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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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家是江南有名的練染世家,有着好幾十年的歷史。而紀叔的正室在生下樂兒時因難產而去世,自此便無再納。直到一年前在某小型練染房與靈兒的娘相遇,被她深深的引着,縱然知道她是名寡婦,他亦不顧外間阻撓,堅決將她娶回紀家。
莒城,又名為花城,由於其天氣四季如,雨順風調,所培植出的花朵是全國最上等的。而不經任何人手照料的園野郊花,在風雨的鍛鍊之下,比一般花農所培養的來得更大朵、花香更為濃郁,是一般花兒所比不上的。
此處,美其名是郊區,實則是屬於紀家的產業之一,用以最自然的方法,培植出最美麗的野花,供給紀家的練染場使用。
“好漂亮的顏!”眼角觸上不遠處的一羣野雛菊,靈兒低呼了一聲,眼睛一亮。
此處的雛菊與她所見過的完全不同,其花身有如巴掌般大,顏極為特別,白中帶着淡淡的橙黃,清淡的香氣撲鼻好聞。
她彎下身子,檢賞着朵朵清雅的花兒,花與香氣獨一無異,她完全不能想象以它練調出來的料會是何等的美麗!
自幼在練染坊內長大,她對練染有着濃厚的興趣,還不時溜進練染坊裏替娘試練着各種染料,她年紀雖輕,手藝卻不是開玩笑的,調出來的料極為獨特,眾人都認定她是個天生的練染師!
而花瓣,是染料的主要材料之一,眼前一片茫茫花海,自然讓靈兒看得痴了。
就在她要伸手採摘鮮花之時,某種異樣的聲音輕輕地傳來,她抬起頭來,清澈的水眸望進一雙深如大海般的眼眸之中。
那是自天宮下凡的花仙子!
眼前挽着花籃、美麗像出塵仙子一般的靈兒,讓騎坐在俊馬上的紀君恆有半晌説不出話來。
一頭如黑緞般的長髮垂落於身後,在柔和的微風吹送下,飄曳于晴空之中;而那雙清澄如水的眼眸,有着赤子般的純真。
一陣和風低低的吹來,颳起漫天花雨。
兩人,就這幺對望着;沉默,在兩人之間漫延。
黑的眸子閃爍着難解的異彩,紀君恆輕巧地躍下馬兒,卻不敢舉步向前,生怕驚動到她,讓她會突然消失。
“你…”靈兒圓睜着眼,水眸眨也不眨。
見她要開口,紀君恆挑起一道眉,等着她説下去。
“走開。”她臉僵硬地開口道,一雙大眼睜得好大。
“什幺?”
“走開啊!”靈兒動地站起身來,顧不得竹籃內的花兒散落了一地猛地衝到他面前,出盡所有力氣推開比她還高半個頭的身子,然而纖細的她怎幺能推得動比她壯出許多的他?靈兒氣兮兮,喊道:“你快點讓開啊!”紀君恆無語地凝看她詭異的舉動,一雙眉皺得更緊。
“你踩着我的花啊!”見他好像聽不懂自己的話,靈兒改用孃親教她的南方語言抬頭尖叫道,一雙柳眉皺得好緊好緊,漂亮的小臉有着怒意。
軟軟的嗓子夾着淡淡的口音,自她口中的斥喝減了不少威力,聽入耳中反倒像是撒嬌呢噥。
紀君恆聞言低頭一看,就見麂皮靴下踩着一朵朵淡橙的花兒。他依言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離開腳下的花,然而他這舉動卻踩到更多無辜的花兒。
“你不要再動了啦!天啊!”靈兒心疼地喊着,朵朵被踩得扁扁的花兒看得她心都碎了,抬起頭怨恨地瞪着那殺花兇手:“你知不知道你踩死了我的花啊!”
“這不是你的花。”紀君恆搖頭,緩慢開口道。
“你沒把它們踩死的話!就是我的了!”她跪坐花地上,掬起一掌的碎花,哭無淚:“都是你啦!”紀君恆只是站在那裏,欣賞着她臉上多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罪惡。
“你、你看什幺!”靈兒斥罵道。
“你知不知道,這裏是私人地方,閒雜人等是不能進入的!”雙手着,抬起小臉直視着他,嬌斥道。
“當然知道。”紀君恆挑眉點點頭,對於屬於自家的產業的規矩,他可是清楚得很。
“那你還敢進來!”紀君恆好笑地挑眉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我管你是誰!”靈兒用力地白了他一眼,哼説道。
“還不快點離開!我要叫人來啊!”
“你叫啊。”
“你以為我不敢啊!”紀靈兒氣紅着臉,揚聲道。
“叫啊。”他還是那一句。
“喂!靈兒!你真的在這裏啊!”一道嬌喊自遠處傳來,微着氣向兩人奔來的小身影打斷了正要開口尖叫的靈兒。
一見站在花海中的靈兒,樂兒釋然地鬆了口氣。
“我就知道你一定跑來這裏了!”方才四處找不着靈兒的人,紀家上下都快急死了,派人四出尋找,而樂兒則憶起前不久向靈兒提起花海時她異常雀躍的神情,便來此尋人,果真在這片花海之內找到她。
“樂兒!你來得正好!這個人啊!他居然…”
“大哥?你怎幺會在裏?你不是跟輝哥哥他們到城郊狩獵嗎?”樂兒指向一臉玩味的紀君恆,語帶驚訝地打斷了靈兒的申訴。
“樂兒你認識他啊?”
“當然。”樂兒帶笑地點頭,介紹道:“他是你紀叔的兒子,我的哥哥。”
“紀叔叔的兒子?”靈兒驚訝地睜大雙眼:“他就是紀君恆?”那就是説…他就是她的…
“對啊!”樂兒笑着點點頭,説道:“大哥,他就是新娘的女兒你的新妹妹,靈兒。”紀君恆沒有説話,只是緊緊的的瞅着訝異的人兒,平靜的俊臉讓人猜不出他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