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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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媽、莫總管以及今天才任用的女傭安詩巧。
聽到這個問題,三個人立即異口同聲地回答…
“是她。”
“是我。”雖有兩種不同的回答,但所指的對象卻是同一個人。
冷眸一瞟,閻震擎針對闖禍的女傭厲聲問道:“你説,客廳裏為何會積滿了水?還有,那個碎裂的古董花瓶又是怎麼回事?”假如他沒記錯的話,那個古董花瓶應該是擺在櫥櫃裏,為何會落至如此下場?
好凶、好冷的一張臉啊!瞧他那模樣還真有幾分嚇人的氣勢。
唉!很可惜的是,嚇不到她這位宇宙超級的大美女,安詩巧心忖着。那該怎麼辦?她這樣的態度算不算冒犯老闆的威嚴?會不會讓他覺很沒面子呢?
避他的!不怕就是不怕,難道還要她假裝被他那張兇臉嚇得渾身發抖、心驚膽跳,然後再來個臉蒼白不成?
這種事她安詩巧可做不出來,所以就算冒犯了他、讓他覺很沒面子,也只能請他多多包涵了。
她惟一能配合老闆大人的就是…他要解釋,她給就是。
“這個嘛!基本上應該是屬於技術的問題,其中的過程更是複雜,真要解釋起來還滿費時的,不過既然老闆大人您親口要求,小女子我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就算是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頓了下,安詩巧又開口道:“首先,我拿起洗衣粉到處撒,等撒好洗衣粉之後,我又拿起水龍頭到處噴,噴好了水;我就拿起刷子拼命地刷,幾乎把全身的力氣都給用盡,直刷得我氣吁吁,心臟差點負荷不了,才勉強自己休息偷懶一會兒。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櫥櫃裏的花瓶看起來舊舊髒髒的,彩也不怎麼鮮豔。
於是我就想,擺在櫥櫃裏的東西是給人欣賞的,不隨時保持整潔乾淨怎麼行?所以,我當即義不容辭地拿着抹布打開櫥櫃,然後拿出花瓶,用力地擦、努力地擦,好不容易才完成這項艱鉅的工作。
正當我想把手中的花瓶擺回原處之時,突然,一隻討人厭的蒼蠅飛到我的眼前,嗡嗡地直叫着,我看了聽了心裏就煩;於是,我就很順手地拿着花瓶追打那隻蒼蠅,而後我一個失神,隨即傳來一聲巨響,等我低頭一看方知…呵呵!那個花瓶就這麼地因為一隻蒼蠅而壯烈成仁。想想,它還真是無辜。”這一大篇的解釋,安詩巧不只説得彩絕倫,甚至還加上生動的表情與詳細的動作示範,生怕眼前的男人會聽不懂她拼命向他暗示的重點。
她很認真,沒有偷懶喔!所以,老闆大人你可千萬別為了這點小事就把像她這麼認真工作、聰明伶俐偽好員工給辭退才好,要不你的損失可大囉!
這女人不只話多,連動作表情的變化也多得讓人眼花亂;瞧她單憑一席似是而非的謬論,就把在場兩位年近半百的老人家唬得一愣一愣,閻震擎還真有點佩服她瞎掰的功力。
只是,她口舌之能依然無法讓他忘懷這女人混進他家的目的,以及她所犯的一切過失。
噙着一抹温和無害的笑容,閻震擎彬彬有禮地向安詩巧問道:“敢問安小姐,你説完了嗎?”原本還呆愣在一旁的張媽以及莫總管,一看少主人出他的招牌笑容,當即嚇得直打哆嚷,恨不得能找個藉口趕緊離去,免得遭受池魚之殃。
可是…走得了嗎?哈!這本是不可能的事嘛。因為他們早已被恐怖至極的閻震擎給嚇得腿雙發軟,哪還有力氣逃呢?
不曾在商場上打滾的安詩巧本不知道閻震擎的可怕,也就不可能聽聞素有“笑面閻羅”之稱的閻震擎,最令人心驚膽戰的不是他那張冷臉,而是他笑得特別温和無害的時候。
她看他前後態度轉變得那麼大,還天真地以為他很好商量,度量大得能容一條船在裏頭撐着走。
也就是説,他一定不會為了這點小事跟她翻臉。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好值得顧慮的,不是嗎?
“説完了,我早就已經説完了。”現在等的就是聽他的好消息。
“既然你已經説完,那接下來也該換我説話才是,這點安小姐應該沒有任何反對的意見吧?”
“沒有,當然沒有。”安詩巧不只不反對,相反的還很迫不及待呢!就希望他能多説一些她愛聽的好話,像是讚揚她勤勞的美德,或是褒揚她舉一反三的聰明都可以,她全都樂意接受。
看她展出迫不及待的渴望,閻震擎到滿意,滿意自己能有一舉將她擊倒的機會。
打擊敵人最殘酷的方式,不是快地頭痛擊,而是先賜予她無窮的希望之後,再狠狠地將所有的希望徹底擊個粉碎。
這招可是笑面閻羅對付敵人最殘酷的招數之一。
“安小姐,你方才所打破的那個花瓶,可是歷史悠久的古董,五年前家父以五百萬的高價買下它,現今拿銀行的借款利率來計算的話,大約已漲到七百四十萬;再加上被你搞毀的客廳傢俱以及長地毯,總價值共約八百五十萬,這筆賬我就暫時記下,然後按月從你的薪俸中扣除。”看她因為自己的這番話,整個人就這麼傻愣愣地一句話也説不出來,閻震擎毫不留情地再給予她最痛的一擊“對了!在分期償還的這段時間,八百五十萬的利息可得照算才行。我這樣説,安小姐應該聽得清楚才是吧?”他在説什麼?他的話怎麼跟自己心中所想的完全不同?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聽他説了一大堆雜七雜八的數字,安詩巧整個腦袋只有嗡嗡的叫聲,什麼也無法想,勉強能聽進的就是自己揹負八百五十萬這樣龐大的債款。
閻震擎看安詩巧已然完全呆掉,心忖:今天就暫時到此為止好了,要不真把她給惹火,到時她乾脆來個誓死也要嫁給他償債的話,那豈不是巧成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