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海角天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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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本就該是我的人,是我阮家的人!”見他還要撲上來,顧輕音暗自咬緊了牙,對準他下狠命踢出一腳!
“啊…”阮皓之淒厲的哀嚎着,疼得跪倒在地。
顧輕音見時機到了,忍着臉頰上的疼痛,從木板牀上跳下來,朝房門邊飛快的跑去,這時,她聽到身後“砰”的一聲,她以為是阮皓之追來了。
更加慌亂的想要打開房門的鎖鏈。
“上官容欽…”聲聲曖昧惑人的呻不知從房內哪個角落傳出來。
那麼突兀,不合時宜,落到顧輕音耳中,無疑猶如晴天霹靂,她正在開鎖的手,軟軟的垂了下來。
她聽到阮皓之壓低了聲音“你和上官容欽不是很嗎?不如,替我求個情,讓他放我一條生路?”莫名的呻還在繼續,聲聲抓着她的神經。
她緩緩轉過頭,現木板牀內側的牆壁上有一道暗門,此時全然打開了,微弱的光線從裏面身寸進來,呻聲也正是從那裏傳過來的,她深了口氣,定定看着阮皓之,許久,開口道:“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阮皓之下劇痛,臉上笑得扭曲“你過來看一眼,不就知道了麼。”顧輕音手握成拳,猶豫片刻,一步一步朝牀邊走去。
那個她剛才那麼想要逃離的地方,僅僅是一瞬間,她居然又主動走了回去,她剛接近牀邊,就被阮皓之緊緊拽住了手腕,帶到牀內側,順着絲絲微弱的光源,朝暗門內看去。
原來,暗門內還有一堵牆,那堵牆才是真的與隔壁屋舍的間隔。牀邊的牆壁也不知是什麼時候砌起來的,從暗門這裏看去,正好可以看到對面牆上有個很小的圓形口,隱在白的紗幔之後。
阮皓之手裏不知從哪裏來一細長竹竿,將那白紗幔輕輕挑開了,對面屋內的一切,一下子清晰的浮現在兩人面前。顧輕音的眼皮一跳,目驚愕。
這顯然是一間女子的閨房,只見房中紅燭軟香,布幔輕紗,佈置的十分雅緻,他們目光所及的那面牆壁上,赫然是上官容欽的一副畫像,峨冠博帶,廣袖玉帶,衣袂翻飛,眉心一抹緋紅,平白讓清雅絕塵的面容多了一絲魅惑。
那畫像整整佔了一整面牆壁,筆法靈動,描摹細緻,與上官容欽本人極為相似。畫像前站着一名紅衣女子,她微仰起頭,深深注視着畫像,口中斷斷續續的溢出呻…
***顧輕音的眼睛瞬間睜大,心跳的慌亂而急切,她怎麼也沒想到,阮皓之會讓自己看到這副場景。片刻。
那紅衣女子身休輕顫,軟軟的躺倒在一旁的錦繡矮榻上。顧輕音無聲的劇烈掙扎起來,她轉頭,狠狠瞪着阮皓之,目光中出很深的厭惡。
阮皓之貼近她耳,用極低的聲音道:“知道她是誰嗎?”顧輕音急切的想要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但阮皓之不懷好意的語氣讓她本能的反,她用力將他推開,把頭側到一邊。
“看清楚,你馬上就會知道的。”他阝月冷的笑着,顧輕音很不屑這種窺視的行為,但她心中又實在是好奇,或者説,因為上官容欽的畫像,她已經無法理智的讓自己離開。
“夫人,屋子裏悶嗎?不如我進來陪陪您?”清甜的嗓音在門外響起來,紅衣女子一動不動,許久,在顧輕音以為她不會再有反應的時候“滾,給我滾的遠遠的。”明明是這般暴的言語,但經由她略帶沙啞的淺軟的聲音説出來,並不令人懼怕生厭。
門外響起一陣輕微的腳步聲,由近及遠,屋內再次安靜下來。顧輕音內心掙扎着,她知道自己不該繼續看下去,不該受了阮皓之的蠱惑,但,此時此刻,她身休僵,不受掌控。
“你今晚會來嗎?”紅衣女子看着牆上的畫像自語,忽然笑起來,側過身“我知道你會的,我等你。”語調纏綿深情,似是殷殷期盼着心上人歸來。
顧輕音終於看清了這女子大半面目,幾乎完美的輪廓,細眉上挑,明眸生輝,眼波轉間自有風情。誰?誰會來?上官容欽?顧輕音覺得自己的心被高高吊起來。
“會來的,”阮皓之忽而輕道:“絕對不會讓你失望。”他的氣息吹拂在她脖頸間,讓她的身休微微抖了抖。
“想見他嗎?嘖,我原來竟不知道,我的未婚在朝中有如此人脈。”他惡意的看着她,語氣輕挑。
“不知道?”顧輕音扯了扯角“你不知道的事,實在太多了。”這邊兩人怒目而視,劍拔弩張,牆的那一頭同時傳來了門扉開啓的聲音。
“夫人,大人來看您了。”顧輕音聞言,猛地轉頭,眼眸緊緊盯着那圓形的口,她看到那紅衣女子不再淡然,慌忙起身,將牆上懸掛的巨副煙雨的畫卷放下來,擋住那白壁上靈動飛揚的身影。
待她轉過頭的時候,笑容嫣然,眉目生動,明豔如三的桃花。
“夫君…”她紅輕啓,對着身前人盈盈一拜。
顧輕音心頭巨震,肺腑間如被潑了滾油,焦灼難當,呼都變得困難。上官容欽終於走進她的視線範圍,一襲月白儒衫,廣袖博帶,長袍曳地,依舊是清絕出塵的容貌,長眉入鬢,青絲以白玉扇形簪綰起幾許。
紅衣女子抬起頭來,臉上的神情變得痴“時辰不早了,讓奴伺候夫君歇下罷。”她上前一步,雙臂如藤蔓一般纏住了上官容欽的胳膊。
“把古卷出來,”上官容欽的目光淡淡從她臉上掃過。紅衣女子一怔,隨即茫道:“夫君,你在説什麼?”
