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野鴛鴦調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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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野鴛鴦‮情調‬走完了通幽的曲徑，便是一個小小的橢圓形花園，園中有幾株高大的七里香，均有兩丈來高，黃的、白的花開得正歡，周圍卻是一圈盆養的水仙花。那些水仙花開得更美:勺的花冠是淡黃的，副冠卻是黃的；有的花冠是白的，但副冠的邊緣卻有一點紅，美得驚豔；有的花朵很小，顏鮮黃；有的花冠和副冠都是一片純白。還有兩盆水仙，全是鮮紅的。水仙與七里香搭配在一起，沒有紅霞泛彩、如火如荼的熱烈，而卻多了一種清淡雅緻的恬靜。

常站在花園外，凝視良久，忽然指着兩盆紅水的花問:“據我所知，世界上的水仙花都只有黃白二，還不曾有紅水仙花。你這紅水仙是不是用顏染的？”林敬遠微笑着搖頭:“常老師，你沒説對，紅水仙是有的。唐玄宗曾贈賜貌國夫人紅水仙十二盆，盆皆金玉七寶所造。可見紅水仙之名貴。此事有史可查，王敬美所著《學圃全疏》裏有詳細記載。”常欣喜地説道:“照此推測，你一定是培育成功了紅水仙，恭喜你呀，金錢名譽滾滾來。我才半個月沒來佳麗蘭園，就發生瞭如此鉅變！”林敬遠擺擺手:“別恭維我了，我還是欣賞你繪畫的神態。宋代詩人黃庭堅將水仙比喻成凌波仙子，你繪畫時就有凌波仙子的神韻。”這兩個野鴛鴦，也不顧豔朵在旁邊了，這就用言語調起了情。豔朵想，什麼凌波仙子，還不就是個女人，放在牀上就是王母娘娘也要被玉皇大帝給了哩。女人再美有什麼用，終究是為了被男人。就像女人的水簾一樣，再幹淨的水簾還不是都要讓男人的小二哥在裏面在裏面搗攪和，倒最後還要在裏面吐的一塌糊塗。還有，什麼凌波仙子，到牀上去能有我會服侍男人會配合男人嗎？

有豔朵在旁，常不微微紅了臉，悄聲説:“我對水仙不悉，你總得給我作個大體介紹吧，要不，我怎能產生靈？”林敬遠也不再説笑話，一邊指着水仙，一邊作口頭介紹:“這種是英國的喇叭水仙，這種呢是南歐的口紅水仙，這種是正宗的中國水仙，又稱之為崇明水仙，它還有兩個別名，一叫金盞銀台，一叫玉玲瓏…”常打斷了林敬遠的話，調皮地一笑説:“不用講了，我找到靈了。玉玲瓏，這三個字便是水仙的靈魂。古人真是概括的太絕了，從幾萬個漢字裏挑出了玉玲瓏三個字，真是妙不可言！”常一邊説，一邊將身上的挎包解下來，打開，鋪開畫架，支起畫板，開始作畫了。

林敬遠和豔朵分站在常身後的左右，欣賞常勾勒水仙的輪廓，她的手的確很巧，幾折幾勾，一株靈氣十足的水仙便立紙上。林敬遠從旁由衷地讚歎道:“常老師天生一雙巧手，真可以繪盡人間了。”常頭也沒抬，聲音卻從肩上越過來:“林老闆，你去忙自己的事吧，這裏有豔朵陪我就夠了。”那語氣有些不容置疑，客人向主下逐客令，世界顛倒了，真正的喧賓奪主，不知道錯沒有？由此可見這女人和林老闆關係是不簡單的，一定是在一起過了，不然她不會這樣放肆的説話。女人就是這樣，一旦被哪個男人了，在這個男人面前也就覺得有持嬌的資本了，説話不免放肆一些，男人要是敢不買賬，那晚上就不讓你來懲罰你。這就是現在老公怕老婆的原因，你不順着她，她就不叉開腿讓你，你自己就得求她哩。

林敬遠笑着説:“我就先走了，晚上我請你吃飯，豔朵也一起去，到時我們再討論廣告的事。”林敬遠沒等常點頭，便朝豔朵笑了笑，放輕腳步走了。待他走了很遠，豔朵還在想:林老闆與常老師之間説話如此隨便，他們搗一定有很長的時間了，他們的關係也一定是情人搗關係。想到此，豔朵便偷偷抿嘴一笑。漂亮女人怎麼都是被男人的命，腿夾的再緊也有被男人的那一天。

