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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湯水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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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有田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清歡了,也摸着了一些脈絡,只要這清歡小道不用貧道,不宣道號,幾乎可以斷定,他是人畜無害的。

換言之,若是他拿出出家人那一套來,定是有人要吃刮落。想了想,朱有田便大聲説“三清護佑,道長慈悲,今我朱有田有道長一路護持,必當一路康莊,順風順水。”眾人聽得,都看向這邊,便是上了車架的夫人丫鬟也掀開馬車的簾子,瞧起熱鬧來。清歡重新上馬,對着眾人一稽首,揚拂塵“貧道望天觀清歡,與諸位一同往省城一行,願諸位一路安寧。”説着一掃拂塵。

那人馬皆是如風拂面,身子輕盈,原來是使了一招木乙清明術,有消除疲憊,提氣凝神之效,對於道門中人來説,卻是小術耳、村人愚昧,只當是神仙手段,頓時掌聲如雷,整個響水村都是大聲叫好。

朱有田卻還是小雞肚腸,暗自呸了一口“切,耍什麼威風,牛鼻子小道!”清歡耍了把式,也是得意,輕夾馬肚,往前面行去,路過一輛馬車,簾子掀開,裏面鑽出個嬌媚的腦袋,銀鈴般的聲音傳出“道長,道長,我這車上備有蜂柚子水,最是清咽利嗓,可要喝上一杯?”清歡打量一眼,卻是那朱家四姨太,天生媚骨,卻是碰不得,當下睬也不睬,打馬走了,只留下四夫人和丫鬟一臉莫名。十餘量馬車沿着官道蜿蜒前行,車上有各種旗幟,風招展,有烈風鏢局,望天觀真人護持,江西省委副主席家眷不一而足。

一路上也算太平,不過世事難料,那狐媚的四姨太一泡騷差點把這百多人給禍禍了,當時正是走到一片綿延的莊園旁,佔地極大,卻是乾涸開裂,頗為詭異。朱有田也是愛田的,就抓了在旁邊伺田地的老農來問,一問,卻又糊了。

這老農居然説,這莊園田地所屬為一李姓財主,因為虧了德行,天譴天厭,降下懲罰,讓這片田地都乾枯了,勿論怎麼澆水灌溉都無濟於事,而這乾旱的農田還在不斷往外擴大着。

朱有田索也不心,打發了這老農離開,一行人繼續前行。卻有一輛載了家眷的馬車吊在後頭,正是那四姨太的,她來了天葵,又加上有些水土不服,總是拉稀,行了不遠就要蹲個野地,行下方便,此時也是如此,又要下車方便。

本來也沒什麼大事,偏她搗怪,一定要找個沒草的地方,結果直接蹲到了一個墳包上,那墳包半掩在地下,只出個尖尖,不易察覺,四姨太出個騷股就把混了月經的給拉在了上頭,抖了抖股正要起身,肚子裏咕嚕咕嚕響起來。

又噼裏啪啦地拉了一通稀,完事了就提起褲子扭着股往馬車去了,那些穢物就順着乾土了下去,最後竟然直接淌到了一個女人的臉上!

那墳包下面居然沒有棺木,卻是藏了一具殭屍。這卻是惹了災了,四姨太剛趕上車隊,霎時間狂風大作,烏雲翻滾,吹的眾人是東倒西歪。

清歡抬頭一看,指節狂動,眼白一翻,一頭從馬上栽倒地上。嚇得跑來求救的朱有田等人都跳將一跳。趕緊上前去扶,還好清歡只是面有些難看,並無大礙的樣子。

“道道道道長,這是怎麼的,是不是遇見妖怪了。”朱有田有些見識,這天象詭異,妖風如墨,肯定是有禍事了,那清歡還沒説話。

忽然一聲巨大聲響從那旱田裏炸響,一個穿着長袍披散頭髮的詭異物事從裏面飛了出來,直直往車隊而來。清歡一個魚躍,蹦到空中,施展梯雲縱將那飛來的殭屍怪物堪堪攔下,隨後落到地上,朝着那殭屍稽首,嘴裏蹦出一大串鬼話,看得朱有田等人目瞪口呆。

那懸浮在空中的殭屍獠牙奇長,説的鬼話含糊不清,清歡打起十二分的當心盡心傾聽,加上那殭屍指着臉上的穢物,那稀屎都到她嘴裏鼻孔了,才明白怎麼回事。竟然有人在她頭上拉屎拉。這殭屍可非一般。

乃是稟了天地法旨製造災禍的旱魃,道行逆天,身份超然,身為殭屍,脾也不是特別好的樣子。清歡這才明瞭,為什麼剛才掐指推演的時候會被天道威懾,神魂受傷,原來是這等仰首的存在在此。

不過現在又要如何解決?出發之時可是起過誓言的,若是讓旱魃將那四姨太甚至整個車隊殺了,他的道心便會疏漏,永不圓滿。

清歡重又躬身道歉,嘴裏鬼話説盡,又拿出從那狐狸處得的好處,行賄賂,那旱魃拿了好處,嘴裏含糊不清還在説着什麼鬼話,那清歡臉一僵,一張俏臉頓時沒了顏

這天殺的旱魃竟是要那面若冠玉的俏道士將她臉上的穢物了乾淨。清歡踟躕良久也不動作,旱魃怒極,一把攥住道袍,將清歡的臉面貼到自己的臉上。

身上爆發出可怕氣息,清歡只覺得自己如一葉扁舟面對滔天巨。哀嘆一聲,伸出又長又軟的舌頭舐起來。

朱有田那一大幫子人看到如此詭譎畫面皆是大驚失,嘴巴張的老大,這清歡道長口味清奇,竟然連殭屍也下得去嘴!

