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熱得頭頂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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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輕音許是起的急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很快又再次摔到地上,徹底不省人事。陸尋抬腳跨出案房,餘光往房中帶過,看見顧輕音雙目緊閉躺在地上,容微沉,在走出庭院之前,便找了一名常年在京兆府聽差的女管事來照看。
陸尋到了正殿,王放也剛好趕到,眾人臉上皆是一片沉肅之,原來又是安定長街的一間驛館出了事。這次不是要員失蹤或被殺。
而是驛館半夜走水,火勢驚人,三層建築不出多時已然全被火蛇噬。雖有幾十名衙役奔赴救援,但事出突然,損傷已無法估量。
查探了消息回府的小吏,依次向陸尋稟報,無不詳盡細緻,陸尋聽了四五人的説法,面越發蒼白,額角和頸側滲出細密的汗珠,薄緊抿,指節捲曲着,咔咔作響。這出事的驛館名臻和,不僅是各州郡要員上京的落腳地,更安置有番邦使節,若真鬧出人命來,不説他這頂烏紗。
就是向上人頭都不定能保住。
“都不必説了。”陸尋揮手止住了第六名小吏的話,嗓音冷肅“王放,前面帶路!”顧輕音幽幽醒轉之時,天光早已大盛,她眨了眨眼,擁着被子,從牀上一骨碌坐起來“顧大人,您可算是醒了。”顧輕音見牀邊站着一名臉生的中年女子,不由疑惑道:“你是”
“承蒙陸大人恩惠,在這府中聽差,當個管事。顧大人昨夜突然昏厥,受陸大人之命特來看顧,大人有任何吩咐只管説來。”顧輕音見她低眉順眼,模樣本份老實,心下略定,她摸了摸身上衣物,清清嗓子,道:“本官身上這身…”女管事恭敬道:“顧大人昨夜因公務勞,突然昏厥,斗膽替顧大人換了隨身衣物,還望大人勿怪。”顧輕音只要一想到自己居然在陸尋面前袒的做出那等荒唐至極之事,便悶氣,頭腦生疼,見此人機靈,倒是隻字未提,於是揮揮手讓她先行退下。
按例,京兆府值夜後的第二便是休沐,顧輕音從案房出來,一路都未曾見到半個人影,連把守的侍衞都換了一波新面孔。
她心中疑惑,卻也沒有多問半句,畢竟昨夜她癔症突發,帶來的衝擊實在太大,她哪裏還有心思關心其他。
顧府和京兆府的距離並不太遠,顧輕音坐在轎中,手裏攥着裂開的沉念珠,神思浮動。轎身輕微顛簸着,竟令她有種恍如隔世之,不過才幾光景,所見所歷皆是另一番境遇。
轎子停在側門外,顧輕音才剛跨出半步,遠遠便聽得一把清朗的嗓音“顧大人百忙之中,終得空閒回府了”今補更顧輕音訝異抬頭,稀薄的頭底下,寧非然一襲素長袍靜立於側門邊,瘦削的臉上沒什麼表情,眼眸黑亮澄澈,輪廓温雅秀美。待走得近了。
顧輕音道:“寧太醫怎會在此若是特意等我,怎的不到府裏坐坐”她邊説邊走,不防被他一把抓住手腕。
寧非然仍站在原地,身板筆直若松柏,過分寬大的長袍顯得有些空空蕩蕩,他甚至沒有看她,可手上的勁卻讓她忍不住皺眉,她側目看他,細長的眉微蹙起來。
“寧太醫”她是希望見到寧非然的。本以為已被沉念珠壓制的癔症再次捲土重來令她始料未及,惶恐不安,她需要寧非然的解答和醫治。
寧非然轉頭與她對視,驀地甩開她的手腕,靈秀的眉眼透着無奈和痛心“為了公務,就可以全然不顧自己的身體!”顧輕音倐的睜大眼睛,也顧不得一痠痛的手腕“你已經知道了”寧非然盯着她,眼神變得凌厲“癔症又發作了”顧輕音從未見過他這般疾言厲,緩緩點了點頭。
二人匆匆進府。寧非然對顧德明的例行診療已經結束,他之所以在側門等候,就是不想令府內眾人多加猜測。
畢竟他已經連着等了幾,有些言已經傳出來了,顧輕音讓他在廳堂內坐了,吩咐碧秀上茶,自己則換了身家常的袍子,先行向父母親請安。
多不見,顧母拉着女兒説了許多體己話,顧德明則囑咐她勤勉努力,京兆府少尹絕不是什麼閒職。顧輕音心中有事,不論父親説什麼,始終低眉乖順應下。
再次回到房中,她毫不意外的看到浸滿了藥材,熱氣騰騰的浴桶。碧秀提着水桶站在一旁,看了看這兩人,輕聲道:“小姐,奴婢退下了。”顧輕音點了點頭。寧非然走過去,將屏風拉開,浴桶內外很快被區隔為二,用意不言自明。顧輕音在他面前倒也不拘謹,將外袍褪下,取出內袋中的沉念珠遞給他,試探着低緩道:“可消氣了你又何必大動肝火”寧非然見到珠子,眼神震動,如蝶翼般纖長的睫顫了顫,慣常清越的嗓音沉下來“若不是這珠子裂開,你癔症發作,你是不是本就不想治療”他將珠子緊緊攥在手裏,猛地站起來。
