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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意外中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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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之夜,當人們據各人的情況、不同的興致興致的賞月之時,陳安詳突然的死了。哭聲衝散整個陳家莊的歡樂氣氛。這情況使人到意外。有不少人到陳家問詢原因。不來的人,他們的話題也是大多談論着這個死人的事情。好像正開着追悼會,不過,是分散式的。

何文忠急忙來到陳太平家看看屍體,樣子很算平靜。不像是中毒致死。但是,他為什麼突然死了呢?不是説在醫院已經大有好轉嗎?何文忠很是懷疑,現在是他單獨工作的時候,要冷靜,多分析,千萬不能有半點油浮。有山靠山,無山獨擔。一定要查清問明。他問:“知道他是怎麼死的嗎?”陳太平説:“不知道,死前還喝一碗衝雞蛋,打了一針葡萄糖,想着叫他睡會兒,誰知道他就死了?”這時,何文忠發現揚花(也就是牡丹)也在這裏,馬上問:“是你給他注的葡萄糖?”

“是,是我給打的。”牡丹顯得很內疚。

“針管呢?

““這就是。

“牡丹提給何文忠一個100cc的注器。

何文忠看了看針管中還有微量的體,就用手帕包起來,又找出兩個葡萄糖安培的殘碎片,連同碎片跟前的土都包起來。接着他連陳安詳用過的碗也都不準別人亂動。

咱們趁着何文忠對現場處理之際,順便代一下牡丹為什麼來到這裏。她的到來,新聞度不亞於陳安詳之死。因為死人的事是經常發生的,但是,太平家來女客卻是多少年來沒有的事。況且是一個與太平年齡相當的漂亮的姑娘,人們會發出不同程度的猜想。

有人認為是來給陳安詳看病的,但是,沒有人看到太平去請。她也不過是一個赤腳醫生,跟陳家莊的沒有什麼不一樣。陳太虎也懂醫道,十個赤腳醫生也頂不了他一個。何必到村外求醫?有人認為可能是太平的女朋友,以後很可能就是太平的媳婦。可是,他們的媒人是誰呢?是誰給他們牽的線呢?

真是無風不起,人們的議論或多或少的沾點邊。但是,事實的真相他們並不知道,只能測猜罷了。

自從八月十二楊家發生了事,楊家老兩口心裏就覺得堵得慌。太平救女兒,他們表示謝。李光明搶劫女兒,結束婚事是他咎由自取。從太平與他們的談話中,他們瞭解到了他的家事,老太太產生了一種想法,她看着太平的人也厚道,又救了女兒,模樣長的也周正。既然與李家的婚事解除,還不如與太平家結成親家。她把自己的想法告訴老頭子。

楊老漢覺得太突然。太平對楊家有恩,叫揚花和太平以兄妹相稱還不行嗎?要嫁給他,説得天花亂墜也不能同意。老婆子的想法使他增加了幾分憂慮。哎,也是命不好,給女兒找了個不正經的人,惹起一場風波,叫街坊鄰居笑話。總不能讓女兒剛跳出火坑又跳入冰水中吧。真是門,天底下沒有人了?太平的家庭是什麼出身?那是個受氣的窩呀。雖然他現在改成“社員”成分了。可誰又用正眼去看那些出身的人?咱圖他什麼,論家庭,論本事,論人品,論錢財?你得替孩子想想。老太太就不吭聲了。

楊老漢的想法是一定道理的。這是他對人生觀察所得出的經驗總結。他的觀點是可以理解的,善良的心也是可以理解的。因為他看到了那些出身不好的家庭在農村所處的地位。那些剝削過人,壓迫過人,喝過窮人的血汗,他們是人民的罪人,就是對他們千刀萬刮也是應當。可是,他看到這些人的兒子、孫子也同樣被人看不起,時時處處小心謹慎的過子。男孩子不好找對象,就是找個同類人也不容易。因為女孩子也想從這種家庭中跳出去,找一個出身好的,哪怕對方年齡大,有殘疾,也是願意的。不然的話,何時才能結束?看看現實,本村的楊三癩子,楊二瘸子,揚大蠍子不是都娶了個如花似玉的女子嗎?為什麼,還不是她們的出身不好嗎?還有陳家莊的陳瞎子,陳羅鍋、陳潑子不是也都娶親了嗎?還有李家莊的李瘦狗、李牛、李騾子也沒有剩下。想想就叫人寒心。他還親眼看到有些人藉助抓階級鬥爭為幌子,故意的刁難欺負那些出身不好的人家,來鋪墊自己向上爬的階梯;有人藉助他們不敢上告、不敢反抗的弱點,欺負他們的女兒,拿他們的財物;他還看到,因為小孩子之間鬥架,大人也幫自己的孩子去打那個出身不好的孩子,摧殘幼兒的身心健康等的惡劣做法。他還親自聽到孩子們或者大人之間鬧矛盾,就去揭別人的短,罵人家“地主糕子”、“小地主”、“小壞蛋”等聲音。農村這類事情發生的太普遍了,能不叫人痛心,能不叫人卻步?

