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2我要與你決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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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我要與你決鬥這一天格外晴朗，一輪紅噴薄而出照耀人間，將兩人的身形鍍上一層金紅sè的輝光。恩啓都負手看着朝陽道:“斬殺洪巴巴，曾經是我人生的巔峯，雖然證明可與神靈比肩，但體術修煉卻到了盡頭，腳下已無路。從那之後，不論我如何勤修苦練，卻再也受不到多年來的那種一步步的突破，這讓我困huo了很久，甚至總有挫折與虛弱，雖然沒有人戰勝我。

但這次在戰場上幾番歷險，阿méng甚至傷了我，我在困境中卻彷彿看見了峯迴路轉。我面對的敵人不是哪位高手，而是一個強大的帝國。天樞大陸上已經很久沒有爆發這種規模的戰爭了，自古以來被人傳誦的英雄功業，都是在戰場上建立的。

戰爭ji起了我的鬥志，我幾次想殺阿méng都沒有成功，反爾讓我越戰越勇，那一直受到困huo的力量再次爆發，回到了我的人生巔峯。不僅找回了斬殺洪巴巴時無所畏懼的覺，而且隱約有所超越與突破。”吉爾伽美什點頭道:“你斬殺洪巴巴，是我親眼見證，我為你掠陣並封鎖了戰場不讓它逃遁，親眼見到它化出原型時那九頭巨蛇是多麼的恐怖！而在戰場上，我又見到了那個所向披靡的恩啓都，就似當初斬殺洪巴巴的勇士，但你所説的突破又是怎麼回事？”恩啓都眯起眼睛答道:“戰爭ji起了我的鬥志，就像找到了追求，而女神的出現徹底點燃了我的憤怒。我從來沒有這麼憤怒過，但在憤怒中卻如此的冷靜。荷魯斯終於顯lu了身形，我衝向天空斬滅了那隻雲鷹，他受傷了！他是真正的神靈，埃居人所信奉的王神，當我的劍劃過長空，也像是劃開了一道門，它通往永恆的超。”吉爾伽美什放下法杖，也背手望着初升的朝霞默默無語，彷彿在咀嚼恩啓都的話，良久之後才説道:“你是在本沒有路的盡頭，憑着大恆心、大毅力硬生生闖出了一條路。而我一直在尋找那條道路，既然神靈存在，那麼成為神靈的秘密也一定存在。見到今天的你，我也看見了希望。”

…

蓋軍團終於趕到了紅岬防線與大軍匯合，阿méng得到了兵源補充。蓋軍團號稱鎮守帝國北疆的鋭部隊，可阿méng一眼掃過去，卻受不到那應有的士氣與威嚴的肅殺。也難怪阿méng會失望，他這是拿新上陣的蓋軍團與前線的百戰兵相比。

埃居帝國已經很久沒有經歷大規模戰事了，無論什麼樣的軍隊，戰爭的洗禮才是培養兵的最好方式。前線的這些士兵，經歷過與哈梯和烏魯克軍團的兩場戰爭，無論是勝是敗，在慘重傷亡中留下來的這些將士，所發生的這些變化簡直可用胎換骨來形容，其爆發出的戰鬥力絕不是僅僅經歷過常演訓練的蓋軍團所能比。

更何況蓋軍團只來了一半兵力，另一半兵力是在附近的城邦守備軍中調的，這些守備軍平常的訓練演遠不如正規軍團。

阿méng下令將蓋軍團的各個兵種重新分散，編入到各戰陣之中，並沒有保持完整的建制。這讓軍團長彼得非常不滿，當場抗議總指揮這種不符常規的做法。原因很簡單，軍團被打散重新hun編之後，敗仗的責任以及勝仗的戰功就模糊了。

況且阿méng只是軍方的新貴，年紀輕輕並無基，在特殊情況下成為了總指揮，還不足以震懾整個埃居帝國的軍方大佬們。彼得是新來的，還不瞭解戰場情況，阿méng打散他的軍團，就等於剝奪了他的獨立指揮權，沒有任何一位將領會願意的，更何況是一個臭未乾的孩子一見面就下達了這樣的命令。

