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友非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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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謝花飛花漫天是友非敵沁月園外漆黑一片，月亮躲入雲層背後，只散發出暗淡的光。

離了園裏通明的燈火，火鳳一時有些不習慣，好一會兒才適應了黑暗，然後目光開始四周張望起來。

“秦姑娘，我們現在要去哪裏？”火鳳偏過頭去看了一眼秦霓衣，夜太暗，他只看得到一個模糊卻好看的輪廓。

“我準備好了馬車，你跟我來！”秦霓衣拉起火鳳在黑暗中快速走動。

不多久就見到前方隱約有一匹正“哼哧”着的白馬，身後馬車上一點閃爍的星火，那是一個老年車伕正在着旱煙。

老車伕看到他們，於是把煙桿從嘴邊拿開，在一旁磕掉了煙嘴裏燃着的煙草，然後把煙桿紮在間。

“姑娘來了？”

“讓老伯等久了”秦霓衣抱歉的説着，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給了老車伕。然後就示意火鳳進馬車。

“火鳳”有個冷冽的聲音傳來。

火鳳回頭，見到一抹白的身影，在暗夜中分外醒目，是白墨雲！嘴角逸出一絲苦笑，火鳳一個轉身，跳上馬車，“我們快走！”

“恩”秦霓衣點點頭，在開車簾躬身走進的時候還是瞥了白墨雲一眼，清澈的眸子愈發的顯得冷清。

“老伯，快走吧！”秦霓衣淡淡的吩咐，然後老車伕練的一揮長鞭，馬兒便開始“得得”地拉着馬車奔跑起來。

秦霓衣在放下車簾的瞬間。隱約看見白墨雲被不少的人擋在了身前，看模樣似乎來者不善，怕是免不了一番折騰了。

馬車裏漆黑一片，兩人誰也看不清誰，秦霓衣卻突然輕笑着出聲，“別緊張，我又不會現在就吃了你！”火鳳聞言微愕。隨即深了一口氣，強笑道。

“秦姑娘説笑了！”秦霓衣笑了笑，不再説話，打開馬車上的窗，不停的朝外張望，有冷風帶着微弱的光“呼呼”的灌進來，吹起她額角耳鬢地髮絲。

火鳳見她這副安之若素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雖然他不清楚秦霓衣和少宮主到底是什麼關係。但是既然兩人是舊識，而她又能找到沁月園來，證明她已經知曉了花宮地底，那麼自然也猜到自己是花宮的人，卻為何要這麼對待自己？

是她太天真？還是真的被自己的美所惑了？火鳳搖搖頭，顯然這兩種原因放在她身上，都十分的可笑。

可是，不管她的原因到底是怎樣…

“這可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的呢…”火鳳在心底想着。抑制不住地冷笑出了聲。這突如其來的低笑，在狹窄的車廂內突兀得讓人有些骨悚然，秦霓衣回過頭，朝他眨了眨眼。

“你笑什麼？”只是單純的一個問句，沒有其他任何不滿的情緒。

“呃，在笑秦姑娘你。”火鳳發覺到自己的疏漏。連忙正道。

“我？”秦霓衣有些不解，“火鳳覺得我很可笑麼？”火鳳點頭，“恩，正常女子有誰會去男ji館花十萬兩買一個男ji？”

“火鳳！”秦霓衣突然板起了臉，口吻十分嚴肅，“你不是男ji，你是我的朋友！”朋友？火鳳呆了片刻，一時不知該怎麼答話，她話中的玄機，火鳳還沒來得及猜透。就覺馬車地速度緩緩的慢了下來。

“姑娘。是在這裏麼？”老車伕詢問的聲音傳來。

秦霓衣看了看窗外，回答了一聲“是”然後拉起火鳳走出馬車車廂。

到了車外，火鳳發現這裏竟然見不到半盞燈火，也沒有半所居民的房子，有的只是一棵棵壯的大樹，偶爾聽到微風吹動葉子發出地“沙沙”聲響。

“老伯，你沿着這條大路一直走，出了城就好！”秦霓衣説着又拋出一錠銀子。

“謝謝姑娘！”老車伕接過銀子咧嘴笑了笑，也不多問，趕着空馬車繼續上路。

藉着星光，秦霓衣拉着滿腔疑惑的火鳳，往來時的路返回了幾步，就見一條隱蔽的小路，入口被樹枝掩映，不細看難以發現，尤其是在這樣一個不見月亮的夜晚，更是不會有人察覺。

火鳳這才明白了秦霓衣的意圖，不由輕勾起了嘴角，出一抹嘲諷。

在小路上徒步走了一會，火鳳就看見前方一匹高大健壯的駿馬被栓在樹幹上，正埋頭啃着青草。

秦霓衣走過去解開繮繩，踩着腳蹬，翻身躍上馬背，讓馬兒走到火鳳身前，然後她朝他伸出了手，“上來！”

“呃…男女授受不親…”火鳳嘴裏突然蹦出這麼一句話，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然後乾咳兩聲，還是握住秦霓衣的手，也踩着腳蹬，優雅的坐在她身後。

“坐穩了！”秦霓衣笑着掉轉馬頭，然後雙腳一夾馬肚，馬兒便聽話的飛跑，火鳳地手也藉機纏上了她地。

寒風撲面，微弱的星光下，路地兩邊，只依稀能分辨大致輪廓的景在不斷飛逝。

“我們這是要去哪裏？”火鳳雙臂纏住她的纖，膛緊貼在她的後背上，相互之間傳遞着温暖。

“出城，這是條近路”秦霓衣用一隻手抓着繮繩，空出一隻手來放在嘴邊哈氣，然後暖暖自己冰涼的面頰，“等出了城，我會把你給一個人，然後你就安全了，相信我，火鳳！”火鳳沉默，俯身把下巴擱在她瘦弱的肩膀上，好看的眼睛眯成一條縫隙，睫輕顫。然後把頭埋在她側頸，鼻間傳入一種悉的氣息，令人温暖，卻又一時想不起在哪裏聞到過。

“你是知道的吧？”火鳳突然發聲。

似乎是在無厘頭的發問，秦霓衣卻輕聲開口回答了他，“恩，我知道。”她知道花宮，也知道火鳳是花宮之人。

“既然知道，又為何救我？”火鳳抬頭，卻被她揚起的青絲擋住了視線。

“一時半會兒也説不清楚”秦霓衣笑道，“總之，你要相信，我對你沒有任何惡意。”

“是嗎？”火鳳咧嘴，然後幽幽的道，“若我對你有惡意呢？”話音一落，火鳳就明顯的覺她的身軀一震，緊接着馬兒的速度也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