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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水牢救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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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瑩走在路上,孤單寂寞,邊走邊想近期武林中發生之事。丐幫石幫主被殺,蒼巖山福慶寺僧被殺…都在誣陷他。這究竟是什麼?假教主説要殺他,是因為他是他們稱霸武林的障礙。假教主是不是這個陰謀的最高策劃者呢?他怎麼也想不出頭緒。

他走的餓了,就入市鎮,身上還有散碎銀子,買些食品、打些酒上路,他本來是不嗜酒的,現在行旅孤單,心情寂寞,也到“醉鄉路達宜常至,他處不堪行”了。

,他從市鎮買了些酒菜、麪餅帶入一個林中,他在林邊自斟自飲。他舉目四望,天低四野,不見行旅。萬籟俱寂,只有略帶寒意的清風入林,發出呼呼響聲。人逢寂寞易思親。父母已亡,想也不來,就索不想。他想起了現存的親人。入他思想的是懷方姐,碧蓮妹,還有潘彬彬和藍少華,特別想念的是藍少華。這些姑娘都如花朵掉進過他人生的長河。可是現在,這些花朵,沒一朵伴他駛。他也想到了武先生和唐振坤,這兩個他已視親人的長輩,也死的死,離的離了。現在天地空曠,身邊親友皆無,悽然情緒,怎樣也難排遣。他邊喝着酒,忽然想起范仲淹的一首小詞《蘇幕遮-碧雲天》。這首詞寫的情景雖和他此時此地不同,但也覺得作者寫這首詞時和他此時的心情是相同的。他的情受這首詞的陶冶更淒涼。他邊飲酒,不道:碧雲天,黃葉地,秋連波,波上寒煙翠。

山映斜陽天接水,芳草無情,更在斜陽外。

黯鄉魂,追縷思,夜夜除非,好夢留人睡。

明月樓高休獨倚,酒入愁腸,化作相思淚。

沐瑩罷,正要喝酒。忽然一棵大樹上,一陣哈哈大笑。笑罷朗聲道:“我道是誰,有興在此亂哼嘰,攪我和尚酣睡,原來是沐公子。”説罷從樹上跳下-個大和尚,往沐瑩走來,正是悟

見了沐瑩,也如見了親人,歡喜異常,向沐瑩飛撲過來。他到沐瑩處,走過一道溝,他邁過溝正往前跑,忽然溝裏跳出一人,一伸手把悟的腿拽住。悟身高體壯,內力充沛,猶如風馳電掣向前急奔,有人跳起來,一伸手就把他拽住,而且令他一動也不能動,這人的武功必須高出他很多倍。

沐瑩向這人看去,只見這入三十多歲,沉毅、英俊,右手抱寒光閃閃的劍,望着他們威然而立,讓人一見生寒。沐瑩抱拳道:“閣下何人,敝友得罪,請原諒。”悟大怒,迴轉頭瞪着大眼叫道:“你這鳥人,為何不講理,扯住灑家做什麼?”那人嗔着臉不語,抱劍的手伸了一指,指了指自己的臉。

沐瑩和悟齊往那人臉上看去,只見他臉上有一縷塵土。沐瑩立即明白:他臉上的土,是悟方才跑時帶上去的。做為悟的朋友,沐瑩探歉意,可是悟仍愣愣地不知怎麼回事,瞪着眼睛道:“你臉上粘了土。抓住我幹什麼?”那人眉聳了聳,星眼直視悟。雖然個子比悟小,看悟須仰視。但明眸盯着悟,看得悟骨悚然,將眼避開。

沐瑩道:“閣下請放手。我的朋友魯莽,在下代他向閣下賠禮?”那人放了手,冷冷而立。悟從來沒被人剋制過。被那人放開後,轉過身揮拳就打。那人冷冷立定,覷着悟,紋絲不動,等到悟的醉拳打到前,一出手就把他的手捏住。悟想擺,可是那人手指如鉗,捏緊了他,他怎麼抖手,也擺不開。急得紅了臉,瞪着眼大叫道:“快放手!再不放手,我要罵了…”那人臉冷冷,仍手如鐵鉗,握着悟的手不放。

大怒,忍着疼罵道:“好個狗孃養的,為何抓灑家、打灑家!你是啞巴、聾子嗎?為何不開口講理?你有理你就和灑家講!”那人面現怒容,手下加力,悟疼得挨不住了,裂着嘴“哎呀!哎呀”喊疼。

沐瑩也有些發怒,道:“閣下到底為什麼?!有道理請講嘛!在下已對閣下道過歉了,怎麼還為難敝友?”那人不理林瑩,仍臉帶愠怒,冷麪看着悟,手指未松,悟仍疼痛不止。

沐怒道:“閣下再不放開敝友,再下可要得罪了!”那人冷冷,不理沐瑩。

沐瑩大怒,出手如電,直抓那人左肩肩井。那人冷笑,似對沐瑩不屑一顧。眼看就要抓上那人肩井,那人鬆了悟,左肩嚮往一扭,右手刷就是一劍,劍是那麼快,一道寒光,斬向沐瑩手指。沐瑩一驚,身後躍,一身冷汗津出。不由大怒道:“好不通情理!”

