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6章借刀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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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6章借刀殺人她方才故意做出那副殘忍,要他死的神情,就是在試探風,讓他相信自己是真的要殺他。
那麼當她要割破他的喉管時,那他就一定會阻止,除非是他自己不想活了。
而通過剛才衞鳶尾的觀察,以及聯合她所學的醫學常識,風是真的還沒有恢復記憶。
然而衞鳶尾剛才的那一番行為,已然在風的心中留下了一個巨大的陰影和心理創傷。
他是一個傻子,心中的想法十分的單衣和簡單,世界上所有的人就只分為好人和壞人。
而現在衞鳶尾在他眼中儼然已經成為了壞人。
衞鳶尾找來藥箱給風細心的包紮好傷口,然而衞鳶尾無論對風説什麼,風都是用一種警惕而又害怕的神看着她。
哪怕她的動作稍微大了一些,風都會以為她又要殺自己,下意識的便是往後躲,然後用手護住自己的頭。
“沒事了,以後這種事情不會在發生了,你好好睡吧!”衞鳶尾儘量用温和的語氣安着風,當手要觸及到風的頭時,風立刻將腦袋縮到一邊。
衞鳶尾知道自己剛才的舉動對於一個傻子來説意味着什麼,那就是將一個傻子對她產生的信任抹殺掉了。
而且這件事估計會在風的心中存留一段很長的時間。
被看傻子是傻,可是誰傷害他,誰對他好,他卻能記得十分的清楚。
“你好好睡覺吧,等你醒了之後,我給你做好吃的!有你喜歡吃的糖醋排骨!”衞鳶尾出一抹微笑。
糖醋排骨是風最喜歡吃的一道菜,每每她説的時候,風都會伸出舌頭舐他的嘴,隨後砸巴着嘴巴,笑得樂呵呵的。
可是這一次風卻不再有任何的反應,那漆黑的眸光除了戒備和害怕之外,衞鳶尾便再也看不到其他的東西。
衞鳶尾輕嘆了一聲,便走出了門外。
不知不覺外面的天已經黑了下來,衞鳶尾走到一處台階前蹲下,袖口處和衣襟處還沾染着風的鮮血,就是手上都還殘留着已經幹掉的血。
衞鳶尾低着頭看着被剛下過雨的泥濘地面,心中的思緒十分的複雜,更是從未覺過如此累過。
她不是下不了手殺風,而是不想通過這麼直接的方式,而且最為重要的是,她要是殺了風,百里傾城又怎麼會讓她活着?
所以在推門的時候她便已經想到了一個借刀殺人的辦法,既可以殺了風,也可以擺自己的嫌疑。
可是風到底有沒有恢復記憶這件事,真的讓衞鳶尾頭痛裂。
明明在之前風説了那麼多的話,明明他已經響起了很多之前的事情,只要再給他一些時間,甚至經受一些刺,他肯定能恢復記憶。
然而在她推門回來的時候,風又恢復了原先的樣子,甚至在他中間的一段記憶,他直接沒有了。
而風那自然的神情也不似是裝的,就是真的好像沒有發生過方才的那件事情一般。
衞鳶尾在門檻上這一座就坐了許久,滿腦子都是風的事情,對於風的前後反應也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衞姑娘,你沒事吧?”温雅的聲音突然在衞鳶尾的頭頂響起。
衞鳶尾抬起頭便看到一個身着青衣的男子提着一盞燈籠站在自己的面前,語氣關心的問道。
“容大夫?”面前的燈籠,亮光有些刺眼,衞鳶尾眯了眯眼睛,想要站起身。
然而她自己卻不知道自己在門檻上坐了多久,起來的時候,兩條腿都已經麻了。
容大夫連忙伸出手攙扶了一下站立不穩的衞鳶尾,聲音朗潤的問道:“衞姑娘是否在為手術的事情煩惱?”衞鳶尾看着容大夫,他的五官立體,絕不屬於出的那種,在橘黃燈籠的照耀下,卻更加突出他五官的柔和温雅,就像是一個謙謙君子般。
“不是,容大夫怎麼會在這裏?”衞鳶尾有些疑惑的看着容大夫。
按理説她和容大夫兩人分別住在一個小院,各自進行自己的手術,為了保密,雙方是應該絕對不允許跨入對方的小院的。
甚至本該連面都不應該見的。
可是這已經是容大夫第二次來到她的小院當中了。
“我剛做完今天的手術從遊廊走出來的時候,便看到衞姑娘坐在門檻處,本來以為衞姑娘坐坐便走,可是等我過了半個時辰折返回去的時候,看到衞姑娘還坐在這裏,我不放心便過來看看!”容大夫看出衞鳶尾眼中的疑惑,説道。
“是嗎?我竟然在這裏坐了這麼長時間了?”衞鳶尾看着眼前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天上的那輪明月都高高的掛起,也只有在夜完全黑下來的時候,這縈繞在天煞閣宮殿的水霧才會稍稍的退去。
“衞姑娘是不是…與你的夫君吵架了?”容大夫看着衞鳶尾略顯蒼白的神情説道。
她的夫君?慕瑾?她倒是寧願和慕瑾吵架。
“沒有!”衞鳶尾轉身就要走回去。
而容大夫也沒有阻攔的意思,芝蘭玉樹的身姿站在門前,對着衞鳶尾温温的笑道:“那衞姑娘你保重身體,不要有太大壓力!”説完提着手中的燈籠,便轉身離去。
剛準備將門關上的衞鳶尾,卻突然叫住了容大夫:“等等。”
“衞姑娘,還有什麼事?”容大夫側過眸對着衞鳶尾温温淺淺的笑着,那笑容讓人十分的舒心。
“你那裏有酒嗎?”衞鳶尾開口道。
容大夫愣了一下,剛張口説什麼,但是隨後便又説道:“我回去給你拿!”
“好,我在前面的遊廊等你!”衞鳶尾對着容大夫説道。
容大夫點了點頭,提着明黃的燈籠便朝自己的小院中走去。
而神情原本憔悴的衞鳶尾卻是對着容大夫的背影,微微的勾起了一個角。
容大夫和衞鳶尾的兩個小院之間隔着一條通往四處的遊廊,容大夫抱着一壺酒來到遊廊中時,便將衞鳶尾已經坐在了遊廊的木柱上,眼睛無神的看着天邊的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