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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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會。總統對維希政府允許本人在印度支那設機場駐軍隊的密約得想個辦法。在這件事上,西貢是通向馬來亞和爪哇——還有澳大利亞的現成有用的跳板。”柯比慢騰騰地裝上煙斗。
“羅達好嗎?”
“除了對新房子裏亂七八糟的麻煩事發發脾氣外,別的都好。”科學家嘴裏吐着藍煙,又説:“現在我們到底要本幹什麼?”
“停止侵略,退出印度支那,退出中國大陸,取消滿洲國的醜劇,讓滿洲自由。”
“換句話説,”柯比説“放棄一切成為列強的希望,沒有人打他們,也得承認軍事上的失敗。”
“我們可以在海上打敗他們。”
“我們有軍隊去把他們趕出亞洲嗎?”
“沒有。”
“那麼我們有那麼厚的臉皮,命令他們滾開嗎?”帕格垂下腦袋,皺起濃眉看着柯比。濕的天氣使他頭痛,而且他又十分疲乏。
“你瞧,柯比,狂熱的軍閥在那裏管事。那是用工業武裝起來的東方武士。如果他們跳出來,贏得了東南亞,你就在太平洋裏有了個黃臉的德國。它有無窮的人力,還有世界上大部分的橡膠和石油。在可能的時候,我們得運用策略。在必需的時候,我們得打仗。總統的凍結命令就是一個策略。也許他會和他們訂個什麼密約。”
“安撫政策,”柯比説。
“對了,就是安撫政策。我們已經給他們裝運石油,一直在安撫他們,只要他們不向南進攻,不在背後攻擊俄國。我看總統是在一天天、一星期一星期地小心謹慎地摸索道路。”
“為什麼他不對德國宣戰?”柯比説“為什麼對護航問題老是拿不定主意?一旦俄國垮台,抑止希特勒的最後機會就沒有了。”
“我可以告訴你為什麼羅斯福不對德國宣戰,先生。”那個出租汽車司機沒有回頭,就用嗄的、好脾氣的南方口音説。
“噢?是嗎?”柯比説。
“因為如果他想這麼幹,他就會被彈劾,這就是原因,先生。他知道得很清楚,美國人不會為了救猶太人而去打仗。”他轉過頭來,友好的胖臉快樂地笑着,藍眼睛在閃光。
“我沒有偏見。我沒有偏見反對猶太人,我也沒有偏見支持他們。讓美國青年為他們去送死還犯不上。這不算不合情理吧?”
“你還是注意開車吧,”帕格説。司機不吭聲了。
“這是個好地方。”柯比説。他們是在後面的門廊上,帕格正在倒馬提尼酒。這房子坐落在一個小丘頂上,下面是一片平滑的草地和一條長滿野生樹木的峽谷。一陣帶着濕樹葉和泥土氣味的清風吹來,使門廊下很涼。
“羅達喜歡這地方。”他們默默地喝着。
“那出租汽車司機怎麼樣?”柯比説。
“他嘛,他不過直説了而已。這在參議院裏經常講,全是空談。”柯比的杯子喝乾了,帕格馬上給他倒上。
“謝謝,帕格。這幾天我有些特別的受。我開始懷疑,我們人類,就象我們都知道的,也許完不成工業革命。”
“我這一天也過得不好,”帕格説;這時,這位科學家點起了煙斗。
“不是的,”柯比説,慢慢地把手裏的一火柴揮滅“我來解釋一下。我想到,我們人類的習俗,我們對正確與錯誤、好與壞的概念,在古代還沒有機器之前,就發展起來了。也許德國人和本人真正很好地適應了新的環境。他們的成功,説明了這一點。他們的對手的倒台和覆滅,也是證明。也許我們會有一個達爾文式的社會變化。也許獨裁統治最適合都市的機器生活——手執武器的老闆們,本不講慈悲或正直,他們用恐怖維持秩序,動不動就撒謊、殺人,這是每天的政策。不過,大部分機器還不滿一百年。飛機還不到四十年。民主仍然是一種脆弱的試驗。”柯比停下來把杯子喝乾。
“你把本人叫作工業武士,説得貼切。他們自己餓肚子,把國家搜刮幹,來買機器,造機器,然後不知從什麼地方跳出來,跳到了歷史舞台的中央。納粹或者武士道的思想,在一個變化中的世界也許真是更有道理。也許我這只是酒後之言,壺裏還有酒嗎?”
“有的是,”帕格説着,給他倒上酒“裏面還更多。現在我覺得好些了。在這個門廊上真舒服。”
“的確不錯,”巴穆-柯比説。
“為什麼你不留下來吃飯?”帕格問道“還有什麼事?”
“我不想麻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