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智慧與武力交織的戰場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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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大略説到這裏就開始沉默，聶鋒腦海裏零散的信息也第一次逐漸被串聯起來:“三個星期前，正好是我從美國返回中國的時間，白梟肯定對我的行動有所掌握，否則不會要挾趙天生搞出那麼些名堂。但是，趙天生那兩把刷子又能起多大作用，難道還能把我釘死？中國警察反應遲鈍了點，但不是傻子，總能把事情搞清楚的，那麼白梟的真正目的…是把我強留在國內，他好促使意大利人對楊家動手？！”聶鋒嘴上不説，心裏卻已起了陣陣寒意。他掐着時間又推算了一次，發現這三個星期白梟要做到融入意大利黑手黨裏、並且説服他們按他的計劃行事實在是不容易。約摸三個月前赤龍就幹掉西那，但為什麼白梟要直到三個星期前才想到要和意大利黑手黨聯手？想來想去，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和楊雪聯手搞得舊金山這邊的意大利人敗走麥城，楊家和意大利人之間水火不容的樑子才結下的，之前不管兩個幫派怎麼鬥，都不會把對方上絕路，這次可不一樣了。

因此白梟也就得到了機會遊説意大利人一方，而聶鋒卻以為舊金山天下太平所以回了老窩看自己的老婆，白梟知道以後肯定笑得嘴都合不攏了，這種天賜的機會上哪找？於是就一邊要挾趙天生在國內搞出事端拖住聶鋒，一邊爭取時間讓意大利黑手黨信任自己，還騙得意大利人出錢出人幫他打楊家。

幾乎所有的零散信息都在聶鋒腦海裏串聯起來並且得到了合理的解釋，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白梟打楊家的目的是什麼，僅僅為了報被掃地出門的一箭之仇？

聶鋒遲疑了一會，目光不覺地碰到了坐在他對面的安大略身上，看安大略那眼神和臉，應該是早就吃透白梟的意圖了。聶鋒眉頭緊鎖，帶着一股不服輸的勁頭盡力去猜測白梟這麼做的目的，明明時間緊迫，卻也不願開口問坐在他對面看上去目光睿智的中年人。

又過了一會，聶鋒突然一拍大腿，一句中文暴口而出:“我靠！白梟是為了幹掉楊雄！”安大略聽不懂他在説什麼，但也猜到聶鋒突然醒悟了某事，只等他用英文向自己解釋。

聶鋒深呼一口，用英文説道:“你們上白梟的當了，用我們中國人的話來説，這叫‘一石二鳥’，就是白梟砸出一塊石頭，就打中了兩隻鳥的意思。一隻鳥是你們，另一隻鳥是楊家老大楊雄。”安大略雙眼放光，他立刻意識到聶鋒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想通了一切，這讓靠腦子吃飯的他倍興奮。他調整了一下坐姿，以放鬆肌的方式來平靜下興奮的情緒，説:“聶先生，能否告訴我你是怎麼想的？”聶鋒説:“白梟做毒品做了幾十年，他是死都不願改行的，而且他還要越做越大。緬甸的西那和他的種植園雖然不存在了，但白梟一定還有其他大型的種植園給他供貨，所以他説沒貨源肯定是假的；如果這麼容易就失去供貨商，那他白梟本不值一提。所以他的市場要擴大，難免會發展到歐洲和北美這邊，你的組織和楊家對他來説都是絆腳石。”

“楊家的在美國西海岸的港口眾多，你們混了那麼年也只能憑藉實力得到了好些運輸通道，楊家對你們也是無奈；但換成白梟，楊家要動他是分分鐘的事。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有實力的兩方打起來，他好坐收漁人之利！”安大略饒有興趣地笑道:“可是美國西海岸的港口呈南北列狀分佈，我們的人僅僅集中力量攻擊舊金山又能起到什麼作用呢，頂多是把過去的大本營奪回來而以。”聶鋒亦笑道:“安大略，請不要考驗我的智慧。白梟想做的事情，肯定會跟事先你們説清楚，否則你們也不會冒冒然派人過來。”他的眼神突然又變得犀利起來“如果我沒猜錯，你們前幾第一次突襲楊家各大地盤用的肯定是大批英…楊家的實力怎樣你們再清楚不過，你們就是要集中力量攻擊舊金山，目的當然不是奪回地盤那麼簡單了，你們的真正目標是楊家第一老大…楊雄！”

