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1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我用的雙關啊,難道他不是來上我們…節目的?!我跟你説,”然後一副怨婦的樣子又蹭到蓮華身邊“他坐在嘉賓席完全就一大爺架勢,跟他相比你簡直就是紳士!”
“其實嚴公子那次換座位以前有問過‘太窄了不介意我這樣吧’,但問題是…我們很介意啊!然後他不屑回答問題就算了,居然還會説‘你是外星人吧’,整個節目下來總覺得在被他蹂躪着…”男主持擦淚哭訴“對不起我吐槽了…”
“好了,不要再説嚴璟琥了,隔天又會有人説我們借花花公子炒收視!蓮華,你真的對我沒覺嗎?”耳邊是一連串笑聲。夏君陽卻兀自陷入沉思。
超級花花公子。嚴璟琥。咀嚼着這兩個同義的詞條,她有些惑。蕩花心,不學無術,在人們眼裏“嚴璟琥”等於“徒有其表”但很顯然將“不學無術”這個標籤安在他身上是有待商榷的,她難以想象一個不學無術的嚴璟琥能夠以那樣的姿態君臨球場,難以想象一個不學無術的嚴璟琥可以得到隊員和密會成員的一致信賴。
她拒絕了嚴璟琥的邀請,除了因為不想與這個風評不佳的公子哥粘上什麼瓜葛,更多則是出於難以名狀的畏懼。她害怕他施加的那種無形壓力。儘管一遍遍地告訴自己,第一次一敗塗地不能説明什麼,但那種縈繞在心間的陰霾仍舊揮之不去。他的姿態太過強大,以致她不住要懷疑就算她十倍地努力,最後究竟能不能贏過他的十分之一。離開球場前,想問他究竟有拿出多少實力來應對,但她竟然也沒敢問出口。
好奇怪,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手機在桌上一陣顫動。以為是母親,夏君陽拿起手機,卻見是陌生來電。
躑躅了一小會兒,她還是按下了接聽。
“喂,哪位?”電話那頭靜了很久,才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是夏君陽同學嗎?
…
我是苗可。”2萬齋突然發現,潘凱文這兩天變乖了。課也不再逃了,上課居然也不睡覺了。
“假如我割斷你的胼胝體,那你可能就不知道衝動為何物了,正確地説,你衝動着卻不知道衝動的原因,這就是所謂的裂腦現象…”傳道授業時,他注意到潘凱文正煩躁地向窗外張望。這已經是潘大魔王這節課第五次一反常態了,簡直就像被人監視着一般不得安生。
他不由也好奇地往窗外望一眼。藍天白雲,綠樹掩映,連只鳥也不見。和以往一樣,這是一個懶散而平和的下午,他不知道是什麼搞得潘大魔王如此焦躁不安。
在離本科部教學樓三百米遠山坡的某個涼亭裏,那個惹得潘大魔王燒心的罪魁禍首,正將潘凱文和他身後鬍子拉茬教授的窘態盡收眼底。
嘴角勾起,齊藤忽然無法遏制地大笑起來:“呵呵,簡直笑死人了!”望遠鏡那頭,潘凱文正徒勞地翻着賽車雜誌打發時間“再這樣下去你就完蛋了,連怎麼被人殺掉的都不知道…”囈語淡去,朋克頭的青年聚會神一動不動,像是陷入某種狂想,陽光下通透鮮紅的嘴不動聲地咬緊,可以看到頸部亢奮的青筋和拉緊的肌。
耳朵捕捉到高頻率的蜂鳴,聞聲回頭,看到手機上的來電顯示,搖滾青年立刻像是被打擾到一般,出不悦的表情。
將手機架在耳邊,齊藤繼續透過望遠鏡饒有興味地打量他的獵物。手機那頭的人在hello了幾聲後才得到齊藤懶洋洋的一聲:“説啊。”
“saito,iseverythingalright?(齊藤,事情還順利嗎?)”齊藤挑了挑眉:“yeap。”