繼續道:“我與你説過七七四十九天之期,你怕是早已拋諸腦後,忘了個一乾二淨吧!”顧輕音在他的問下,不由得後退了兩步,站在屏風一側,道:“你怎知我忘了京兆少尹又豈是容易當的這幾案件頻發,無法回府泡藥浴,繼續治療癔症自非我所願。”寧非然的目光審視着她,似乎在評判她言語的真實,他這樣近的站在她面前,讓她忽然有了壓迫。寧非然身量頎長,有一股淡淡的清冽的草藥香味從他身上傳過來,縈繞在她鼻尖。
“是麼”他開口輕道:“真的只是因為公務繁忙”顧輕音微揚起頭“那寧太醫認為呢”寧非然的嘴角彎起來,向上翹着。
“不是因為我那所説的治之法麼”他的眼睛很亮,通透澄澈,凝視着她的時候,讓她的心微微的亂,所有心思都無所遁形。
“當然不是,”她不由得起膛,加重了語氣“只是治療,我為何要怕”話一出口,她便後悔了。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味,但她同時又覺得釋然。***女官韻事限作者:小粽***女官韻事限作者:小粽***如果説,第一次聽到寧非然説的方法她就同意一試,那顯然是假話,那時她內心搖擺不定,後來因為要到京兆府上任,就將這事暫時擱下,實則也存了逃避的念頭。如今癔症再發,且讓陸尋瞧見了自己的醜態,她不得不重新認真審視這個病症。
癔症於她,已經不僅僅是一種疾病,還關係到她的常,她的仕途,這一次,她下定了決心,無論需要經歷何種過程,她都會咬牙堅持,直到徹底治好為止。
寧非然忽然湊近她,讓她緊張到屏息,誰知他只是輕飄飄的繞過她,來到浴桶邊,面不改的咬破了手指,當着她的面,任由鮮血不停從指尖滴落,溶於水中。
***鮮紅的血不斷從寧非然指尖滴落,緩緩溶於水中,觸目驚心。顧輕音覺得有什麼東西扼住了她的喉嚨,她沒多想,上前扯住他的袖子,急切道:“你做什麼!”她知道寧非然為她引血入藥是一回事,親眼所見又是另一回事。寧非然側目看她,目光澄澈清透,沒來由的讓她一陣心虛。
“我曾一度以為,大人心智堅定,對任何事都是如此,治療癔症亦不會例外。”他身形半分未動,任由鮮血滴落,靜靜開口。顧輕音揪住他衣袖的勁道未松,道:“那是自然。”隨後,她又在他富有深意的目光中,小聲補充道:“新任職這幾實在是分身乏術,才”
“大人不必再解釋。”寧非然的眉眼低垂,緩緩出被她揪住的寬袖,他是在意她的,比他以為的還要在意,他害怕她的忽視,她的不在意,她的拒絕。
即便有了診療這個絕佳的由頭,他仍控不住的患得患失,卻又見不得她自責愧疚。寧非然清越的嗓音再次響起“藥浴的治療需得有個完成的療程,連續的七七四十九天,多一天不行,少一天不可,中斷更是大忌,後果尤不可預料。”顧輕音心頭一緊,隨即想起沉念珠的破裂和突發的癔症。
“修煉千年的內丹本有靈,治療即是打壓,若沒有乘勢一鼓作氣與之抗爭,反而會引起更為劇烈的反彈,增加診療的難度。”顧輕音清麗的小臉血漸失,見他面不改,指尖一動未動,抓住他手腕道:“夠了吧,夠了!”寧非然沉穩的搖了搖頭“為今之計,只有加大所有藥材的劑量,姑且一試。包括,我的血。”約莫一炷香的功夫,寧非然才止住了血,寬大的衣袖蓋住了蒼白冰冷的指尖。
他轉身,就見顧輕音換了件輕薄的長袍,她蓮步而行,至浴桶邊,道:“即如此,你我之間也無需再避諱什麼。還請寧太醫守在此處,以觀療效。”長袍落地,她全身上下未着片縷。
白瓷般的肌膚瑩瑩生輝,脖頸修長,身纖細,玉腿筆直,身姿婀娜,娉婷搖曳,前高聳的雪峯隨着她跨入浴桶的舉動輕顫,傲然立其上的一抹粉生動誘人,烙進他眼底,滾燙炙熱。寧非然全身起了燥意,像是許久以來深埋在心底的熱切被一下勾了出來。
氾濫湧起,不可收拾,他走過去,情不自的從背後擁住了她的肩頭。顧輕音一怔,雙手反撐在浴桶邊緣,極力鎮定道:“寧太醫,這就已經開始了”寧非然閉上眼睛,嗅了嗅她髮間的味道,緩緩直起身子,放開了她。
顧輕音坐入水中,背靠木壁,温熱的水瞬間包裹住她的身體,暖意一絲一縷滲入肌膚。不知是藥作用,還是寧非然的目光,不多久。
她便覺每一個孔都舒張開來,熱意入了皮、骨血,蔓延進五臟六腑。熱,非常熱,熱得她頭頂冒汗,滿面通紅。氣血上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