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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告知住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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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清歡得知如此秘辛,便是走在眾生之前,實在是天大機緣,當然,有些道理清歡還是懂的,此去必是兇險。可若不去,那心裏難免瘙癢。我道由我!清歡想通關節,下了決心。

回到客棧,陰神歸位,沐浴更衣,燒香禱告,潛心修持,等到天光大亮,帶着清螭往那義莊方向去了,到了地頭,還未找人詢問,只見一幫人圍在一小門小户家門口咋呼不停。

清歡聽見牛長生,陸小蓮,不要臉,破鞋,浸豬籠等字眼便往前去了,只見人羣中一個清瘦婦人,模樣身段皆是中姿,只是生了一雙三角眼,面相落了下乘。

她帶着一個小子,手裏拿了一雙破草鞋,正在砸那小院的木門,嘴裏罵罵咧咧道“你這剋夫的掃把星,剋死丈夫,斷了夫家香火,害他張家斷子絕孫。

還不守婦道,勾引我家男人,我那男人老實本分,都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諸如此類,卻是尖酸刻薄,不堪入耳。

清歡站在一旁,聽了一陣,倒是曉得不少事情。牛連生與那陸小蓮義莊野合之後,情慾糾葛,時不時地便在那茅廁,樹林,稻草垛,打穀場偷歡。

雖知此舉是飲鴆止渴,卻依舊沉淪慾海為所為。前兩人又在河邊媾和,待得兩人把言歡,磨了豆漿,這才身心舒暢,先後回家。

牛連生先走,陸小蓮斷後。沒行多少路,走在前頭的牛連生聽見河裏有人喊救命,卻是坊裏的娃娃落水,趕忙下去救人。誰知那水裏卻有個水草鬼,是來找替死鬼的。

牛連生此人頗為義氣,不假思索便入水救人,這番突然援手讓那水草鬼措手不及,竟然被這漢子把人給救走了!水草鬼氣的哇哇大叫,它這等怨鬼若想投胎轉世,只得找替死鬼,別無他法!

它在這河中呆了近60年,這才遇到一個倒黴的。卻不想半路被人截胡,就把全部的怨恨撒在牛連生身上,給他拖進水裏,就要溺死,這時那陸小蓮趕到,看見這番情景,方寸大亂,一通亂喊,叫來附近農人,幾個大膽的下河救人,卻只撈出來牛長生的屍首。

陸小蓮頓時心如死灰,她與牛長生本就青梅竹馬,情投意合,不過牛家看她家中沒有長輩,嫌她沒有福氣,便斷了兩人來往。

等到陸小蓮13歲嫁了一個張姓鐵匠,牛長生便隨了父母安排與這刻薄的李氏結為夫。起初牛母還在世,那牛李氏倒還孝順父母,賢良淑德,但人有悲歡離合,牛家二老老來得子,辛勞一生,還未享盡人間天倫便駕鶴西遊。

牛李氏沒了頭上的緊箍咒,漸猖狂,等到為牛家生了一個兒子,悍婦德變本加厲。牛連生念她持家務,照顧孩子也算辛勞,隱忍不發,直到數月前坊裏搬來一個寡婦。

牛連生外出勞作碰見,卻正是陸小蓮。兩人話了家常,俱都是一聲嘆息,原來張鐵匠一年前突發惡疾,一命嗚呼。也沒得留下一男半女,只留下陸小蓮苟且偷生,而那張家族中親戚長輩不但不幫張鐵匠照顧未亡之人,卻惦記上了張家鐵鋪,宅子,水田,騷擾,夜夜恐嚇。

陸小蓮過得膽戰心驚,苦不堪言。一次那族中一個堂叔借酒撒潑,就在那張鐵匠靈位前強暴了陸小蓮,還讓她依附於他,做個外室。

陸小蓮雖長得柔弱,但那子也倒堅韌,一邊與那族叔虛與委蛇,一邊託人物張鐵匠遺產買主,等到撲賣了所有物產,帶着錢銀入了武昌,走到這城南清靜處購置了房產,平時節衣縮食,也做些修補活計,倒是子平安。

兩個不如意的舊情人多年後再相遇,除了唏噓,還有那心底的莫名綺麗生發芽。兩人一開始還算剋制,到了後面卻也肆無忌憚起來,眼神中都是那出牆的衝動。

言語上也是大膽,連生哥阿蓮妹叫得卻是麻死個人。便在半月前,兩人在那義莊終是天雷勾動地火,越過雷池,做出有違天道人倫的破事兒。

此後陸小蓮多與那牛連生歡好,牛連生身高體壯,家中也有餘糧,做那事倒是比那外強中乾的張鐵匠舒服百倍,更比説那風燭殘年的張家族叔。

讓那做了人的陸小蓮甘之如飴,不過才過半月,身子還沒暖後,卻是出了這等晦氣的事兒。

等那牛李氏來認了屍首,看那陸小蓮哭天喊地,便知這兩個狗男女定是做了不要臉的破事,當場廝打起來。

被人勸了半天,才説死者為大,將那牛長生拉回小家入殮超度,之後牛長生入了地府,被種下道種的陸小蓮夜裏禱告,要分他一半陽壽。

此時陸小蓮乃是天尊轉世之母,許下大願,讓天道聽了,便分了一半陽壽共27年給了牛長生,這卻也讓判官斷下冤假錯案。第二,牛長生、陸小蓮從地府還陽。牛長生死而復生嚇壞眾人不説。

