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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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霧飄渺，風聲呼嘯。

飛龍駒駕着兩人迅速地離開清淵谷，翱翔於天地之間，而一路上千尋始終語笑嫣然，那如銀鈴一般清脆悦耳的笑聲，不斷地在天際響起，她的心情顯得極為舒暢歡悦。

墨寒不知這妖女做了何事，竟是心頭如此欣喜，不由問道:“你做了何事，為何如此開心？”

“我將…”千尋笑着言道，只是話一出口，頓時又連忙止住，改口道:“沒，沒什麼事。”不過她語氣中那抹喜亦是顯而易見的。

墨寒見她語意模凌兩可，也不知她究竟賣了什麼關，不過此時他也不再深究此事，只是問道:“那你此行是否已經達到目的了？”千尋喜笑顏開，言道:“那是自然，這次總算不虛此行，對了你表現的也很不錯。”墨寒聞言，臉一喜，深一口氣，隨即緩緩言道:“當初你我約定，只要這次清淵谷之行，我助你完成所需的目的，那你便解開我身上的制，從此還我自由。既然如今事已成就，那你應該可以履行你的諾言了。”儘管在賞仙會上墨寒奪了清淵果，可是哪怕是那時手握清淵果，亦是沒有現在的心情緊張，畢竟此事關係到他的自由問題，亦是這些子來困擾着墨寒最大的心病。

千尋神喜悦，只是提及此事，卻顯得語氣極淡地道:“你這麼急幹嘛。”墨寒見她似乎未將此事放在心上，那説話時分明有着一絲敷衍的意味，不由地心中一急，忙道:“妖女，當初你我可是説好了的，你現在莫不是想要反悔不成？”千尋原本欣喜的臉上立即沉了下來。言道:“我説了不急，你催什麼。”千尋頓了頓，臉上又出一絲笑意，語氣頗為柔和地道:“呆子，你的修為實力比我想象中可要厲害的多了，既然你還厲害的。反正你回你那什麼幽谷，也沒什麼好處，不如以後跟着我吧，我保證在十年之內，只要你好好為我效力，到時候定然你成就絕世武聖的，如何？”墨寒見她完全未提解除制的事，竟又在此舊事重提，不由地道:“我早説過了。我不稀罕。無論如何，我都不可能再跟着你，你趕快替我解了制，今後你我分道揚鑣，各走各的。”千尋冷哼一聲，神微冷，不由地言道:“我讓你跟着我做事，那是看得起來。你竟然這般不知好歹，信不信我偏就不替你解開制。讓你生生世世都受那止的脅迫。”墨寒頓時大為惱怒，忙道:“妖女，你當初可是發下毒誓的！”千尋臉上閃過一陣冷笑，道:“那又如何？”墨寒臉一滯，心頭閃過一絲不好的預，口中依舊言道:“你當初發誓説過。要是你違背諾言，當時背信棄義，那就咒你親族皆滅，孤苦一人，妖女你難道還真想反悔不成？”儘管蠻荒多兇險。可是誓言對於所有蠻荒的人來説，都是極為神聖的。

一般而言，沒有誰會輕易地違背誓言，可何況是如此毒誓，這也是為何當初墨寒儘管略有疑慮，但依舊選擇相信了這個妖女。

“親族皆滅，孤苦一人。”千尋緩緩地念着，不知何時臉上寒意更盛，只聽她又道:“哼，我自小父母雙亡，八歲起便再無一個親族好友，十歲時，出南疆入西荒，十五歲，隻身踏入東域。這十年來我走遍整個蠻荒，去過地極，穿過淵海，亦是闖過你們火族聖地，往來皆是獨自一人。”千尋頓了頓，又冷聲道:“現在我想違背誓言，那又如何？”墨寒渾身一震，儘管千尋的語氣極為淡然，緩緩的敍述中更是沒有任何情，可是墨寒依舊能受到那絲孤苦的寒意。

一直以來，這妖女行事詭譎，身份來歷更是相當可疑，墨寒當初看她能拿出木族獨有的回丹來，還倒她是木族某些勢力的高門弟子，畢竟以她的修為資質，定然是身受族內長輩的器重。

可是墨寒從未想過眼前這妖女的身世竟是如此可憐，甚至比起自己還要悽慘，畢竟這些年來，自己時常遭受同齡少年的白眼，可是終究還有蘭姨、谷主爺爺他們在關心着自己，而這妖女與他的年齡差不多大小，竟是走過如此多的地方，若真是如她所言，這些年一直獨自行事，那所吃的苦頭定然是旁人難以想象的。

