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大老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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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曉薇沉沉睡去。

程楓卻是陷入了一片思緒中，這幾天所發生的事情太多，很多東西讓他無暇去細細琢磨。卻即將又要去面對更大的考驗，他明白，已經到了最緊要的關口，能不能最終取得歐進聲的信任，就在天亮之後！

趁上廁所的功夫，他試着給正在醫院的龍笑笑打去了電話，沒想到接電話的卻是一個男的聲音，是那個禿頭老警官林華。林華見程楓打來高興萬分，説自己正想着怎麼聯繫他，並告知程楓這件事情動靜太大，想要完全瞞過外界是不可能的，只能按程楓説的那樣，放出一點真假難辨的消息。

林華讓程楓注意早上八點檔的新聞十分鐘，那裏所播內容已經是對外透的最大限度。

好不容易半睡半醒的到了天亮，在曉薇和任佳起牀同時出門以後，程楓終於看到了電視裏播出的快訊內容。

“據本台消息，昨晚在市郊5號公路，距離碼頭不到2公里的地方，發生了烈的槍戰，總共造成五人死亡，四男一女，女身份暫時難以查明，男死者中發現有通緝多年的殺手。案發現場兩輛轎車，其中一輛完全燒燬，警方在另一輛車裏發現了大量槍支彈藥，據警方透，這可能是一次僱兇殺人。可為何雙方傷亡如此慘重？案件撲朔離，我們期待後續報道。”程楓一字不落地仔細聽完後，開始陷入了沉思…

半個多小時後，手機就響了起來，一看是阿彪打來的，程楓知道事情已經找上門來了。

“你在哪裏？趕緊過來一下，我表哥來了，有新的事讓你做。”阿彪的語氣有些生硬。

程楓有一種預，該是那真正的大佬歐進聲現身的時候了！或許此刻，他正坐在阿彪所在的套房裏，等待着自己的到來。

張浩的死，本身就很容易讓他們懷疑到自己頭上來！張浩來浦江才不到一個月，很多人事都不，要接觸的人無非就那麼些，而他又向來瞧自己不順眼。

如果歐進聲看了整個新聞報道的話，他應該能明白，這是張浩僱兇殺人不成反被殺的結果！

誰有這能力？毫無疑問，程楓明白逃不過他對自己的一番盤問！

程楓早有應對之策。而這事本身錯在張浩，事情到了這步境地，雖是知道此去兇險，卻是值得冒險一試！自己現在對他們已經有了極大利用價值，而陳勇對自己產生信任之餘，似乎和張浩之間也有間隙，或許會幫着自己説話。只是不知道歐進聲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到底有多大的容忍度？如果他夠狠辣，如自己想象中的那樣聰明，他就應該以大局利益為重！

程楓提醒自己千萬別再大意，更要注意察言觀！這件事情處理好或處理不好，就是天堂地獄的差別…

拋卻一切雜念，努力扮演好自己的角！

到了興業上樓進去之後，果見是與以往不同的陣勢，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到齊了。

阿彪和陳勇神恭敬地站立在一旁，那正中間沙發上坐的，則是一個頭發有些許花白卻是極其濃密的老者，年近六旬，稍微有些胖，給人一種慈眉善目的假象。而他的身後，則是站立着六個身高體壯的鐵塔大漢，全是帶着酷酷的墨鏡，面無表情。

老者神有些黯然地在思索着什麼，此刻見程楓進來，才稍稍抬了抬眉，往他這邊看了一眼。

“大老闆，他就是程楓。”陳勇低頭小聲道。

程楓聽到陳勇這麼稱呼之後，神中微微出一絲訝異和惶恐的樣子，忙上前幾步想向他問聲好。

那六個戴墨鏡的保鏢卻從歐進聲身後幾乎同時兩步向前，警惕地盯着程楓。程楓覺就像被六隻熊貓給圍觀了，心底暗暗覺得有些好笑。他就停住腳步，道:“大老闆好！”歐進聲一眼掠過程楓後，用眼神示意左右人退下，然後道:“你就是程楓？”

“我是。今天大老闆難得這麼有雅興來這裏，能見到你真是榮幸！”程楓謙卑道。

歐進聲眉頭一皺，緩道:“客套話就不用説了。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在這邊做的還習慣吧？”程楓望了陳勇一眼，神故作拘謹道:“承蒙陳總關照！還算滋潤的吧。”

“你昨晚去哪裏了？”歐進聲欠了欠身子，望着程楓道。

“昨晚？昨晚我去和一個馬子約會去了。怎麼問這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是在問我嗎？”歐進聲冷冷道。

“對啊！今天這兒人多的呵。”程楓裝傻，又故作無知地望了望周圍。

歐進聲見程楓眼裏閃爍似乎有些心虛，心思分散甚至都沒能聽清自己話裏的意思，又問道:“聽説你女朋友是我侄女歐曉薇，是嗎？你昨晚就是和她約會的嗎？”程楓神尷尬，支支吾吾道:“不是曉薇…是…是…一個娛樂場所的舞女。”

