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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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踞在他眸底的，是複雜的掙扎…黎雪柔在此時漸漸甦醒，她一眼便瞧見了他。

“哥拉──”她輕喚。

綠眸凝視着她，目不轉睛地。

黎雪柔坐起身，口裏發出一聲輕呼，她竟未着寸縷！

哥拉沉默地傾下身，為她拉起薄被。

“你怎麼會在這裏？”她問。

“是你召喚我來的，難道你忘了嗎？”黎雪柔猛地想起尼爾…難道她已經失去清白？

“你放心，我沒有讓他得逞。”他面無表情地回道。

對於他似乎能看穿旁人的思緒，她早已見怪不怪。

“你對尼爾做了什麼？”

“如果我説我取了他命，你會怎麼做？”俊？勾起一抹詭笑。

黎雪柔怔了怔，半晌説不出話來。

“你會為他許下第二個願望嗎？”他低頭湊近她的臉。

這一次，黎雪柔猶豫了…她該怎麼做呢？

經歷了這麼多，善惡在她心中模糊了起來。這世上沒有絕對的善或是絕對的惡，有的只是抉擇。抉擇讓一個人決定自己？善或是作惡！

“看來，這一次你有不同的想法！”綠眸閃過悉一切的芒。

“他真的死了？”她問道。

“你希望嗎？”他反問。

“我不知道。”她據實以道，尼爾那一張惡佞的臉仍深烙在她腦海。

“他並沒有死。”他注視着她惑的小臉。

“那麼他──”

“我只是小小懲戒了他一下。”他相信尼爾將有很長的一段時間無法再傷害別人。

瞧着她面前這一張俊？，她忽然伸手輕輕撫上他臉龐。

“謝謝你。”哥拉卻如同被火燙着一般，猛地往後避開。

“既然你已安全無恙，那麼我該走了！”俊？回覆一貫的淡漠。

除了完成她的願望之外，他本不該介入她的生活！

只是，他卻每每不由自主地升起保護她的念頭，不願見她受到一絲傷害。

見他亟離去的背影，黎雪柔的心忽然有些刺痛。

“可以留下來陪我嗎？”

“這是你的第二個願望嗎？如果不是，那麼我便不能留下。”他冷漠地開口，無視她泫然泣的神情。

他不能留下，因為後果將是他無法預知的！

“除了完成我的願望，我們之間不能有別的嗎？”

“不能！”他斬釘截鐵地回答，然後消失在台上。

黎雪柔凝視着他消失的方向，忽然落下淚來…這一刻，她明白自己再也不會愛上其他男人…再也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