彼得在軍事會議上差點沒把桌子給掀了，站起身來嚴詞抗議。坐在中間的阿méng神sè淡然，只是看着他在那裏耍，命令已經下了，彼得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都必須要執行。不用阿méng多説話，地位崇高的帝國大祭司李奎德站了起來，伸出一隻手將彼得輕輕的按回座位上，不緊不慢的説道——“不僅是你們蓋軍團，包括荷魯斯、伊西絲、特、安-拉四個軍團，據作戰需要都重新hun編，駐守在紅岬鎮以及防線兩側的大營裏。不這樣用兵，也不可能打退烏魯克軍團上次的進攻。軍令已下，你先執行，若有異議請上報法老，拿到批覆再説。”再看佈雷茲、龍騰、羅德-迪克等幾位軍團長都是如此表態，彼得也只得執行軍令。但是蓋軍團的主神官旻蒼又説道:“軍團可以hun編，但蓋軍團的神官隊是我一手訓練的，我有監軍之責，必須整體指揮不能拆散，調遣也需經過我的同意。”九級神術師、伊西絲神殿大祭司沃爾德好氣又好笑道:“旻蒼，我和李奎德大人對阿méng大人的指揮都毫無疑議，也將手下的神官由總指揮調遣，就連我們自己都隨時聽命，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呢？”阿méng一擺手道:“帝國有法令，主神官有監軍之責，調用神官參戰需經過主神官的同意，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反對旻蒼大人的意見。蓋軍團的神官隊就由旻蒼大人單獨指揮吧，任務就是防守紅岬鎮，遇到攻城時協助戰士們守住城牆，無需出城敵。為了讓新來的大人們瞭解戰況，將我們與烏魯克軍團作戰的記錄演示給他們看看。”九級神術師、帝國主神殿大祭司李奎德親自演示神術，就在議事大廳內重現了兩次ji戰的光影，尤其是恩啓都一件斬滅天空的雲鷹那一幕，雖然眾人都親眼見過，再看時仍然震撼不已。

彼得與旻蒼幾乎被驚呆了，他們沒想到前線的大戰竟如此慘烈，而對手又是如此可怖。這兩人剛剛回過神站起身來，衝着阿méng鞠躬行禮正要説些什麼，法老派的特使團到了，眾將領趕緊列隊接。

阿méng得到了最新的封賞，其爵位也終於與戰場總指揮的身份相稱，眾人沒有任何異議，甚至連一絲嫉妒的想法都無法提起。旻蒼本來還想改變主意，將神官隊給阿méng統一調遣，但阿méng的命令已下，就讓他主持神術大陣守城。旻蒼回想起烏魯克軍團攻城的慘烈、朱利安在高空陣亡的情景，一連幾心中忐忑難安。

令旻蒼擔憂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吉爾伽美什派人送來了戰書，約定三後雙方擺開軍陣做最後的決戰。這份戰書的內容耐人尋味，因為吉爾伽美什説的是“最後的決戰”言下之意就是要以這一戰定勝負，要麼一鼓作氣拿下紅岬防線，要麼到此為止。

其實阿méng已經不想再打下去了，戰鬥進行到現在，雙方死傷慘重。烏魯克兵團儘管驍勇善戰，但在阿méng的頑強阻擊下，已經有兩千多名將士傷亡，穿過沙漠遠離城邦作戰，如果繼續消耗下去很難再保持攻勢。據偵騎回報，有一支近千人的軍隊護送輜重與烏魯克軍團匯合，補充了其消耗的部分兵源，那是烏魯克城邦的守備軍。

守備軍原本是留守城邦，防止有人趁虛進攻的。但目前巴倫王國的兩個軍團在基什城邦集結完畢，已經度過幼底河抵達敍亞沙漠的北端的國境線，虎視眈眈威脅着哈梯王國。吉爾伽美什沒有後顧之憂，將城邦所有的力量全部用上了，而埃居這邊也恰好得到了蓋軍團的增援。