“嗆啷”出寶劍恨罵道:“你…你…不可理喻…不可理喻!”那人這時,才冷冷地啓了啓,從嘴裏吐出兩個字:“是的。”又抱着劍,面對沐瑩。悟手中無劍,飛身從樹上折了個樹枝,向那人擊去。那人不動,待悟的樹枝觸了皮膚,才劍如電閃“刷刷”幾劍,把悟的樹枝一截一截削光。

大怒,手持着一截短木上去拼命,被沐瑩一把拉住。

沐瑩道:“大師父,你別動,我去和他講理。”那人“哼!”地一聲,又抱劍怒立,面冷如鐵。

沐瑩走到他面前:“閣下不聾不啞,不講道理,是自持武功,硬充豪強嗎?”那人冷冷,嘴裏迸出了幾個字:“恐怕硬充豪強的不是在下!”沐瑩問:“此話怎講?”那人道:“為什麼惹了人不道歉?”沐瑩道:“在下不是已經道過歉了嗎?”那人道“惹人的是閣下嗎?”悟大怒:“哼!什麼叫道歉!?讓我道歉比強摁牛頭喝水還不易!”説罷對那人叉而立。

那人不語,又上來抓悟,被沐瑩出手攔住。沐瑩面現怒容道:“朋友之事,就是在下之事。朋友錯了,我代朋友道歉,有人欺負朋友,在下也不袖手。如果閣下罷手,咱們各自走路,如果還要糾纏,就衝在下來吧!”那人揚了揚眉:“好!”出手就是一劍。劍快得如光如影,讓人眩目。

沐瑩也出劍還擊,揮劍快逾電閃。

二人以快劍對快劍戰在一起。只見兩個劍的光幢忽進忽退,倏合倏分,不見使劍之人。悟在旁邊看着,驚得目瞪口呆。一會兒,沐瑩和那人幾個跳躍,互相攻避,悟眼花繚亂,已不知兩個光幢之中,各是誰了,他只愣愣地看着。這個光幢裏出現了彩劍術,他喝一聲彩,那個光幢中出現了彩劍術,他叫一聲好。兩個光幢均異彩疊出,他就不斷地喝彩和鼓掌,分不清他在贊誰了。

誰也無法計算二人鬥戰了多少招兒。大約戰了一個時辰吧,雙方猶軒輊難分,二人正戰得烈,忽然戰團外,悟外又一個人喝彩道:“好!二位好劍法!”喝彩之人,白衫巾,是一個英俊瀟灑青年。沐瑩邊戰鬥,向外偷眼看,認出是楊逢。可是他認出了楊逢,卻顧不得打招呼。因為對手的劍,實在妙,稍一疏神,就有險象。

沐瑩認出了楊逢,楊逢卻看不清劍裏的人是誰。他想:“二人這樣戰法,戰得時間長了,必定有人受傷,我要阻住他們。”主意打定“刷”的聲出劍,一抖手腕,顫起數點寒星,接着長劍疾舞,如同紫電盤空,銀光瀉地,劍的光網形成一個光幢,把他罩在中間。這個光幢點點推進,入了沐瑩和那人的兩個光幢之間,硬把他們隔開,這才大喝道:“二位請住手!”沐瑩停手。那人見沐瑩停手,也停手。

楊逢看了看沐瑩道:“原來是沐兄弟,你為什麼與這位兄台戰?”沐瑩道:“楊兄請問他吧,我以為確實沒有格鬥的理由。”楊逢對那人道:“閣下好妙的劍法,請問閣下,為什麼與這位沐少俠格鬥?”那人抱劍而立,鐵面不語。

