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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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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電話裏她的笑聲清脆地傳來。

齊東陽心下高興,道謝的話口而出:“謝了,有你在可真好啊。”她卻半天沒做聲,片刻後才開口,聲音裏卻帶着點兒不自然的窘意“這算什麼啊。”她到底是説他的道謝算什麼,還是説她做的事不值得一説?

察覺到她的不自在,他立即笑着岔開話題:“很難得見你請假啊,出了什麼事嗎?”阮秋笛遲疑了一下才開口:“受了點小傷。”

“怎麼了?”他有些驚訝。

“沒事,不要緊的,扭傷了腳而已,沒辦法走路,所以只好請假了。”她連忙解釋,不想讓他以為她嚴重到需要渾身纏滿繃帶躺在醫院裏。

“那你自己注意休息,反正你可以調休,在家就多歇兩天吧,不用急着來上班。”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阮秋笛忍不住笑“沒見過你這樣的上司,居然還光明正大地鼓勵員工不上班多在家休息。”

“那當然,我是最好的上司。”他居然忍不住臭起來,一副無比自戀的樣子。

“今天是要去總公司開會吧?”她笑着連連搖頭。

“是啊,又要悶坐一上午了,真無聊。”他像個發不滿情緒的小孩,抱怨連連。

“路上小心。”她卻沒有安他,只是笑着叮囑了他一句。

彷彿口處被一拳擊中,齊東陽只覺得心下一緊後隨即又鬆散開去,含糊地笑了一聲“嗯,你自己多注意休息。”然後便匆匆掛了電話,彷彿逃難一般,他幾乎可以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真是不爭氣呵,為什麼他突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種覺是什麼?曖昧嗎?

他怎麼可以對自己的職員產生剛才那種異樣的受?他一向自詡是個公私分明的人,但是為什麼最近卻越來越多地注意到她的默默無聞起來?甚至他在不同的時間説過兩次有她在真好的混賬話…

她和他喜歡的小女孩兒的模樣是那麼的不同,他一直以為,自己這一生最熾烈的愛情早已經全部付出,以後的子便山高水長,緩緩而平淡,不會再為了某一個特定的人而心動,也不會再為了一個人牽腸掛肚,可是他卻遇到了她們,先是打網球的慕容靜水,再是他忽然注意到的阮秋笛…

不,不,或許應該説是先是阮秋笛,後是打網球的慕容靜水?

為什麼會注意到慕容靜水?

他一直藏着自己隱秘的心事,像蚌,沒有外力的強硬介入,他永遠不會告訴其他人,慕容靜水和他愛的小女孩兒生就了一張何其相似的臉?

他和她曾經開玩笑般地提起過,但是她沒有在意,他也只是隨口一説。

沒什麼具體的意義。

但是阮秋笛呢?為什麼現在卻又越來越多地覺到忽視不了她的存在?

才下眉頭,又上心頭的那種,他以為自己無所謂,但是彷彿只片刻不見,他便有種奇怪的被忽視的覺。

她和他愛的小女孩兒一點也不像。

他的小女孩兒蒼白瘦弱,她卻是屬於紅塵般的温豔,不緩不急,從五官上看,沒有一點兒相似的地方。

只有一樣,眼神,是一樣的,小動物一樣警覺,卻又温馴,彷彿是突然間才發現,原來她們的眼神是那樣的相似,他想到第一次看到她的時候,她一臉淚,雙眸黑如點漆,被淚水浸得浩淼不見底,粼粼碧波泛成憂傷的海洋。

再見她,她卻被他嚇成一有風吹草動就要逃之夭夭的小獸。

現在她自然是可以獨當一面,但是這之前,她卻也同他的小女孩兒一樣,做些讓人又好笑又好氣的事。

記得以前還在老辦公樓上班的時候,因為上面還有別家公司,所以大門常常鎖起來,他上班時間比她們晚,因此常常被鎖到外面,只好向她們打電話求助,每一次,似乎都是她接到他的電話。

第一次下來給他開門,他看她緊張得似乎站都站不穩了,心下好笑,索就一直看着她,她的頭就愈垂愈低,也不看那門上的鎖,只是下意識地拿鑰匙開門,他看她半天都打不開,忍不住問:“怎麼了?”

“沒事。”她果然是緊張得聲音都要打結了。

他微微側過身子,看那玻璃門後的鎖到底是怎麼個難開法,一看之下,他忍不住就要爆笑出聲,看她還在努力和那門鎖奮戰,他忍不住敲了敲玻璃門提醒她:“那個鎖…沒鎖住,只是扣住了門把手…”他發誓,他清晰地看到她的面“騰”地一下漲紅,讓他幾乎都要懷疑她會不會因為尷尬過度而腦溢血。

她手忙腳亂地把扣在門把手處的鎖取下來,閃到玻璃門後等他進來,他也不好看她什麼表情,抬腳就進了公司,過了好半晌才看到她猶猶豫豫地進來,一張臉猶自紅得可笑,他很沒道德地把自己關在辦公室裏狠笑了一陣。

這樣的烏龍也能搞得出來,他可真是服了她了!

後來有天在她來上夜班時他接到她的電話,就聽她急急忙忙地開口:“我要等一下才能到公司。”

“怎麼了?”他好奇心大起,聽到她聲音後的背景分明是汽車行駛時的聲音。

“我…”她似乎急得都要哭出來了,半晌才支支吾吾地開口:“我坐過站了…”他只好安她:“沒關係…你慢慢來,不要着急。”再不掛電話的話,他一定會憋笑憋到內傷。

她還真是…天才!

從什麼時候她開始改變了呢?

是那次狠狠罵過她之後嗎?

“你居然因為不敢過馬路,所以就在路上磨蹭了半個小時才趕到機場?”他不可思議地瞪着她。

怎麼能不生氣,本來給她的事都接得清清楚楚,客人已經在機場等着她了,只要她把票給客人就成,結果扣掉她坐車的時間,一條短短不過五十米遠的路程她居然給用掉了半小時才過了馬路,她不是天才,她是超級天才才對!

因為給客人出的是紙票,客人必須拿着票才能上飛機,就因為她票沒按時送到,害得客人只好在機場等待下一個航班才能走人,急着籤合同的客人大怒之下打電話臭罵了他們一通,並且還開出了高額的賠償條件。

他沒好氣地一直等到她回來,立馬抓她過去狠狠削了她一頓。

明明眼淚一直在打轉,可是她還是強忍着,他看了心裏又是火又是氣“改不掉這個習慣,你就不用來上班了。”他也只是在説氣話而已,可是後來呢,她不僅改掉了這個習慣,甚至還去學了駕駛,到現在為止,她再也沒有因為這個出過問題。

直到有一天,他無意中聽説她以前似乎出過車禍,這才意識到自己當時對她的要求是怎樣的苛刻。

他不知道她是怎麼樣才克服了車禍留給她的陰影,他也不想去探究她為此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他只是學會了在以後的工作中,儘量控制自己的脾氣。

她彷彿也逐漸習慣了做他的同事,以前的舊人一個個離開,新人慢慢進來,到現在,終於只剩下她和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不記得是因為什麼事了,就慢慢習慣了這樣。

給她的事,她總是習慣地微笑“好的,放心。”果然他便可以放心了。

但是為什麼,他忽然在這個時刻,想到以前那個被他當成“天才”的她呢?

那個好笑的、笨拙的、總是能引起他的滿腔笑意的“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