兩節自習課。
像我這樣的人,一年到頭上不了幾節課,自習課更是從來都沒有去過。
這間死過人的寢室,空蕩蕩的只有我一個人,我呆在裏面總覺背後有人在看着我,總會不自覺地疑神疑鬼的轉頭朝後看去。
“快點哦…自習課會點名,被抓到了就糟糕了。”門口有個女生衝另外一個女生喊了一聲。
我們寢室的門是虛掩着的,那個女生把頭探進來,看了我一眼,又迅速的把門掩上“不好意思,我進錯門了。”我其實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是怎麼回事,就聽到外面兩個女生在聊天。
“我剛剛進去看了一眼,她們寢室的蘇紫回來了。”
“哎喲,她們的膽子怎麼那麼大,居然去玩筆仙,現在出人命了吧?搞得學校嚴令止玩筆仙,被發現了,可是要處分的。”
“這麼嚴重啊…”她們的聲音越來越遠,我坐在椅子上越來越坐立不安,以前我人緣還不錯,現在居然有種遺世獨立的覺。
破天荒的第一次,我背了書包去上自習課。
去人氣多一點的地方,心裏頭壓抑着的,害怕的覺,應該就不會那麼嚴重了。
在教室裏上自習課的時候,我心不在焉的看着課本,腦子回憶起早上坐車時候看到的十字路口小女孩身邊的娃娃不見了。
心裏還在想也不知道是誰這麼倒黴,撿了那個女孩的娃娃。
就見到我前面的屜裏,怎麼…怎麼好像就放着一隻芭比娃娃。
這隻芭比娃娃被豎着放進屜裏,我只能看到部以下的部分,是紫鑲邊裙襬,一雙銀的水晶鞋,腳踝上還有條緻特別的腳鏈子。
跟昨晚上見到的芭比娃娃可真像,就是昨晚上的那一隻芭比娃娃,它沒有腳鏈子。
這個位置是一個文靜瘦弱的女生坐的,名字叫葉蘭。
她文靜的時候道文靜的,就是小女生在一起的時候,也喜歡談論八卦。
她家境還算不錯,不至於隨手在街邊撿來一個來歷不明的娃娃來玩。
我想,應該不是同一只吧?
我前面的幾個女生,以葉蘭為中心圍坐到一塊,小聲而又神秘的討論着什麼。
“你們聽説了嗎?二樓拐角宿舍找到了十三具屍體,全部都爛的發臭了,居然這個時候才找到…之前宿管阿姨查房的時候聞不到味道嗎?”其中一個女生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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