乾淨,旱魃的臉上出一個得意的神,又使了個清水術將清歡的口水洗去,氣的清歡直跳腳,隨後瀟灑飛回了那墳包,一切又歸於原狀。只留下清歡一人站着悵然若失。

這時,來了一個膽大的男孩過來,問道“道長,你可還好麼?”清歡痛苦一笑,問“小施主是何人?”男孩恭敬道“我是朱克儉,四姨太生的”清歡啐了一口,厲聲罵道“貧道你媽!”嚇得男孩落荒而逃。

清歡仰天長嘆,語氣多有無奈,嘆息,屈辱,後悔…最後竟然是口吐血箭,顯見傷了心脈,元氣大跌,隨後昏死過去。

***人之一字,一撇一捺,暗合天道,一撇為天定,一捺為機緣。自然,那一撇多為緊要。

就比如清歡天生玄體,道法千萬一點就通,實乃凌駕於終生之上,又如那四姨太,天生媚骨,心智不全必定淪為他人附庸。這便是造化人也。朱家連着鏢局眾人被那旱魃一嚇,風入體,大多生了病,在路上的一個鎮子休息了數天,清歡壓制傷勢,燒符水,念道經,忙活數天才將眾人丟的魂魄給收回來。

現在他正在朱家僱來的大肚船艙裏打坐運功,但每到關鍵處,總有那旱魃的輕視面孔浮出識海,生生將那運功的周天給停滯了。

清歡悲鳴一聲,已然生了心魔。清歡,第一次在修行時煩悶難當。就在這時,那艙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個30來歲的豔婦,鵝蛋臉,桃花眼,兩片薄之上一顆暗紅痣奪人眼球。

正是扭扭捏捏的朱家四夫人朱洪氏。清歡閉上眼睛也不理她,倒讓那婦人討了個沒趣,但是這婦人忒也無賴,竟是賴着不走了,一邊絮叨着自己命運多舛,時運難繼,又是懊悔行事乖張,惹來災禍。

清歡索閉了五竅,任其耍賴,待她要欺身上前,心念一動,護體真氣爆發開來倒是把她彈到地上,來了個平沙落雁。

嬌呼陣陣,清歡只當沒有發覺,任其施為,朱洪氏手段用盡,見那清歡鐵了心與自己劃下楚河漢界,只好爬起來,着肥扭扭捏捏的退了,見其跑了,清歡啐了一口,暗道一聲“掃把星。”重又開始打坐。不多時,那艙門又開了,進來一個襦裙的柳眉婦人,面相端莊,天庭紫氣充盈,倒是隱隱有些貴人氣象。是了,這朱有田的二夫人乃是朝廷封疆大員的血親,自然有龍氣加身。

些許貴氣不足掛齒,清歡又見那紫氣延綿,生生不息,看來這胞弟前途定然無量。心下不由一動,起身下地,莊重道:“無量壽佛,施主有禮。”再説那二夫人本家卻是姓孫,現在便是朱孫氏,被那清歡盯了個透,面上不有些羞臊,浮出一陣暈紅。説“道長辛勞,幸好朱家此行有你護佑,不然必遭大難,四妹就是個沒心腸的,倒是惹了道長晦氣,現在還在甲板上痛哭涕,必定是後悔不已。

請道長還看家夫薄面,受了四妹兒的拳拳歉意。”清歡宣了一聲無量壽佛,客氣道“貧道沒做什麼,有夫人這樣的貴人,朱家必定興旺安生,貧道在此,不過因勢利導。”二夫人聽了清歡有些奉承的話頭,看向那炯炯目光,想起來在朱家清歡牽着她的手説是看相,實為打趣的舊事不有些燥熱。

一如清歡所言,自從朱家接到弟弟的來信,她在朱家的地位已是超然,就連多年來壓制自己的大姐要稱自己一聲好妹妹。

臉上的笑意便不自覺的如畫綻放,將手中捧的一盅湯水遞給清歡“道長多未曾進食,老爺擔心壞了,命我給道長燉些補身子的湯汁,就怕我廚藝不,倒了道長的胃口。”清歡卻説“夫人的廚藝卻是湛非凡,”打開罐子一看,湯汁米黃,香氣撲鼻,那湯水濃郁,混着人蔘香酒香,好奇道“夫人這珍饈可有名堂。”二夫人見到清歡是真心喜歡這道料理,喜笑顏開,驕傲道“就叫養元湯,人燉人蔘,加些黃酒去腥。”其實清歡早已辟穀,吃些凡俗的食物只為滿足口腹之慾,更何況先前旱魃那一番羞辱,每每想起隱隱作嘔,哪有想吃東西的慾望。

此刻見到這湯水,倒是有了些許食慾,當下移到船艙的書桌上,吃將起來,湯水入口,順着食道下到胃裏,只覺一股暖衝向丹田,先前停滯不前的周天玄功竟然顧自運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