雖然鬼魂離體的那段記憶不記得一星半點,心中卻是生了和陸小蓮廝守的執念,子卻是天翻地覆,竟是起身下壽衣代要和牛李氏和離,便離家出走,入了陸小蓮的小院不出。

陸小蓮大睡初醒,只覺地府一行荒誕不經,以為是自己做了一場夢,但當牛長生進了家門,一把撲到她的身上,這才恍然大悟,原來一切竟是真的。陸小蓮才覺得自個兒真是厲害,連地府判官都要稱自己一聲夫人。清歡聽那牛李氏嘴裏污言穢語無名火起,擠進人羣,厲聲道“潑婦住口!”一巴掌打得婦人摔倒地上,臉上出惶恐之,嘴角一片血污,呸了一口,居然吐出一顆碎牙。

在場眾人倒一口涼氣,一個神仙般的道士,一個童顏巨的仙姑,卻是將這苦主一巴掌斬落地上,實在蠻橫。

過了片刻,卻是羣情奮,幾個和那牛李氏一道下河漿洗,上岸扯閒的農婦都上前抓那道士衣裳,撒潑道“哪裏來的牛鼻子!也敢在這坊放肆!”清歡出一聲冷笑,腳尖一勾,地上一塊青石便到了手裏。也沒見清歡如何動作,只是三個手指輕輕捻動青石,青石頓時化作齏粉,看着在場眾人,像是看到世間最可悲的事兒,説“貧道代天行道,諸位如有異議,儘管放馬過來。”普羅大眾最是欺軟怕硬。其中一個肥婆説道“牛家妹妹,嫂子家舅舅來了,還要招待,我這便先走了。”其餘人等也説還有俗事,四散而走。

只有牛家長子,喚作牛福貴,名壯狗,只有四歲,卻是跑上來,抱住清歡道袍在清歡腿上又捶又咬“臭道士,打死你,欺負阿媽,打死你。”這是清螭上來,抱起小娃娃,手中用那零嘴賄賂道“親寶貝,你看嬢嬢有這麼多好吃的,想吃嗎?”小孩兒嘴饞,又沒有長,被那豔麗的清螭抱着,身上又香那前巨也是綿綿軟軟,早就忘了阿媽,便説“想吃,寶寶想吃。”清螭甜甜一笑“親親寶貝,那便和嬢嬢走吧。”壯狗兒便拋下那臉上腫起像是發糕的生母和那清螭去了遠處玩耍。清歡扶起牛李氏,道“和我進去。”牛李氏先被清歡暴力震懾。

這時看清清歡生的如此神俊,實是凡間罕見,又是如此親密靠近,聞着他身上的檀香道藴,已是六神無主,隨那清歡到了小院門口。清歡扣動門環,空空空…口宣道號“無量天尊!

貧道望天觀清歡,有事相商,還請施主開門相見。”門中卻是沒有聲響,又過一炷香時間,門才打開,裏面一男一女,衣衫不整,髮絲凌亂,面紅,眼中還有轉。清歡咦了一聲,鼻尖翕動,卻是一股騷味從兩人身上透過來。

清歡一翻白眼,心裏啐道,這兩人卻是心急,外面這般喧鬧還有心思做那是?!真是急不可耐。牛李氏看到這對姦夫婦聯袂而來,心中惱怒,剛想破口大罵,又懾於清歡威,只好吐了一口口水。落在寡婦身上。四人便入了小院。在那前廳坐定,陸小蓮倒了茶水。

沒等清歡措辭,牛長生便説“道長,我們是不是哪裏見過?”清歡摸了摸鼻頭,有些害臊,自然不會將那義莊之事相告。卻説“嗯,貧道與諸位施主有緣,當是心有靈犀。”那陸小蓮卻是噗嗤一聲,女人雖是體力上差了男人半籌,但六鋭。在那地府公堂便覺得這瀟灑道人的笑容多有戲謔,於那義莊之中和連生哥第二次歡好時臉上的表情如出一轍,雖不知清歡如何出現在那,又是怎麼使得法,還是將事情猜了八九不離十了,此時聽了這話卻是嬌笑,但是也不説破,只當是好光,夢一場。

清歡等幾人翹首以盼,鄭重朝那東方稽首“諸位,貧道此來,乃是受了法旨,為三位説和一二。”三人不聲不響,倒是想聽清歡能説出個所以然來。清歡便接着開口“不如你等三人兩家合作一家,攜手紅塵,相濡以沫,如何。”三人俱是一愣,這道人果然是個方外的夢中人,糊塗地緊。

此番牛長生死而復生,牛李氏大鬧陸家小院,這兩家三人的破事早就人盡皆知,怎麼還能冰釋前嫌,一起過活?再説這家中二女大小如何分吶?這人活着,不就一張麪皮?皆是説道“不行不行,這如何使得?”清歡食指輕輕磕着茶杯,説道“怎麼不行?把家搬了不就成了?”三人異口同聲,道“搬家?”

“嘿,倒是默契”卻是清歡胡攪蠻纏。三人互看一眼,鼻中輕哼一聲,又別過頭。

只聽清歡接下去説“我望天觀山門現在靈山,山清水秀,觀中有佃田千畝,牛羊騾馬百頭,農莊也有數十,你們儘可隨我回山,我告知住持,分你農莊良田農畜,爾等大可男耕女織,享那財主的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