楊逢道:“閣下,我在問你話。請問,為什麼爭鬥,沒什麼難言之隱吧?”那人仍抱劍而立,冷冷道:“難言之隱倒沒有,只是你不該問。”楊逢愕然:“閣下言之差矣。事情總有個是非曲直,我問問何妨?”那人一指悟道:“是非曲直,只有我們二人講!請不要逞能管事。”楊逢和沐瑩相覷默然,齊看悟。悟愣愣道:“和我講好哇!不就是我從你躺的地方跑了一下,你就愣拽住我不放嗎?是你曲,我直。”那人不説話,舉手照悟就打,悟躲過。悟雖憨,但並不傻,他看見那人方才與沐瑩比劍,他知道戰不過那人,不敢與之動手,指着那人道:“你…你為什麼打我,你打我就更曲了!”那人仍出拳打悟:“曲不曲我自己心裏知道。”悟又躲過道:“你知道就好,認錯吧!你打了我,我不在乎,只要以後別裝橫橫兒打人就好!”那人冷冷道:“少費話!你把土踢到我臉上,認不認錯?”悟道:“不。我沒有錯,認什麼?誰看見我把土踢在你臉上?”悟這歪話,還真得那人一時無話説。他想:“對呀,他把土踢在自己臉上,誰人看見?看見之人有,就是和我比劍的那少年。可那少年是大和尚的朋友,他能説真話嗎?”那人正在想,忽聽沐瑩道:“我朋友把土踢在你臉上,我證明。”沐瑩看着那人“但我已替他陪過禮了。還要怎樣?殺人也不過頭點地嘛…”那人仍冷冷,不説話。

沐瑩視着那人問:“為什不言語,理曲了嗎?若到理曲了,就罷手。”那人“哼!”了一聲道:“我説過,大和尚不道歉,我説什麼也不罷手。”悟道:“我沒挨住你的身體,向你道什麼歉?”楊逢對悟道:“大師父,這你就不對了,你既踢了人家一臉土,理應道歉的。”悟怒望着楊逢道:“你這個人也是狗逮耗子,太愛管閒事了!你走你的路,這裏沒你的事!”楊逢對悟道:“大師父説話為什麼這麼不客氣?事情總得分是非曲直,既然曲在你,認個錯是應該的。”悟道:“他還打了我,為什麼不認錯呢?”那人冷冷道:“我打了你,我認錯。事情扯平了。告辭!”説完要走。