常沒抬頭，卻在説:“豔朵，你別笑，我和林老闆相的時間長了，成了朋友，説話也就很隨便了。”豔朵想，你這真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就了唄，還掩飾什麼？哪個女人不被男人呢，虛假！

豔朵並未笑出聲來，常怎麼知道她在笑呢？莫非常有特異功能？豔朵解釋説:“常老師，我沒笑啊！”常笑着説:“我覺到了，你在偷着笑，笑我把林老闆趕走了，是不是？他走了，我們説話方便些！”豔朵的心裏不抖了一下，這個常老師好厲害，背後好像長了一雙眼睛似，將我想的一切都看穿了。她會不會看出來我以前是做小姐的呢？

常依然作她的畫，嘴裏卻在同豔朵説話:“豔朵，聽説你是個大學生，為什麼到這裏來做保姆了呢？”她怎麼知道我是大學生呢？一定是林老闆對她説的。豔朵想着，便輕輕地嘆了口氣:“我暫時沒有別的事可做，就先來這裏平靜一下生活，過渡一下。”常停止了作畫，回過頭來，面對豔朵，惋惜地説:“你是個大學生，人又長的這樣漂亮，就有很多的機會，在這當保姆，可惜了！”豔朵何尚又不是知道自己可惜了呢？可各人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幸福的家庭都是相同的，不幸的家庭則各有各的不幸。豔朵的不幸又不是可以盡對人言的。她能告訴別人我以前走錯了路做過被很多男人過的小姐嗎，不是因為那段在陽光度假村裏不堪回首的子，現在也不用到這裏來平靜生活，誰願意做勞什子保姆呢？豔朵的臉上閃過不易察覺的陰影，坦然地説:“暫時先這樣吧，喲後有機會再説。”常拉了豔朵的手，在花園旁邊的外圈麥門冬上坐下了。常扯起一片麥門冬葉子，鼓勵豔朵説:“你現在來了佳麗蘭園，也是有機會的，就看你如何去把握了。”豔朵沒聽懂常的話，不由得睜大了驚奇的眼睛:“機會？什麼機會？常老師，我真的聽不懂。”她想，難道她是讓我用美勾引有錢的林老闆？讓林老闆來我，從而達到我的某個目的？

常將麥門冬葉子放進嘴裏，輕輕地着，幽幽地説:“林老闆夫婦有幾千萬的資產，他們非同一般的養花專業户，而是具有強烈事業心的花卉專家，這裏本身就是一所大學，有你一輩子也學不完的東西，機會難得呀，你可要好好珍惜！”她的兩道目光投在豔朵的臉上，那目光裏有一種誘惑的光輝，使得豔朵想躲也躲不開。豔朵聽了這話才明白，原來她説的是這個意思。我説她也不會那樣好，把和她過的有錢林老闆讓給我哩。

豔朵埋藏在心底的那琴絃被撥動了，像一縷美妙的樂音慢慢浮了起來:她從孩提時代起，就渴望着長大後能有所作為，出人頭地，擺貧窮，也擺貧庸！可憐時運不濟，她淪落成了有錢有勢男人的玩具，慾的玩具，從而走進了高級公關小姐的行列。經常這一指點津，她依稀看到了如花似錦的前程。被秋風掠走了的，風又加倍地送來了，失去了的機會又回到了她的面前。她從心底謝命運之神的惠顧，讓她有機會認識了常，常是個有見地的姑娘，年齡僅比自己大幾歲，就遠比自己成得多！不管怎樣，豔朵看到了自己與常之間的差距，這一點無論如何都是值得慶幸的，這也是她從那個令她不堪回首的東陵市裏走出來的最大收穫。

豔朵問:“常老師，你説我該怎麼辦才好？”她知道常會幫她的，她已從常的眼神裏讀出了許多內容。

常怨艾地説:“一切都得講緣。能遇上週阿姨，則是你的緣。周阿姨喜歡你的，她會使你成為一個花草專家的。你不必用懷疑的目光看着我，這些都是林老闆告訴我的。林老闆説，他的太太從來沒有像喜歡你這樣喜歡一個女孩。”她用目光掃瞄豔朵，豔朵怔怔的，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