“listen,wegotaclue。(聽着,我們得到一條消息。)”電話那頭的人聲音嚴肅鄭重“ca摸rrahassentapro-killertochina。thatguy’sonthetoplistfrommossad。youshoulddoeverythingtoprotectmaster。(卡莫拉家族派了一名職業殺手到中國來,那個傢伙曾是摩薩德成員,殺手榜上的狠角,你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保護好少爺。)”前摩薩德成員現在效力於犯罪組織了麼,這世界還真是瘋狂啊。齊藤不屑地撇撇嘴:“anythingusefulbesidesthesebullshits?(除了這些話還有別的有用的消息嗎?)”手機那頭的保鏢隊長隱忍道:“yougotyourcompwithyou?we’llsendyouthefileinaminitue。(你的電腦在麼?一分鐘後我們會傳那個傢伙的資料給你。)”齊藤拿過一旁的筆記本電腦,大約三十秒後就接到了對方傳來的資料。將資料打開,看到職業殺手的尊容,他不由睜大眼,興奮難耐地笑出聲來。
“what’swrong?”對方不解又不安。
齊藤笑了一會兒:“youwon’tbelieveit。justmetthisguyhoursago。(你肯定不會信,我幾個小時前才見過他。)”
“really?!”對方驚道“ismasterok?!(少爺怎麼樣?)”
“放輕鬆~~”齊藤旋身地將腿擱上長凳,舒服地靠在亭柱上“yourbaby波y’snotarabbit。(你們的小少爺又不是任人魚的菜鳥。)”他的英語帶着濃濃的語腔,硬而脆,更凸顯出張狂。
“saito,ifyouneedourhelp…(齊藤,如果你需要我們的幫助…)”保鏢隊長猶猶豫豫剛説到一半,果然就聽見齊藤荒謬絕倫的笑聲,他還是硬着頭皮繼續道“youknowhowtocontactus。(你知道怎麼聯繫我們。)”齊藤查看着殺手的資料:“還有別的事嗎?”保鏢隊長躑躅道:“thatguyisverydanges。what’syourplan?(那個傢伙非常危險,你打算怎麼辦?)”
“i~will~kill~that~very~danges~guy~of~course~(我當然會殺了那個‘非常危險’的傢伙~~)”朋克頭的青年用滑稽的卡通腔一字一字地回答。
對方沉了一口氣:“whata波uttheaftermath?thisischinaandyou’reinacampus。rememberthat。(那你要如何善後?這裏是中國,而且你現在還在一所學院。不要忘了。)”
“呵,那是要我怎麼做,設計個圈套活捉那傢伙,把他裹在蛇皮袋進垃圾桶半夜扛出學校,再打劫一輛出租車然後送上門等你們發落?”齊藤嗤之以鼻“whymakeafuss?i’mnota波dyguardandi’mnotinterested。thebestwaytoprotectsb,forme,(幹嘛多此一舉?我不是保鏢,我對你們的做法也不興趣。對我來説,保護當事人最好的方式,)”語調享受地揚起“istogetridofanypossiblethreat。theaftermathisyourthing。(就是剷除一切可能的威脅。善後工作那是你們的事。)”然後不由分説掐斷電話。
坐在涼亭裏,齊藤將筆記本電腦放在蜷起的腿上,快速檢視着殺手的資料,同時回想起和那位易了容的殺手大叔短暫的一面之緣。
上午跟隨潘凱文去了趟圖書館,潘少爺在閲覽室裏磨嘰了半天也沒出來,他無聊得慌,只好在樓下的外借部隨便翻起一本書,那是尼采的《悲劇的誕生》。
原本最厭惡哲學家艱深的絮絮叨叨,但《悲劇的誕生》顯然較之哲學更親近藝術,他發現自己竟然讀得津津有味。那裏面有他業已悉的神阿波羅,也有他不甚悉的酒神狄奧尼索斯。顛倒眾生的酒神,他的信徒們在世界各地載歌載舞地狂歡,渾然忘我,他們體會着狂喜和苦痛,在天堂和地獄間遊走,他們肆無忌憚,臭名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