“呵呵…”安大略平靜地笑了笑，沒有否認什麼。聶鋒則繼續説到:“白梟和你們都十分清楚楊氏財團內部的人事結構，楊雄的產業和地位只可能傳給他的三個兒女，可大兒子楊天跟二女兒楊雪鐵定是要爭位的，剩下一個楊奇卻是個懦弱的膽小鬼，只要楊雄一死，楊家就好比被砍了腦袋的龍一樣，不管過去多厲害，沒了腦袋，再結實的皮都得散掉！舊金山一亂，楊家守在其他港口的人就形同虛設了。所以你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楊雄的命！”

“exactly！”安大略忍不住稱讚道“聶先生，和你談之後我才瞭解我們上一批人是怎麼被你和楊二小姐得走投無路的！”

“你好像對過去的事一點都不在意？”聶鋒有些幸災樂禍。

“哪個組織裏都有所謂的派別，”安大略説“不過現在什麼都完了，因為正如你所猜測的，我們上次派出的將近1000人全是英，他們全死於那種可怕的‮物藥‬下…上帝啊，那簡直是魔鬼的毒藥！”放你的吧，聶鋒冷笑着心道，就這麼點場面就完蛋的話，你們意大利黑手黨跟地上被人一腳就踩得死的黑螞蟻有什麼區別？再説“什麼都完了”那你還來這幹什麼，等人家美國大兵來戳你？

聶鋒心想這傢伙也是隻老狐狸，表面上儒雅睿智，實際上心底陰險狡猾，老子得小心才是。

聶鋒抬頭看看牆上的鐘，故意怪叫道:“哎喲，這樣就過去一個小時了？”安大略不理會聶鋒的怪聲怪氣，反而是來了一句:“我們對前幾的所作所為到後悔，既然聶先生也明白了真正的敵人是誰，不如我們都平心靜氣地討論一下，該怎樣對付白梟這個地獄裏來的惡魔？”聶鋒故意笑道:“你不是説你們什麼都完了嗎，要對付他也是楊家的事吧？”聶鋒的笑容無賴至極，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楊家雖然損失慘重，但一時半會還掛不了；美國陸軍一來，意大利人肯定要束手就擒，因此安大略當務之急要應付的是美國大兵，而不是姓白的惡魔。

安大略繼續神情平靜地説:“聶先生，雖然我們走的路不同，但總算是黑道一派。我們的目的是掙錢，楊家的目的也是掙錢，正所謂多一個敵人不如多一個朋友，再強大的帝國也不免要與小國合作。楊家二十年來逐漸走上舊金山地下世界的霸主之路，靠的不是強權，而是‘招安’…不知我這個詞用得是否正確？”聶鋒待在楊家三個月，時不時就聽楊雪親口説起楊雄的發家史，因此楊家是怎樣強大起來的，他再清楚不過了。安大略説得沒錯，楊雄一面發展實力，一面用實力去恐嚇加利誘舊金山的其他小幫派，這才成就了今天的霸主地位。如果光是打打殺殺，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實力就消耗掉了，楊家也不會像今天這般風光。

“你好象還研習過中文？”聶鋒絲毫不鬆口“不管怎樣，戰爭是你們挑起的，雖然你們也損失不少，總不至於讓楊家為了你們的錯而承擔責任吧？”

“呵呵，”安大略看聶鋒不像初時那樣蠻橫，就放鬆了情緒道“聶先生，如果你知道事情的真相，就不會認為錯的僅僅是我們了。”

“什麼真相？”一種不妙的覺出現在聶鋒意識裏。

“你知道白梟給我們提供的‮物藥‬是從哪來的？”

“據説是本人造的。”

“呵呵，”安大略又笑了一下，卻掩飾不住對聶鋒能立即給出答案而驚訝的眼神“很高興你已經瞭解了事實的一部分，這樣我就不用再多花舌去解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