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刺客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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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鬼。刺客i面忽然間陰風大作,烏雲翻,天地間籠在一片蒼茫不消片刻光景,船身在在江中漂泊搖擺,白雨如斷線的珠子般落入船中。
嶽夫人李娃拉緊岳飛的手腕,擔憂的望着艙外驟雨纏綿説:“相公,我這些眉心總在跳,怕是此行多有不吉。”岳家軍遷移到江州後,岳飛應故友彭玉的邀請,去寒江遊歷。
“夫人如何也輕信那些鬼話。”岳飛安説,轉頭看兒子岳雲正抱了腿遠遠縮坐在船艙的另一頭,扒開草簾靜看着窗外雨景。
“雲兒,風大,過來,到爹身邊來。”岳飛只有在難得的閒暇時才能顧及到家眷子女,即使平雲兒隨軍就在他身邊,他都難得對孩子多些關切。
江風透簾入艙,吹散岳雲烏髮飄飛,岳雲額前瀏海下一雙俊目明眸忽爍不敢直視父親,湊到父親身邊貼了安靜的坐下。
岳飛伸手探進雲兒脖領,摸了他涔濕的後背低聲申飭:“就見你剛才捉魚貪玩,想你就是一身汗,還跑到艙簾邊去吹江風,不怕做下病來?”邊説邊解下自己的披風搭在雲兒身上,將他裹好。
李娃忙去包裹中翻出岳雲的一件長衫説:“換一件吧,小心衣服,捂出寒症。”見岳雲接過衣衫説了聲:“多謝母親。”卻遲疑了不動,李娃笑了説:“娘背了身不看你就是。”岳飛也恍悟了笑笑,摸摸雲兒的頭説:“這麼大了,身量都快比爹高了。”待雲兒換了件灰的衫子,略顯清瘦的身子裹在岳飛那件舊袍子改成地長衫中。更顯幾分文弱。
“這衣衫還是改得不合體。回頭娘再給雲兒改改。雲兒太過瘦了些。”李娃一句話,岳飛嗤笑:“雲兒你還不知道?最會裝戲,就如同這副模樣,看來瘦,可那一膀子氣力可曾比誰弱?養他一個娃子地飯量怕是能養出兩三個娃兒了。”
“相公,雨停了!”?散陰雲,夕陽西下,落霞連江。橙橫江。水光接天。
“夫人,你看。雨過天晴,哪裏來得不吉利之嘆?”岳飛寬子説。
面江風習習,遠處已經隱隱綽綽出現了傳説中壯觀雄偉的寒江閣。
體味着前人“縱一葦之所如,凌萬頃之茫然”的意趣,岳飛不由嘆説:“待收服中原失地。四海昇平,岳飛就攜夫人隱居山水田園。獨享太平之樂。”
“相公拿自己當了陶朱公,妾身若同那西施去同提怕這水中的魚兒都要氣得跳上船來。”李娃嗔怪的話音未落,就聽?驚叫,一尾大魚竟然從贛江裏跳進船來。
一時間眾人歡喜驚叫,圍了去捉了這條大魚。
驚喜之餘。岳飛仍是面無喜。話音卻極盡幽默的説:“古人有‘沉魚落雁’的典故,今天夫人又添了個‘跳魚美人’得典故可以傳後世了。”惱得李娃低聲罵了句:“孩子在呢。”陶朱公就是戰國時越國大夫范蠡,美人計送了美人西施給吳王夫差為妃子。協助越王勾踐卧薪嚐膽收復河山滅了吳國後並沒有居功去享受封賞,古今的帝王多是隻能共苦,難以同甘,所以范蠡悄悄的帶了美人西施乘了一葉扁州隱居太湖,改名“陶朱公”夫二人獨享田園之樂。
岳雲正興高采烈的同?遊玩,只是將網簍的繩頭掛在船舷,戲説今晚有了美味。聽了父母在逗趣“跳魚美人”的典故,一時好奇就詢問究竟。
岳飛説:“問你娘。”李娃嗔怪的看了岳飛一眼。
看了眼一旁竊笑的雲兒,岳飛佯怒了板起臉:“雲兒,到爹爹身邊來。”雲兒還在為娶親的事同他鬥氣,但云兒表面上永遠是陽光絢爛,嘴裏也是談笑風生,隻字不提自己心裏地不服和委屈。但知子莫若父,他能不知道雲兒心裏想些什麼?
孩子畢竟長大了,有時寧願雲兒還是小時候那個受了委屈就只會扯了他的衣帶哭泣撒嬌地孩子,那樣起碼還知道兒子的喜怒哀樂,不必如此費心的揣測彼此的心思。
岳飛並不喜歡官場上的應酬,但總也免不掉,這回彭玉出面請他這個奉旨戍守江州地主帥去寒江,怕也少不了當地士紳官員地暗地縱。
岳飛一身便裝小帽,輕從就簡的上路,只帶了雲兒和朱大壯幾個隨身護衞,並未多帶隨從,極力將這次遊歷定位為舊友重逢。
夜間船靠了渡口,早有官員來接岳飛一家去了彭玉的宅院小住。
岳雲被安排到了跨院地一間寬敞的客房,離父母的住處有些距離,有了朱大壯等親兵在父親身邊伺候,自然也不用他多費心。天已晚,一位老媽子打來水伺候岳雲洗漱妥當,岳雲就拴上門準備上牀安歇。
推窗是一泓池塘,能聽見水聲淌在靜謐的月中。
岳雲仰頭看看夜幕上一天璀璨星斗,聽了蟋蟀在窗邊鳴叫,準備吹滅蠟燭上牀。
打開淡粉的綃帳,四角垂着香囊清淡的香氣飄溢,一牀橙紅鴛鴦戲水的蜀錦薄被鋪在牀榻間。
猛然間,岳雲向後跳了一步,低聲喝道:“什麼人!”那錦被明明在動,枕間平灑着一頭青絲。
緩緩的,被子裏探出一張嬌美的臉。彎彎細眉微蹙,鳳目含幽帶怨,巧的下巴,一點櫻。楚楚動人的長睫忽閃,叫了聲:“小官人來了?”岳雲慌得環顧四周,窘迫的奪門而出,那女子卻從牀上翻滾到地上“哎呦!”的慘叫一聲。
岳雲回頭,卻發現這女子赤光了身子一絲不掛,雙腳雙手是被紅繩捆縛住的。
“小官人救命!”女子悽慘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