牡丹對此事的看法如何呢?或許出人意料。她對太平產生了好。可能你會説,這未免有點漫諦克了。他們本來素不相識,又是邂逅相遇,既搶劫過她,又救過她。有可能會產生愛情的初級階段---好---嗎?一面之,萍水相逢,有什麼基礎,有什麼情?她瞭解他嗎?她愛他什麼?

是的,她或許對他不甚瞭解,只不過是有好而已。要説未婚男女之間最初的好有時會發展成為愛情的,但也不全是這樣。好與愛情畢竟是兩回事,愛情是需要基礎的,倆人才能結合。可是,在這九百六十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在一個擁有兩千多年的封建歷史的情況下,在這個有着廣大農村的區域裏,有大多數青年還得靠人説合,見見面,憑印象也絕大多數能成好事。他們的基礎在哪裏?要説牡丹心裏是對太平有一種朦朧的愛也不為過。

試問,能有充分的往,反覆的瞭解,在公園裏散步,走累了可以坐在條椅上休息,也可以在遊船上划船。或者樹蔭下,或者花叢旁,相依自己的戀人,能佔中國的百分之幾?當然,這些是青年嚮往的,甚至是追求。不過,農村沒有那麼好的條件,也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或者是思想還沒有那麼開放。或者是沒有那麼樣的膽識。他們有自己的‮趣情‬和愛好,他們有自己的家庭、戀愛、婚姻的觀點。請不要用任何角度去胡亂的推測或者非難他們。

牡丹對太平這點朦朧的愛,聽起來很奇,其實並不奇。那些一見鍾情和不打不相識的成語和語也不是今天才創造出來的,而是古來有之。白蛇與許仙,張生與鶯鶯,都是萍水相逢,都是一見鍾情。薛仁貴與樊梨花,楊忠保與穆桂英,一丈青與王英,都是不打不相識。牡丹雖然被太平嚇了一跳,但是,她看出了太平的本質和善良的天。當她明白了他的身世之後,又有一種少女純真的同情心支配着她去遐思。太平的行為,情的變化,是在其他任何場所下不能表現的。也只有那時,他是赤的表白了他的內心世界。姑娘也就看準了他的這一點。至於太平劫她,事出偶然,是特殊的情況下他才做出那特殊的事情。他已經追悔莫及。她還有什麼理由再責難他呢?

牡丹來太平家不像人們説的那樣,一定是來做太平媳婦的。家中的想法與她的想法未溝通,況且她的想法本來朦朧,加上與李光明又鬧了一場,氣惱多於理智。不過,有一點她還清楚,太平的父親有病,看病的錢又被劫走,自己是一個衞生員,有必要去陳家莊看看,去幫助一下。可是,事與願違,人卻死了,她又怎麼説的清呢?

何文忠把現場做了必要的保護,聽着人們的一些議論,他不斷的思索着,判斷着。陳安詳是不是中毒呢。又是什麼中毒的呢?是葡萄糖裏的毒,還是雞蛋中的毒呢?為什麼屍體上看不出有中毒的跡象呢?

何文忠問牡丹:“你看他是怎麼死的?

“牡丹搖搖頭,説:“説不清楚。

““他是不是中毒?

““啊?你的意思是…“牡丹疑心何文忠懷疑是她把陳安詳毒死。

“不,我是説他有沒有中毒的跡象。

““我,我不敢看。

“牡丹非常害怕的説。

正在這時,陳太虎來了。他的頭髮長長的,好像幾個月沒有理髮了。一進來,人們都説:“行家來了,叫他看看。

“何文忠表示同意,陳太虎叫人掌着燈,看看死者的嘴、鼻、眼、耳,又按了按死者的肚子,然後説:“看來不是,死者死的很平靜,無痛苦的掙扎。看來是心肺病陡然發作致死。”他的動作和幾個“看來…。”使在場的人都佩服。因為人們知道媳婦是年輕的好,醫生是年老的好。憑着他在當隊長之前行醫的經歷,也是人們信服的原因。

“看來人死不能復生,趕快準備後事吧。”陳太虎又來一個“看來”你不要看何文忠平時好像什麼事也不幹,此刻心中卻畫起來問號,為什麼他幾天都不出面,那天趙景和何文忠看他的時候,他還是卧牀不起呢,怎麼説好就好了?要懷疑他嗎?不能呀,鄰居家死了人,鄰居能無動於衷嗎?人家來看看,也是常理。可是,他為什麼要叫“趕快”呢?是關心,還是別有用心?

何文忠問葡萄糖的來歷。

太平説:“是陳保家裏給的。”何文忠不由吃了一驚,怎麼什麼事情都與他有牽連,繼續問“雞蛋呢?”太平説:“也是他家的。”

“?”何文忠更是發呆,一連串的事情在他的腦子裏晃來晃去。他覺得應該採取必要的措施,就對屋裏的人説“你們都出去吧。太平在門口看好,誰也不準進來。”一切安排好,他就出了門。剛走進路北衚衕口,只見中間那個門一閃,閃出了一個人。忽然又一閃,閃在門的北側。何文忠看着這人影可疑,就從裏掏出五四式手槍,往前幾步,低聲喊道:“誰?”

“哈哈,小何,沒想到吧。”那人走了出來。

“啊?怎麼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