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季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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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長假之前,我曾設想過許多種度過假期的玩法,首當其衝的自然是旅遊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旅遊的,或許與從小就總在輾轉遷移中生活有關吧,對哪裏都能適應,也對哪裏都不適應,矛盾的人只好在漂泊中尋找一種能讓自己放鬆的玩法,同時也讓矛盾在快樂中沉靜下來,讓自己完全地融入自然中。
我來了假期的第一天,正巧遇同事結婚,也去湊個熱鬧。正當我和同事聊天、吃飯時,愛人打來電話,説是安裝櫥櫃的人要來,讓我趕快回家。我無奈地起身,心裏嘟囔着,遲不來,早不來,偏偏這時來,真是!嘟囔歸嘟囔,該做什麼還得做。
我快速回家,等着安裝師傅的到來。
我家住一樓,今天的天氣略陰,房間暗淡了許多。我獨自坐着,恰逢午時,眼皮不由地往一塊兒粘。我強打神,再次看看時間,已經是午時兩點了。深秋的季節,室內有點陰冷,我拿起那件經常做家事穿的彩服穿起來,不由想起自己做保安的那段子。那時,上班實行輪休,本沒有什麼節假,幾年下來,我幾乎沒有了節的概念,更別説興趣了,總是按部就班生活着,覺着一種乏味。唯一讓我到安的就是雖然生活單調、枯燥,卻有許多屬於自己的時間,在休息期間可以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塗抹一些文字。但自從調離那個崗位後,整天起早貪黑地去上班,完全把自己給了工作,對於一些喜歡的事情只好擱淺了,以至每當忙完工作和家事後便會覺得異常的鬱悶,心裏空落落地,真想回到從前,可又厭煩從前,厭煩那種穿着彩服工作的生活,彷彿到自己成為了一台機器,一具失去靈魂的軀殼,這樣的矛盾啊,總讓我不得寧靜。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一陣敲門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懶散地起身開門,原來是安裝櫥櫃的師傅來了,其實他是櫥櫃商店的老闆。那天去他商店的時侯,他衣着整齊講究,一副非常明能幹的樣子,可今天完全變樣了,只見他身着工作服,臉上、身上滿是白灰,似乎剛剛從工地上下來,完全沒有了老闆的樣子。他從隨身攜帶的包裏拿出各種工具,開始專心工作起來。電鑽聲、打磨聲以及各種敲打聲相繼響起,廚房內塵土飛揚,老闆被完全地淹沒了。我看着這個場面,視線漸漸模糊起來,覺自己彷彿置身於一個熱滾滾的勞動場面,工人不是一人而是許許多多,到處是情和沸騰,到處是汗水和隆隆的機器聲,偶爾還夾雜着小夥子和姑娘放肆的調笑、打趣聲,這就是生活,我喃喃着,心裏升起一絲動來。聲音漸漸停止了,灰塵過後地面上依舊蹲着既做老闆也做安裝師傅的男人,他正往櫃子底部擰螺絲,一絲不苟的,專注的。
站的太久了,我活動一下發麻的雙腳,轉身離開小餐廳,坐回到沙發上,這時,剛才的聲音又響起來,我的思維反而停頓了,耳邊只有歡快的電鑽聲和打磨聲,一聲聲,一串串,一,正穿越一片荒漠奔向綠洲,奔向太陽!我被這種執著和頑強觸動了,動之下,坐一會兒,站一會兒,在廚房和客廳間來回走動着,內心反覆着一件事情,自己是不是該寫點什麼了?是的,很久以來,工作忙,家事忙,忙成為了一種藉口,於是,放下了許多本來可以完成的事情,我為沒能做成的事情抱怨着生活,孰不知,正是抱怨加重了鬱悶,讓自己更陷入一種懶散的狀態。
就在我處於這種亢奮狀態的時候,愛人回來了,他一進門,一種習慣的依賴回來了,頓時,我覺輕鬆了許多,心靈稍息平靜了一些,但似乎還有種隱隱的情在遊蕩着。好乏啊,我打個呵欠,對愛人説,沒我的事了,去睡一會兒行嗎?愛人笑着説,你呀,總是睡不夠,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我扮個鬼臉,躺在了牀上,眼睛雖然閉上了,可思緒一點也沒停,腦袋裏滿載着許多底層人們的故事,我試圖把這些故事編撰成一部完整的小説來,讓更多的人們去關注他們,理解他們。也就在這種夢幻式的構思中,我漸漸睡着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醒轉過來,卧室已經完全黑了,客廳的燈亮起來了。我起身,身上已經蓋上了被子,鼻子裏還嗅到了一股飯菜的香味。轉頭看看時間,已經是晚飯時間了,愛人已經做好飯在等我了。我心裏再度湧起一股熱,卻是為自己擁有着這樣一個家園而動着!
假的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沒有旅遊,沒有過多的語言,甚至沒有明朗的陽光,我卻覺我擁有了一個季節,一個有着鮮活的生命力,有着希望,有着真實的人生的季節,這就是我的第五季節——愛的季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