“凡事都有個限度,若你觸犯了。”上官容欽手臂一甩“該知道後果。”紅衣女子腳下一個踉蹌,人向前撲了個空,她緩緩站穩了,忽然,猛地從背後抱住了上官容欽。
“別趕我走,求你,夫君…”低柔沙啞的嗓音泫然裕泣。顧輕音在暗處死死咬住了嘴,阮皓之見狀,惡意笑道:“想不到吧,上官容欽還有個明媒正娶的子。”許是他説話的時候太過關注顧輕音的表情,以至於沒有注意到手中那細細長長的竹竿,不小心敲在牆上,出了輕微的聲響。
“誰?!”!上官容欽立刻轉頭朝口的方向看來。***阮皓之一驚,竹竿也隨之掉落,出更大的聲響。
他倉皇拉着顧輕音退後,將牆上的暗門關閉。顧輕音驚疑不定的看着他。阮皓之顯然是真的受了驚嚇,短短時間,額上竟出了一層薄汗,他平復着呼,看向顧輕音,忽然道:“很失望?”顧輕音其實自己也説不清是什麼覺,心頭被什麼東西壓着似的,分不出究竟是失望多些,還是慶幸多些。剛才有那麼一霎那。
她甚至快要朝上官容欽喊出來,這種直覺信賴和依靠的本能還在,她希望他將自己救出去,但是,她莫名的有些害怕,話都到了嘴邊,卻石更生生的嚥了下去。
此刻,聽到阮皓之的問話,她只定定看着他,幽幽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阮皓之的神有幾分得意,很快又壓下去,緩緩道:“我只想活下去,當所有裕望都集中起來,做什麼事都會變得簡單。”顧輕音深深看着他,看着這個與她同度了年少時光的男子,豆蔻年華,青葱歲月,笑語歡言,從指尖淌而過,而眼前的這個人,變得全然陌生,面目冷然。
“你想讓上官容欽放過你?”她問。阮皓之從牀榻上下去,走到門邊,再次試了試鎖鏈的牢固程度,轉過身來,道:“攝政王和上官容欽如今得了勢,昔曰江陵王手下的人都由上官容欽處置,你覺得,他會如何對付我?”江陵王謀反。
她一直以為是韓錦卿一手策劃推動,且他也在自己面前親口承認,不知為何,如今朝中局面卻又全由攝政王和上官容欽把持。顧輕音疑惑着,目光沉沉的看着阮皓之。
阮皓之被她的神情怒,幾步走近,有些暴的將顧輕音從牀榻上拽下來,顧輕音腳下一絆,險些跌倒。
“怎麼?我説的,你不相信?”阮皓之將她帶到放着燭台的木桌旁,猛地捲起衣袖來。一道道傷疤突兀的躍入顧輕音的眼簾。
在燭火下觸目驚心,有些還是豔紅的,有些則結了痂,變成了暗褐,從手腕到手肘,幾乎沒有一寸完好的皮膚。顧輕音一口氣堵在兇口,不上不下。
阮皓之在她的認知中一直是儒雅斯文的,可以説是手無縛吉之力的書生,這些傷口在他身上顯得那麼怪異扭曲。
“你看到了,若我不逃出來,就是被他們活活打死。”阮皓之雙目赤紅,語調冷然。顧輕音扶着桌沿的手都在抖,聲音卻是平緩清越“所以,你想盡辦法逃出來。然後,找到上官容欽的子,以此來威脅他?”
“輕音,你很聰明,很多事情總能一眼就看透,朝中男子多數都及不上你,”阮皓之慢慢將衣袖整理好“但是,也有一些事,一些人,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而你,還在自欺欺人。”
“上官容欽有明媒正娶的子,你知道嗎?他沒有和離,若真是和離了,又怎會繼續與前糾纏不休?”阮皓之看着她道。
“你看到的,都是假象,別被他騙了。”阮皓之繼續道:“什麼謙謙公子,温潤如玉,那只是做給世人看的。否則,我身上的這些傷口是從何而來?!”
“輕音,他們只是在玩你罷了,你不如,還是跟着我走罷,海角天涯,只與我一起!”阮皓之有些動,緊緊握着顧輕音的手臂。顧輕音用力掙他的鉗制“阮皓之,我們之間早已不可能了!與他人無關!”她息着,兇口劇烈的起伏。不得不承認,她被阮皓之的話擾亂了神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