阿méng的回信一向簡單，只有一句話——戰場上等你！

…

三天後，紅岬鎮外的平原上，雙方再一次擺開了整齊的軍陣，刀槍林立殺氣騰騰。出征之前，阿méng問彼得是不是一位大武士？彼得tingxiong答道:“是的，我是一名八級武士，多年駐守帝國北疆，在與沙漠匪徒以及蠻人的戰鬥中立功無數。”阿méng笑道:“那好，你就穿上鎧甲hun藏在我的親衞隊伍中。”彼得一愣，阿méng居然讓堂堂的帝**團長、一位八級大武士化裝成他的親衞，這未免有些侮辱人吧？但是往左右一看，另外兩位軍團長佈雷茲與龍騰都已經穿上了阿méng的親衞鎧甲，並放下護面遮住五官。剛剛恢復過來能夠重上戰場的加百列也同樣加入了阿méng的親衞隊伍。休息多的梅丹佐是唯一沒有戴護面的，因為他是親衞隊長。

算上梅丹佐與阿méng本人，環繞在主帥旗下總共有六名大武士！不僅如此，兩位九級大神術師李奎德與沃爾德也穿上了阿méng的親衞鎧甲，hun入了眾位大武士保護的隊伍後方，並將法杖悄悄藏在戰袍之下。

梅丹佐從來沒這麼威風過，他竟然要在戰場上率領這樣一批高手衝鋒！阿méng設下這一手埋伏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針對恩啓都，既然卷軸砸不死他，那就拿人砸死他。前兩場ji戰已經讓阿méng確定了一件事，那恩啓都已經瘋了，瘋狂中卻清醒無比，就是想殺了他。

荷魯斯已經現身，他不能總是指望穆芸女神在戰場上保護。但穆芸女神喬裝親衞也給了他啓發，於是讓大軍中所有的絕頂高手都扮成了他的親衞。這簡直是匪夷所思之舉，也從來沒聽説有誰這麼幹過，阿méng利用自己在軍中的絕對權威下了這道命令。薛定諤説他將來最兇險的考驗，希望他好好活下去，阿méng就算不怕死，也不會無謂的去送死。

這一幕讓羅德-迪克很有些熱血沸騰，恨不得披上鎧甲也隨着“親衞”們上前線，只可惜他不是一位大武士。阿méng給羅德-迪克的任務是率後備軍與旻蒼一起駐守紅岬鎮，萬一前線戰敗，他要掩護潰散的軍陣退入城中。

兩位九級大神術師都已經扮成了親衞，在戰陣中指揮神官作戰的還是喬治。喬治雖然不是軍中成就最高的大神術師，但指揮戰陣卻是最擅長。阿méng率領這樣一支隊伍排開了軍陣，梅丹佐駕着戰車，阿méng坐在上面，周圍簇擁着衣甲鮮明的親衞騎兵隊，兩側是依次排開的戰車。

烏魯克軍團的戰陣與上次不太一樣，吉爾伽美什沒有坐車，而是把那座高台直接擺在了戰陣前面。高台前方是手持梭槍與長盾的親衞，高台後方是烏魯克軍團的神官隊，兩側也是排開的重騎與戰車。

戰陣擺開，還沒等雙方主帥説話，有一個孤獨的人影提着半截沉重的殘劍、穿着佈滿裂痕的蛇鱗甲就這樣走了過來，在兩軍之間站定，正是恩啓都。儘管是敵人，阿méng也不得不佩服這位大陸第一武士無畏的氣度，他就這樣一個人如閒庭信步般走到了千軍萬馬對峙的戰場中央。