墨寒一時間怔怔無言，可是想到這妖女當初定然是故意發下這個毒誓的，當下沉聲道:“妖女，當初你早就存着誆騙我的心思了，是不是？”千尋突然間展顏一笑，笑靨如花，言道:“你反應倒是不慢嘛。”墨寒聞言一陣氣急，頓時怒不可遏，縱然這妖女真如她所言，那也不是自己造成的，想到受到這妖女的控制，從此身不由己，怒道:“妖女，既然你已答應了我，今你非得放了我不可。”千尋笑道:“剛才還説你不算笨，怎麼現在又説出如此蠢笨的話來了，我都打算？”墨寒見這妖女如此理直氣壯，一副我就是不解開制，你能拿我怎麼辦的模樣，他的心頭怒火沖天，錚的一聲，長劍出鞘，瞬間架在千尋那白皙的脖頸處，冷聲道:“妖女，你今若不給我解開這制，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千尋冷笑一聲，道:“哼，雖然你武道修為還不錯，體內又融合了雷火這等神物，可是隻要我念識一動，止可以立即觸發，你認為你有辦法可以離我的掌控？”墨寒道:“別以為我不知道，儘管你的念道修為很高，可是想要啓動這個制，定然要默唸口訣，才能使制觸發，這段時間起碼得有數息的功夫，你説究竟是誰快？”千尋臉一滯，那雙明媚至極的眼瞳微微一轉，隨即笑道:“我倒是忘了，你這傢伙還同時兼修着念道，對於念識也有一定的瞭解。”墨寒道:“如果你不解開制，與其受你控制一輩子，那今還不如先殺了你，我想這制雖然恐怖，但也未必會立即觸發，到時候我返回幽谷，我就不信谷內長輩會解不開這制。”千尋道:“哼，真是痴心妄想。我不妨告訴你，這乃是天瞳六輪境獨有的制，天底下除非是會施展瞳術的念道高手，否則的話誰也別想解開。”

“天瞳六輪境？”墨寒從未聽過這，不由地臉上一奇，沉聲道:“這是什麼？”千尋道:“哼，你想知道我就偏不告訴你。”火靈鳥繞飛在千尋四周，發出一陣歡暢的鳴叫。

墨寒一陣氣急，隨即怒道:“我不管這是什麼制，哪怕是解不開，可是隻要我殺了你，就不怕這制啓動，到時候存在與否，也就沒有關係了。”千尋冷笑道:“怎麼，你還想動手不成？”墨寒雖然痛恨這妖女，但實在也不是嗜殺之人，想起這妖女身世可憐，儘管這未必是事實，但不知怎地，亦是心頭一軟，隨即道:“妖女，只要你解開我的制，我便放了你，從此你我各奔東西，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不是很好嘛？”千尋臉閃過一絲笑意，道:“本來倒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見你修為還不錯，我今後又還有許多東西要收集，現在可不能放了你。”墨寒見這妖女軟硬不吃，長劍已然凌駕於脖頸處，竟然還語氣輕鬆歡笑，不由地怒道:“妖女，你到底解不解？”

“好了，我跟你玩了，看你急的都要動手了。”只見千尋緩緩一笑，緊接着又突然低聲言道:“跳跳，動手。”話音剛落，火靈鳥一陣繞飛，那幼小的身軀懸亭在半空中，發出一陣低聲鳴叫，儘管這聲音並不如何響亮，着呼嘯而過的風，亦是幾不可聞。

然而墨寒只覺得腦海一滯，頓時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壓力，這股壓力極為鋭，像是一把利箭一般，直斥他的腦海，哪怕是以墨寒如今達到凝境第二層的念道修為，亦是完全抵擋不住這股衝擊，自身的念識頓時一潰而散。

轟！墨寒渾身發寒，腦海裏痛苦不已。

這時，千尋轉過身子，朝他微微一笑，道:“怎麼樣，我可不止這制能控制你，現在這跳跳可也是很厲害的哦！”火靈鳥一陣歡鳴，不過剛才的一擊像是亦耗費了它不小的念識，此時正落在千尋的肩膀上，斜眼看着臉煞白的墨寒。

墨寒道:“剛，剛才那是火靈鳥的攻擊？”千尋温柔地撫過火靈鳥那羽，道:“是啊，跳跳可是你們火族的九階靈獸，念道超聖的存在，現在雖然當初見到它的時候，才蜕化到了一階的模樣，不過這些子來，可是已經成長到了二階的地步，眼下對你自然手到擒來。”墨寒原想着制服了這妖女，可誰曾想到竟然這火靈鳥會對於自己突然襲擊，想起這火靈鳥本身可是火族的靈獸，如今竟這般聽從妖女的話，幹出這“賣友求榮”的勾當，一時間實在説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