楊逢道:“且慢!請閣下留步。”那人停住步,抱着劍,冷冷看着揚逢

沐瑩道:“看閣下意思,並不想與在下等為敵,既能相見,即是有緣,能將姓名,生平見告嗎?”楊逢道:“我們深羨兄台劍法,願高攀做個朋友。”悟誠摯地:“灑家不對了。他們都願與你做朋友,灑家也與你做朋友。”那人審視着三人,淡淡道:“和我做朋友?不後悔嗎?”沐瑩問:“為什麼?我們深服你的劍法,也敬你的耿直為人,為什麼,要後悔呢?”那人淡淡道:“我只是個窮獵户…”沐瑩道:“兄台氣質非凡,英風可欽,何必妄自菲薄?我們武林人士有幾個出在高門?出在高門的只有這個大和尚,可是眼下他也是孤人孽子…”那人看着悟問:“這位大師父是…?”沐瑩道:“他叫悟,是法號。是大明開國功臣胡大海的孫兒。太祖屠戮功臣,殺了乃祖全家。只有這位悟大師父,被人救出…”那人對悟肅然起敬:“原來大師父是功臣之後,可是,可惜令祖父徒為朱明賣命…”悟道:“是啊,我祖父他們真應該反朱明!將來我替他們反朱明,為他們報仇。”沐瑩道:“我也是一個被大內追殺的孤兒…”楊逢:“我的家住桃源。我是神鵰俠楊過之後人。世世蟄居桃源,自耕自食,也是出自寒門。”那人道:“如此説我和諸位為友,不算攀尊結貴了?”沐瑩、楊逢道:“當然,我們可説是布衣之。”那人道:“如各位不棄,我願與各位做朋友。”沐瑩道:“歡!歡!我觀兄台的劍法好像很眼,敢問兄台與唐賽兒姐姐可有瓜葛?”那人驚喜:“兄弟認識唐賽兒?我叫歐陽靜,唐賽兒既是我的師姐,又是我的盟嫂。”楊逢道:“難怪我也看歐陽兄的劍法很,原來與唐賽兒姐姐是一師之徒——請問歐陽兄祖籍哪裏,尊師是誰?”歐陽靜道:“在下祖籍天山白駝山莊,還是西天山國王的後裔,現在居住在南京附近為獵户。我的師父諸葛緒,是蜀漢丞相諸葛武侯之後人。”楊逢道:“西天山王國的長公主歐陽霄,還是我遠祖神鵰俠義妹郭襄的師妹,尋槐下以究源,我們還真些瓜葛。”沐瑩問道:“歐陽兄家住南京,來此地有何貴幹?”歐陽靜道:“來救我師兄孔祥和。”沐瑩興趣地道:“歐陽兄,能為我們詳細説説你師兄遭難原因嗎?”歐陽靜道:“請怒我不善敍述,只能約略言之。我師父收師兄、師姐和我三人。我三人情同手足和師父相依為命。師兄和師姐由師父作媒結成伉儷。他二人藝業早成,拜別師父,出徒而去,師父跟前只剩我一人伺候他老人家。五年前師父仙逝,我只得回南京老家當獵户。師兄、師姐走後,師父常去雲遊,十幾年的學藝和五年的獵户生活,基本上都是我孤獨度過,因此養成了不愛説話的習慣…”悟道:“這習慣很不好,時長了,會變成啞巴的。”沭瑩對悟道:“別打岔,讓歐陽兄往下説。”歐陽靜:“兩月前,那個朱棣皇帝準備往北京遷都,要補充大內侍衞,林大兆大總管到廬舍裏來找我。我不願意去做朝廷的鷹犬,拒絕了他。鷹爪子們毀了我的家、燒了我的廬舍。我在家鄉沒法生活,就到山東蒲台來找我師姐,到了蒲台才知道,師姐早年曾領導反朱棣的起義,失敗後不知隱居哪裏?師兄因領着月神教徒反對魯王橫徵暴斂,被魯王設計逮進監牢裏。”楊逢問:“那魯王是地主嗎?或者是地方官?”歐陽靜道:“這我也不知道。”沐瑩道:“這我倒聽武伯父談過。説是明朝封王很濫,給封王的封地也特別多。天下耕地,十之八九在各王手裏,各王都是大地主,百姓都是他們的租户,魯王一定也是個大地主,他隨意敲骨髓,給佃户加租加息。”歐陽靜道:“一定是。聽説他勢力大,逮捕了我師兄,把我師兄囚在石室裏,等待秋決。師兄被逮捕之事,師姐尚不知。我不知往哪裏去找師姐,也不知師兄被囚何處,想不出救援方法,正躺在草地裏發愁,不期遇到各位…”淳瑩道:“月神教出了個假冒唐振坤的人,他篡奪了教主之位,要殺你師姐及我的朋友藍少華。你師姐眼下有麻煩…現在我們是朋友,歐陽兄之事,就是我們之事,我們願意幫助你救師兄。”楊逢道:“對,我們都留下來,幫歐陽兄救師兄。”歐陽靜道:“不必。你們請吧!”楊逢道:“為什麼?我們是真心願意幫助你。”歐陽靜道“不,我師兄若教別人救,太貶我們師門聲譽。”悟道:“什麼師門聲譽不師門聲譽的,沒法救人還死要面子…”歐陽靜大怒,用眼睛瞪着悟,不説話。

沐瑩想:“照着唐姐姐我們也應救出他師兄,但是我們去幫他,他礙着面子肯定要拒絕。”沐瑩轉了轉眼珠道:“悟大師父!我們不救就不救,歐陽兄之事,我相信他自己會處理。我們後會有期,在此分手吧!”向楊逢使了個眼。楊逢會意,跟了沐瑩就走。悟行道:“朋友有事,我們怎能不管?你們走吧!我不去。”沐瑩騙他道:“大師父,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悟呆愣愣地道:“誰?”沐瑩道:“你師兄悟行,他正在前邊到處找你…”原來悟很小就被救出,是師兄悟行把他帶大的,二人親如兄弟。他聽沐瑩説師兄在前邊等他,信以為真,歡喜道:“沐老弟,快帶我去見師兄。”沐瑩點頭。三人告別了歐陽靜上路,走了一段路,沐瑩對楊逢道:“楊兄,唐賽兒就是在邯鄲武林大會上力戰聖手如來的那美婦,是我的朋友藍少華的義姐,她丈夫有難,我想援手救他,不知楊兄意下如何?”楊逢道:“我知道。武林之道,本應解危救難,我很敬佩唐賽兒的英風,願意留下來捨身相救。”悟對沐瑩生氣道:“原來你在騙我!我再不聽你的話了,我走。”沐瑩道:“大師父勿怪,我們要救歐陽靜的師兄,歐陽兄一定拒絕。我只得騙你離開他,咱們偷偷去救。”悟想了想,愣愣地道:“好哇!你可得給我一口劍,讓我殺個痛快!”沐瑩點頭答應。悟高高興興跟在後面走。沐瑩有了楊逢和悟,不再怕鷹爪子和武林敗類等敵人的暗算,他們上大路,走到一個市鎮,找了一個客店住下。吃過了飯,休息到天黑,各自收拾停當,準備去探魯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