阿méng也起身走下了戰車，獨自一人走出戰陣，遠遠的點頭道:“恩啓都，大戰尚未開啓，你為何獨自而來？是想偷襲還是想投降？”恩啓都單手倒提殘劍，另一隻手指着阿méng喝問道:“偉大神靈荷魯斯眷顧、護衞上下埃居、鎮守帝國尊嚴、繼承安-拉榮耀、威名傳頌列國大將軍阿méng，對面的人是你嗎？”阿méng點頭道:“當然是我，你的消息倒很靈通，這麼快就知道了我最新的封號，又何必明知顧問呢？”恩啓都面無表情道:“是你就好，阿méng大將軍，我想問你幾個問題，並以一位武士的榮耀，給你一個選擇！”阿méng微微一皺眉:“想問就問吧，難道你這位武士也想在戰場上做口舌之爭嗎？”恩啓都不緊不慢的問道:“請問埃居帝國或巴倫王國，是否是大陸上自古以來的永恆存在？”這個問題把阿méng給問住了，不是不知道答案，而是沒法回答。埃居當然不是自古以來的永恆帝國，傳説中第一任法老是奧西里斯，它是神靈所創建，後來奧西里斯之子荷魯斯成為了帝國的守護神，於是世代法老都以荷魯斯的人間化身自居。但話又不能直接這麼説，否則有損帝國的尊嚴容易讓人抓住把柄，也容易挫了戰場上士氣。

阿méng笑了笑答道:“埃居帝國與神靈同在，是荷魯斯光輝照耀下的國度，這些早已銘刻在神殿的基柱上。至於巴倫王國，看來你這位巴倫武士並不瞭解，回去問別人吧！”恩啓都並沒有與阿méng糾纏這個問題，用傳遍整個戰場的渾厚聲音又説道:“埃居帝國並非永恆，它的疆域在歷史上也改變過多次。神靈獲得了永生，但信奉他的人們卻經歷着世世代代的生死痛苦，以有限的生命為永生的神靈守衞或爭奪着疆域。阿méng，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阿méng眉頭皺的更深，這番話並非沒有道理，可是在戰場上説出來就是公然褻瀆神靈，但阿méng並沒有呵斥恩啓都，而是反問道:“可笑不可笑，你為什麼不去問馬爾都克？”恩啓都終於笑了:“你回答不了我的問題，或是不願意回答，但你心中的信念不會沒有絲毫動搖吧？看看我們兩國的士兵，為了那永生的神靈無謂的血，高高在上的帝國大將軍，以您的地位難道不該承擔更多的責任嗎？”阿méng差點讓他給氣樂了，心中暗道這位大陸第一武士是不是腦筋有問題？居然説雙方戰士為了神靈無謂的血，難道恩啓都自己殺的人還少嗎？他咳嗽一聲正sè道:“恩啓都，你是否錯了一件事？是你們率領大軍進犯埃居，我身後的將士們不僅是為神靈的榮耀而戰，也是在守護自己的家園，守護他們每個人的尊嚴！你囉嗦這麼多，到底想説什麼？”恩啓都一擊掌:“好！那就為了每個人的尊嚴而戰！我以一位武士的榮耀向你提出決鬥的邀請。聽説你千里突襲生擒了哈梯國王，被人尊稱為大陸第一勇士，前不久又被埃居法老封為護衞上下埃居、鎮守帝國尊嚴、繼承安-拉榮耀、威名傳頌列國大將軍，想必不會在萬馬軍前拒絕我這個要求吧？”阿méng的神情有點古怪，伸手mo了mo下巴答道:“正因為這是兩軍作戰，我為何要答應你的決鬥請求？如果你偷了我家的東西、欺負了我的朋友，我或許有興趣與你決鬥。”阿méng一邊説一邊在心中暗罵，這恩啓都也太欺負人了，誰給他出的決鬥的主意？在萬軍之前還真栽面子！這算是尹南娜惹的禍嗎？阿méng被哈梯國王稱為大陸第一勇士，那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啊。他的本事是不錯，但和恩啓決鬥與找死沒什麼區別，在兩軍陣前自然要拒絕這個要求，可難免給人膽怯之嫌，即傷大軍的士氣也傷自己的威望。

恩啓都彷彿早知道他會拒絕，冷笑一聲道:“大將軍，且聽我把條件説完，決鬥從來都有承諾。你若接受邀請，我們就在兩軍陣前決鬥。如果我敗了，烏魯克軍團將退出埃居。如果你敗了，今天率軍退回防線，辭去戰場總指揮與大將軍之職就可以，再無其他任何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