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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敵乎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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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青一登陸地,只見前面不遠炊煙裊裊,像是住了不少人家,他趕忙走了過去,果然是個小村落,只是村人穿着不倫不類,膚又黃又黑。

那些村人看見立青,一圍而上,連比帶劃的説個不停,立青卻是一句不懂。

忽然人羣中走來一個老年人,他面上皺紋重重,顯然飽經風霜侵蝕,他排開眾人走向立育,輕輕説道:“此地不便説話,晚上到村後等我。”他説完又向那羣人嘰哩咕嚕説了一大遍,眾人這才帶着憤怒的面和他一起離去。

立青見他説得一口漢語,而且憂心似搗,當下也不及思索,便走出村子,尋了一棵又高又直的大樹靠着坐下。

一睚在沉思所過,忽然頭上風聲一起,他反應何等靈,一按地已竄出老遠,抬頭一看,原來樹端坐着兩隻猴子,衝着自己咧嘴而笑,還不停地將樹上果實拋下,投擲立青。

立青暗暗好笑,心想人到了黴運,就連猴子也要欺侮自己一下。其實這猴子是經人訓練採摘果實,只是猴頑劣,最喜歡與人玩笑,見立青一個人樹下沉思,便作一番。

立青心知自己一定是到了海外番國,好不容易等到了晚上,他展開輕功悄悄走到村後,那老者已在等待,他見了立青從天而降,並不絲毫驚奇,只淡淡説道:“既是大明天子派來使者,怎不到京城裏賓樓去。”立有啊了一聲,不懂他語中之意,那老者又道:“閣下光臨小村,不知有何見教?”立青見他臉不善,心中暗暗奇怪,分明是他約自己來的,怎麼反問自己,他當下道:“在下霧中途,飄至貴地,其餘一概不知。”那老者臉立霧道:“原來如此,適才冒犯之處,尚祈多多見諒。”立青也謙遜了幾句,那老者道:“閣下來得真正不巧,敝國君與明天子使者鬧得不歡而散,決定明天在宮前比武,一決勝負。”立青問道:“請教老丈,此地究屬何國?老丈相貌非凡,想必非此地人士。”老者嘆息道:“此地為三佛齊國。老朽數十年前因颱風飄至中國,承蒙貴國人士以禮相待,便在貴國經商,略有產業,乃返回家鄉,心中卻對貴國風土文化嚮往得很。這次,唉!眼看貴我兩國便是兵戎相見,老夫真是焦急得緊。”立青問道:“貴國國君定是對敝國使者有所不滿了,是以遷怒敝國,適才村人見着在下,無不氣憤填膺便是明證。”老者道:“敝國君對上國大明朝也是嚮往不已,這次上國派使修好,敝國君歡喜都來不及,怎會不願?壞就壞在貴國使者中有幾名武士太自狂妄,傷了敝君自尊心,這才一怒之下,約定比武決生死。如是敝國武士勝了,貴國使者一律自刎;若是貴國勝了,敝君願稱臣上表,以事上朝。”立青沉半晌道:“多謝老丈指教,請問這赴京城之路是如何走法?”老者冷冷道:“閣下難道也要前去參加?”立青沉聲道:“國家大義,在下豈敢不理。”老者一怔,立即伸指讚道:“閣下義氣凜然,真不愧大國之民,倒是老朽失禮了,就從此路向東走,以閣下腳程,只需二個時辰便可到達京城城門,城外海邊就泊着貴國使者船隊。”立青道了謝,連夜便趕往京城。他無意中得知這事,心中大震,他暗忖自己雖則不是宮廷大臣,但中原上國威風,如果墜在這海外番邦之國,何以能堪。是以急若星火,想快趕到京城,明助明使一臂之力。

