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對不起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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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跟在公車後面的白夜琛,剛才將車停在一個轉彎處,此刻正默默注視着宋清曉的一舉一動。
透過擋風玻璃,看着蕭條的夜裏,她坐在地上的動作時,心裏的某個地方,驀地一痛,眉頭狠狠的蹙緊,眼底噙着説不清道不明的複雜情緒。
路階上,把自己蜷縮成一團的女人,彷彿一隻被主人拋棄的無家可歸的小貓,楚楚可憐,惹人憐惜。
即便此刻的她再惹人憐惜,有好幾次,白夜琛還是都想狠心的一走了之。
這個狠心的女人,在五年前,在他最幸福的時候,拋下了他,拋下了小墨…
可是,每一次,他的手都是握住鑰匙扭到一半的時候,便強行停止。
夜,愈發的沉悶,灰暗籠罩着整片天空。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逝…
毫無徵兆的,淅淅瀝瀝的小雨落在車頂上,一些飄搖的雨霧透過未關緊的車窗飄進來,打在白夜琛的側臉上,才發現下雨了。
而坐在那邊的宋清曉,在煙雨濛濛的樹下,依然保持着蜷縮成一團的姿勢,單薄得令人揪心。
白夜琛深一口氣,閉上眼睛的瞬間,很好地掩飾住了漂亮漆黑的眼底,那滿是拿自己無可奈何的頹廢和悲涼。
這一次,白夜琛沒有任何的猶豫,果斷扭動鑰匙,將車開到宋清曉面前,抬手按了兩下喇叭,才把宋清曉吵醒。
宋清曉睜開眼睛,透過昏黃路燈的光線,透過茫茫的雨霧,一眼就認出了坐在車裏的男人。
冷不防的就紅了眼眶,心情複雜到了極致,説不清道不明。
為什麼?
總是他在她最脆弱無助的時候,像天神一樣從天而降?
讓人覺得暖到骨子裏。
然而,也是他讓她一次又一次地陷入困境,無法自拔?
上輩子,她到底是做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遇到白夜琛?
遇到他,是幸!
也是不幸!
白夜琛見她依舊是一動不動地坐在地上淋雨,眉頭狠狠一皺,打開車門,下車,大步星的從車頭前轉到她身邊,動作並不温柔的捉住她的胳膊,將她提起來不由分説的進副駕駛座,繫上安全帶。
白夜琛的動作很快,快到宋清曉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等回過神來想下車時,才發現自己坐在他的車裏,並被鎖了車門。
半晌。
宋清曉才鬆開抓住車鎖的手指,轉頭望着白夜琛冷峻的側臉,輕聲問道:“你怎麼會在這兒?”問完後,她低垂眼睫,緊抿着瓣,嚥了一口唾沫,雙手緊緊握在一起,屏息等待他的回答。
白夜琛神微微一愣之後,便恢復了一貫的清冷淡漠,語聲淡淡地道:“剛好路過。”怕她不信,便語氣不太好的加上一句:“想繼續淋雨的話,你現在可以下去。”説罷,白夜琛還心口如一的打開車鎖,像是要證明他的話是出自真心一般。
只是,在打開車鎖的瞬間,眼底一絲慌亂一閃而過,出賣了他的冷漠。
宋清曉失望的收回視線,沒有説話,也沒有下車,她像只貓咪一樣,乖巧又柔順,一言不發,側過身子靠在黑座椅上。
白夜琛動作乾淨利落的發動車子,象徵着身份地位的黑豪華轎跑車,如離弦之箭,駛出公車站。
走了很久,宋清曉都不再説一句話,只是靜靜的看着窗外,茫茫雨霧中急速倒退的風景。
雨,愈下愈大,公路上一個人影都沒有,偶爾有一輛汽車飛馳而過,濺起一地水花。
一路上,白夜琛偶爾斜睨她的側臉一眼,每次見她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蹙起的眉頭就下意識的緊一分、更緊一分。
他的眉頭緊一分,車裏的温度就下降一分,空氣壓縮的有些發疼。
良久,他才似終於敗下陣來,薄緊抿,呈現出一道青的弧,雨刷刮擦前車窗的響聲混合着淅瀝的雨聲沖淡了他心中的煩躁。
白夜琛呼出積鬱口的那團污濁之氣,啞聲開口“剛才…對不起。”對不起,這三個字彷彿被時間拉長,在仄的車廂裏幽幽傳來,竟透出幾分滄桑。
一道尖鋭的刺痛劃破心臟,宋清曉貝齒猝然一咬,嫣紅的下嘴瞬間凹陷下去一道深深的齒痕,絲絲晶瑩的血珠滾下,觸目驚心。
空氣中持久的靜默,終於引來男人的疑心,白夜琛轉眸,看向副駕,黑冷的眸狠狠一縮,腳底猛然踩下剎車。
車輪在地面劃過一道刺耳的響聲,越過泥濘的水潭,過了好久才穩穩停下,修長的手指冷冽而優雅地伸向她蒼白的小臉,白夜琛緊盯着她,薄血褪盡“鬆開!”冷聲命令的兩個字,卻讓宋清曉再也忍不住,水眸裏顫動的細碎光芒分崩離析,潸然淚下,哽咽地聲音破碎不堪“白夜琛,你憑什麼命令我?”她明明是在反抗,可語氣卻聽起來那樣的無助和可憐,好像認命般委屈。
五年前他就是這樣,愛得霸道又**,把她捂在手心裏緊得叫人不過氣來,她認栽,誰讓她也愛上了他呢?
可是,他怎麼能那樣説她?
她自認從不與人曖昧,和男生相處也是涇渭分明,從不越界,可為什麼他説的話,卻讓她覺得自己是個朝三暮四的**一樣呢?
眼淚簌簌落下,睫上濕黏一片的沉重,令她眸子眯成一條瀲灩的線,眼角的水光亮得讓人心驚。
看着面前女孩蜷縮成一團的小身影,白夜琛眸子裏一陣尖鋭的疼痛,大掌捧住她的小臉,眉宇間的冷冽和痛楚,得他心口發悶,他將額抵着女孩圓潤飽滿的額,鼻尖抵着她的鼻尖,吐出的氣息灼熱而滾燙。
“別哭了好麼?是我的錯,是我太心急了。”他沙啞的聲音微微發顫,卻温柔得能擠出水來,磁十足的音質,叫人為之着,宋清曉身子一抖,本來壓抑的眼淚,更加放肆地奪眶而出,簌簌打濕了整張小臉。
男人雙臂收緊,擁住她,貼着她的額頭吻着她的眼瞼,鼻尖,最後落向微微冒着殷紅血絲的稚瓣,舌捲過,像老虎舐幼犢的傷口一樣,渾身浸着王者的霸氣和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