“那舞女現在人呢？你説個地址，我叫人去帶來給我看看！”歐進聲盯着程楓，似乎要揭穿他所隱瞞的事情。

“她…我也不知道她住哪裏…”歐進聲冷笑道:“不知道她住哪裏？要不要我來提醒你？她現在住到陰曹地府去了吧！”話音剛落，他身後的六個保鏢齊刷刷地摸出手槍，對準了程楓。有些不明所以的阿彪和陳勇幾乎是同時吃了一驚，不明白大老闆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們雖是知道張浩死了，但更多的情況一點兒也不清楚。

程楓靜靜地望着歐進聲，神情也是慢慢變得糾結起來，最後終於抬頭大大地呼出一口氣，苦笑道:“也罷！你要殺我的話，我只求給我留全屍就行。”

“我為什麼要殺你？”歐進聲憤怒之餘也是大意外，他甚至都開始懷疑程楓指得並不是張浩這事。

程楓頹然往沙發邊角上一坐，望了歐進聲一眼後道:“張浩是我殺的！”

“真是你乾的？！”歐進聲突地站了起來。

程楓苦笑道:“我剛才還抱着僥倖心理，但現在已想到這是沒用的了。你們一大早就直奔我來，現在你們這麼多人用槍指着我，我也是翅難飛，隨你怎麼辦吧！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帶的好漢！”程楓的突然承認讓歐進聲有些震驚。

警方昨天半夜就叫歐進聲去認張浩的屍首了，他也從現場的照片和新聞播報中早已推測出，定然是張浩僱殺手想幹掉程楓！只是技不如人，反而自身遭殃！

他剋制住情緒，嘴還是微微顫着:“你好大的膽子！為什麼這麼做？

“他這個瘋子，見曉薇和我走得近，就一直想要除掉我。我去接貨無緣無故被警方追捕，我就知道是他搞的鬼。不知陳總有沒有給你提過這事。昨天他變本加厲，居然會親自出動僱三個殺手想幹掉我！”程楓搖了搖頭繼續道“那我總不能坐以待斃吧！”

“你一個人幹掉了他們四個？”歐進聲有些不信“徒手？還是用什麼武器？”程楓道:“他們還是了點。我有把古董五四小手槍，以前當兵時查邊境收繳的，子彈不太好搞，昨天用完後就扔到海里了。”

“你既然殺了我侄子，怎麼還有膽跑到我這裏來？！”歐進聲語氣凌厲。

程楓苦笑了下，道:“我出來混是求財，不得已才做打殺的事情。我知道大老闆是個明事理的人，我也是一直忠心耿耿按陳總的要求去做事，並無二心。我之所以這麼快告訴你是我做的，剛才是我終於想通了。一是因為大老闆你勢力廣，我跑到天涯海角也是跑不掉的；二是因為我並沒做虧心的事情，我相信你會秉公處理。”

“哼哼，重點你還沒説吧！三，你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有極大的利用價值，以為我不會殺你！”歐進聲犀利地點穿道。

程楓笑了下，繼續道:“你這麼理解我也不反對。但我程楓向來恪守互利互惠，我拿你們的錢，自然是盡心盡力把事辦好。”歐進聲沉默了。他發現這個程楓比想象中還要聰明圓滑得多，這一點倒是極好的。另外這人果敢狠辣身手不凡，身邊幾乎沒人能夠代替，如果真讓他去港島那邊做事的話，自己倒是放心。。

只是，向來多疑的他，還是有些猶豫不決，還有他才剛幹掉自己那不中用的侄兒，自己這麼輕快地就把這件事情給當面放下，多少是臉上無光，這個台階有些不好下啊！

陳勇趁機忙道:“大老闆，我看不如再給他一次機會吧？前天從那麼多警c的包圍圈裏都能玩命地殺回來，他這人還算可靠，辦得幾件事都是讓人滿意…”程楓地看了他一眼替自己説好話。

歐進聲沉下，道:“既然你這麼厲害，有沒有什麼辦法能治下左耳？如果能把他這隱患給剔了，張浩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老巨猾的傢伙，這個還能來個莫須有的要挾？看來是想要榨乾自己的價值了。程楓問道:“左耳？殺了他嗎？”

“殺他還是剮他，或許你有其他的辦法能談談都好，反正就是讓他收斂點，別想着和我們搶貨源，我們可以考慮價格再低幾成供貨給他。”歐進聲淡淡道。

程楓有些為難道:“大老闆，我一時哪有什麼好辦法呢…”歐進聲詭異地笑了笑，對陳勇道:“給他卡里打50萬，就當這個月的補助。”又對程楓道:“錢不是問題，在我這裏只要把事情辦好了！”程楓面興奮和貪婪，咬牙點了點頭道:“我試試看！”歐進聲點了點頭，開始起身往外走，最後神情突地又緩和下來，對程楓道:“很好。你和陳勇他們好好商量一下！真不行的話那就算了。”算了？這到底什麼意思？

不是要挾自己麼？那麼看來，他只是想看看我有幾多能耐罷了！程楓心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