立青馬不停蹄的往東趕去,愈行愈是熱鬧,到了京城城門口,只見戒備森嚴,一隊披甲帶盔的武士不時來回巡邏。那城門外就是港口,停泊着無數巨船,船上燈火輝煌,笙歌不絕,笑語喧譁,似乎正在飲宴歡樂,立青心中一緊,暗自想道:“明使怎能如此託大,眼下一方是兢兢業業,如臨大敵;一方卻是飲酒作樂,漠不關心,勝入之數恐怕已定,明之戰,我只有盡力而為了。”他見這個強烈對比,心下很是頹喪,海風起處,那港中巨舟旗幟飄揚,每艘船的大旗上都繡了個“鄭”字。

立青看看自己這身打扮,如果冒然入城,定會被對方認作細,只好乘過城兵丁不注意時越牆而過,他隱身船邊暗處,不停度量下手之下,在後舟羣絲竹之聲一斷,一個清越的聲音道:“本座奉天子欽命召服諸番,不查三佛齊區區番國竟敢抗上天威,本座誓滅此獠。明之戰,諸位大人切不可墜了本朝威風,今之宴請從此止,待得生擒番五,再與諸位飲酒同慶。”他一説完,各船中轟然呼好助威,響撤遠近,聲勢頗為驚人,立青神一振,那些大船突地燈火全滅,整個港口靜悄悄的落葉可聞,只聽見城門口眾兵古盔甲振振發響。

立青忖道:“原來我朝使者能力極強,先前飲宴作樂,分明是驕敵之計,我幾乎看走了眼。”他暗自高興不已,忽見領頭大船上冒起三條黑影,疾若星往城門左側撲去。那三人好快身法,路徑也頗悉,幾個起落便跑近城下,領前一個伸手取出一支長爪,一振臂,鈎在城牆旁樹上,三人身形靈巧有如狸貓,一溜煙的魚貫上了城頭,消失在黑暗中。立青只覺那三人身形悉,心中暗想原來我方有此高手,難怪夷然不懼了。

他回頭望了一眼,那“鄭”字旗幟在晚風中飄揚,發出噗噗之聲,那旗中繡的雙虎竟似躍躍動的模樣,立青忽然到自己身為上朝大國之民頗為驕傲,他了口氣,壓住奮之情,也依樣閃到城邊。

那城牆高逾五丈,立青早就想好入城之計,取出化石丹躍身而起,將離地三大之處挖了一個踏腳之,翻身入城。

立青心想自己行藏不能敗,他想皇宮一定甚大,倒是一個隱身好去處,他閃閃藏藏在城中逛到半夜,這才找到皇宮所在,運起輕功躍進宮內,藏身王宮花園之內,這時天已經白。

這皇宮建築頗為宏偉,雕龍砌鳳與中土相似,而且屋頂全是五彩琉璃瓦,旭陽初升,在瓦上幻化成五光十,不可方物。

立青伏身而行,走到前宮,身子平貼在檐下橫樑之上,驀然一陣急促聲音,內宮之門開處,當先走出一箇中年番人,頭戴王冠,身着龍袍,打扮與中土王侯一般,只是他面部輪廓放,立青看來大覺不倫不類。

那番王后面跟着一大羣臣子,番王坐在宮門旁大椅上,不時與大臣談,正在這時,皇宮大門一開,一個白淨胖漢率領十幾個衣着朝服的漢子走了上來。

立青定神瞧去,只覺眼前一花,幾乎跌下樑來,原來站在那白淨漢子身後的正是自己的死仇飛狐雲煥和。這廝相貌本就雄奇不凡,一穿起朝服來更顯得卓然獨立,氣度十足,飛狐身後便是鐵掌司空凡和震三川柏三思。

那白淨漢子長揖不跪,朝聲道:“大明使臣鄭和拜見三佛齊國王。”

“那番王端端踞坐在椅上不還禮,他身扣一個通譯用純正漢語道:“那有見王不跪之禮,鄭使休得欺人太甚。”那自稱鄭和的白淨漢子道:“天無二,天下豈有二君,你我同是上朝天子之臣,小使豈能失了禮數。”那通譯將鄭和的話翻譯給番工聽,番王氣得臉發青,他向通譯的漢子説了一大段話,轉身吩咐調度左右諸人。

