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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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狀元樓的菜很豐富,可是三個人都沒有吃飯的心思,隨便扒了幾口就擱下碗筷。
凌記商號雖然算不上京城第一富,卻也是首屈一指的大商號。凌記經營的事業上至錢莊、下至棺材鋪,幾乎有街的地方就有凌記。
可此刻--錢莊、當鋪、酒樓…一路看去,曾經悉無比的“凌記”招牌已經統統摘下,就連原先的掌櫃也不見了。
一路行來,看見得越多,凌易的臉就越難看。
“爺,我們這是不是在作夢啊?”才走了兩、三條街,通寶就忍不住哀號起來。
凌易面沉如鐵。
“咱們才不過離開幾個月,怎麼這些產業就全變成別人的了呢?!”通寶很不甘心。
“住嘴!”凌易的臉上還算鎮定,可是他緊握的大手緊得能看見上頭綻出的青筋了。
“我們該怎麼辦…”
“我説過了閉嘴!”如果目光能化作利劍,那麼通寶已被刺了好幾個窟窿了。
“可是…”通寶還想説些什麼,但見主子的臉難看至極,嚇得不敢繼續往下説。
從他們的對話中,紫染隱約知道出大事了,看着凌易皺成川字型的眉宇,她好希望自己可以替他分憂啊!
在陰鬱的氣氛中,他們一行三人逛遷了整個京城,凌易吃驚的發現自己名下的產業變賣的變賣、查封的查封,除了一間織染行之外,什麼也不剩了。
好個裴安陽啊!不愧是最瞭解他的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掐死他的脖子,沒給他留下半條生路!
“哈哈哈哈…”看見對街那傾頹一半的“廢墟”--他僅剩的財產織染行,酸易忽然爆出一陣大笑。
“你怎麼了?”紫染顫聲問。
這一路上他對她關懷備至,每次她還沒開口,他已照顧到她的需求。按理説,最體貼的夫婿也不過如此,可不知怎的,紫染總有一種很不真實的覺。
她總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着一層似有若無的薄紗,可每當她想伸手開,那層薄紗就又會不見。
她私心以為她的夫婿就像那些染料配方,分量準且沒有絲毫的偏差,直到此刻--“哈哈哈哈…”他瘋狂的笑着。
“易哥,你別再這麼笑了,行嗎?”那慘烈的笑聲撕裂了她的耳膜,紫染終於忍不住輕碰他的肩膀。
瘋狂的大笑聲消失了,卻更有一種撕裂心肺的痛苦,從彼此相觸的指尖綿延到她的心窩。
好痛呢!
一種強烈的衝動席捲了她,顧不得他們還在大街上,她不假思索的張臂抱住了他。
“想哭就哭出來吧!別硬撐。”
“哭?我已經不記得該怎麼哭了。”凌易沙啞着嗓子道,眼裏滿是血絲。
居然連哭的本能也忘記了!這是怎樣的一種悲哀啊!這一刻,她似乎看見了男人掩藏的脆弱。
“你--為什麼要哭呢?”他伸出手,兩滴灼熱的淚水落在他的掌心。
“既然你忘了怎麼哭,我就幫你哭。”她哽咽的説。
“有人告訴過你,你其實是個單純的小傻瓜嗎?”他滿是血絲的眼裏閃過一絲憐憫。
“我不怕做傻瓜。”她的明眸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