立青站在樑上高處,瞧得清清楚楚,只見那番王雖在盛怒之下,猶然應對不失禮儀,心想這人也算是人傑,難怪能在南番之中稱王了。

那通譯緩緩道:“敝君説今之事不必多費口舌,在咱們兵戎相見之前,敝君尚有一言奉勸,敝國極願與貴國結盟,如果鄭使不堅必以君臣相稱,敝國願替貴國鎮守南邊諸邦!”他話才説完,鄭和哈哈笑道:“區區番蠻之王,竟敢與上朝分庭抗禮,也真太不自量力了。”那番王站起身來,伸掌一拍,他身後站出三人,一個是六旬左右老者,另兩個是中年漢子,立青只見那三人氣內斂,分明都是內家高手,想不到番國之中,竟也有這等人物。

那通譯道:“前與鄭使約好,今比武三場為定,就請鄭使定奪。”鄭和滿臉輕視地道:“這武藝比試,如果傷了人命,可抱怨不得誰,如果貴王幡然悔悟,化干戈為玉,倒可保全貴王座下愛將,豈不兩全其美?”他不住怒對方,其實他心中早就盤算定下妙計,此時只是故意拖延時間,那番王不失一國之君,他氣得臉數變,卻始終未發惡言。

那中年漢子可就忍不住了,他伸手卡擦一聲拔出長劍,指着鄭和嘰哩咕嚕罵了一陣,那通譯道:“這是敝國御林軍正官帶布魯波兒,請貴國那位勇士賜教。”鄭和回身示意飛狐雲煥和,他道三人功力盡世,再怎樣也不會輪給這個番國小將,他知雲煥和在三人中功力又是最強,想要來個下馬威,挫去敵人威風,挫去敵人威風,是以要飛狐出陣打先鋒。

飛狐何等聰明,如何不知鄭和心意。當下昂然出列、心中暗忖:“這番子也是施劍,要知劍子是老爺的看家本事,這番子真算倒足了黴。”那番國御林軍統領見飛狐年紀比自己還小得多,可是大刺刺的正眼都不瞧自己一眼,這口氣如何忍得了,當下叱喝一聲,算是道了請教,一劍憑刺來。

飛狐見他劍式輕靈,他是施劍的大行家,一眼便瞧出這番將的劍法一定是以快捷取勝,他暗自笑了笑,緩緩地也是依樣往對方間削去。

那番將是三佛齊國劍術高手,劍走輕靈偏鋒,他已深得其中奧妙,出招又準又狠,飛狐接了幾招,不敢一味託大,也展開崆峒劍法抵敵。

戰了片刻,那番將劍式疾厲,飛狐雲煥和被他劍光包圍,招招都是從間不容髮中閃過,鄭和略通武技,心中大大擔憂,立青卻暗暗忖道:“飛狐功力深厚,真不愧天下第一劍,他是在騙對方劍招,只要番子這套劍法一施完,飛狐便會出手擊倒他啦!”原來那番子劍法大異中土劍路,飛狐浸劍術多年,不由見縫心喜,逗他施完再行反攻。

兩人又戰了數十合,飛狐輕叱一聲,劍招立變,以快擊快,只見劍光翻騰,旭下恰似兩條銀龍上下飛舞,四周之人屏息觀看。

驀地,飛狐長劍一抖,化為點點銀光,直刺番將面門,那番將舉劍護面,只覺對方劍尖如水銀瀉地,無孔不人,整個面門都被對方劍尖所指,他只得連連倒退,飛狐一吐氣叱聲叫道:“倒下!”那番將應聲倒地,劍子飛到半天,飛狐身形一動,已經拔地丈餘,接住長劍,方一落下,兩手運勁,咔嚓一聲,長劍斷為兩截。

飛狐哈哈一笑,立青暗自心驚,忖道:“這飛狐端的了得,上次他與小和尚心如鬥時,出招凜若泰山,此時疾苦星,真是酒如意,施劍如此,真可謂一代宗師了。”那番將虎吼一聲,一掌自擊天靈,番王身後二人急忙搶救,已自不及,那番將頭骨破碎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