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如果老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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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老周剛才，把這一巴掌靠皮綠，再磨開一釐米，他頂多出價二百萬，也就是説，這塊翡翠料，只不過磨開了半釐米，七百萬價值，現在已經跌到二百萬了，當然，還沒有徹底切開，裏面是否真正擁有珍貴翡翠，沒有人能夠知道，但從這表現，已經令人不看好了。

旁邊眾人，看到出問題了，一個個，立即聚攏過來，一看到那出來的一點點白，他們臉上，皆浮現出古怪的表情。＊＊＊“切垮了！”人羣之中，不知誰嘀咕了一聲，楚鳳嬌坐在那張椅子上，倒是波瀾不驚，因為她已經知道這個結果，剛才，希小壞早就告訴她，那塊巴掌大的靠皮綠，就那麼一點點，進去裏面，也是白花花的石頭，至於那塊雞蛋大小的紅翡，到底在哪一個位置？她也沒有追問，反正切開來就知道了。

看到是這個結果，李總雖然覺背後涼颼颼的，但臉上還是很鎮定，希望並沒有破滅。現在，只不過磨開了一點點，也許這邊沒有蔓延，另外一邊，還拼命蔓延開來呢？另外一邊，擁有的玻璃種靠皮綠，還非常深厚也説不定？而且，全部切開之後，裏面就是出滿綠都有可能，玩翡翠，本身就充滿了賭，只是，現在賭贏的希望，少了一點而已。

他立即衝着手下大聲叫道:“李丸，把四邊都磨開看看！”那位目瞪口呆的李丸，點了點頭，又開始了磨石，還有一位年輕人，還去端來一杯清水，李丸磨開一邊，他就幫忙着用清水洗乾淨，讓那塊靠皮綠，徹底的暴在大家眼前。隨着磨石機“吱吱”聲響起，一片片粉末，不斷掉下，站在一旁的李總，一顆心也越來越沉重，到最後，巴掌大的靠皮綠四周，全部都磨開了，展現在他面前的，就像是一張綠圖畫，貼在這塊黑不溜秋的石頭上面，方方正正，沒有多一分，也沒有少一分，剛剛好只有巴掌那麼大。

這一下，李總那顆蹦跳的心，真的涼半截了，他願意花上七百萬，買下這麼一塊石頭，本來就是衝着這片玻璃種靠皮綠來的，外面能夠出現玻璃種，裏面擁有的，一般都不會太差，但這塊石頭，卻特別的異類。

一般來説，翡翠料之中，如果出現靠皮綠，面積都是很大的，沒有繞一圈半圈，起碼也繞了三分之一，而且，靠皮綠很少聽説是玻璃種豔綠的，一般水頭質地都很差，但這塊石頭，不但擁有玻璃種靠皮綠，就是面積也是少得出奇，竟然真的只有一個巴掌那麼大。

李總惱怒之餘，一雙充血的眼睛，不向了旁邊周老頭，他真的有點懷疑，這麼一小片靠皮綠，是不是老周做假，特意貼上去的？但剛才，他也在場，親眼目睹了老周磨開這麼一個缺口，怎麼有可能特意做假？

而且，李丸看到這個結果，還有點不甘心，把那片靠皮綠四面，全部磨了一點進去，結果顯示出來的，皆是白石頭，這一下，他才覺有點虛，一股，坐在地上發呆。

看到李總切垮了，站在一旁的馬總，立即笑呵呵道:“李總，我看你也不用切了，就這樣便宜一點，二百萬賣給我算了。”另外一位秦總，也不甘示弱，立即大聲道:“我出二百五十萬！”楚鳳嬌卻知道這塊石頭裏面，還擁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紅翡，她立即也湊熱鬧，微笑道:“李總，我看你，還是虧一半，三百五十萬轉讓給我算了，如果全部切開，裏面皆是白花花的石頭，那你就真的虧到家了，對上面也不好代。”只不過磨開了這麼一點點，七百萬一塊的翡翠石頭，就這樣跌了一半價錢，站在一旁，準備買幾塊石頭賭運氣的顧客，一顆心，幾乎都涼了半截，開始萌生出了退意。

現在，只不過磨開一小塊，連皮都沒有刮開，李總自然是不會輕易放棄，這塊石頭，還是擁有很大的賭，畢竟外面出現了一小塊玻璃種靠皮綠，誰能夠保證裏面就是白花花的石頭呢？

“李丸，你讓開，還是我自己來！”李總憤怒之餘，決定自己親自出馬，李丸立即爬了起來，站到一邊去。李總把那塊料，換了一個方向，重新固定住，然後，使用電動解石機，往旁邊斜削了下去，可惜，一刀切下，出來的卻是白花花的石頭。

但李總並沒有灰心，又換了一個方向，重新把料固定好，一刀下去，展現在大家眼前的，還是白花花石頭。

這一下，李總還真的有點慌亂了，臉一片死白，難看之極。秦總，馬總兩人，看到是這樣的結果，皆是搖了搖頭，知道這一次，李總算是徹底的切垮了，翡翠料，最怕裏面是白花花的石頭，一旦出現白花花的石頭，幾乎可以判定死刑了。

只有楚鳳嬌，臉上還是鎮定自若，既不嘲笑，也不驚喜，坐在那裏，稍微半閉着雙眼，養蓄鋭。

“他媽的！老子就不信，裏面全部是白花花的石頭。”李總有點惱羞成怒，立即又把料換了一個方向，重新固定住，決定從當中破開，把這塊料分成兩半，這樣，就可以立判生死，一刀見分曉，不過，這種切法，裏面一旦擁有翡翠，就被切成兩半，加工成首飾，或者高檔工藝品時，就不好取材了，將會造成一定的破壞。

但此時，李總實在受不了這種神折磨，他決定破釜沉舟，孤注一擲了。看到李總，竟然想把這塊料，從中間破開，楚鳳嬌心中有點緊張，立即站了起來，希小壞説了，這塊料裏面，擁有一塊雞蛋大小的紅翡，這一刀下去，如果剛好切到那塊紅翡，豈不是徹底毀了？

想到這裏，楚鳳嬌瞧着李總，又望了一下店裏面的希小壞，正想出言勸止，但看到希小壞，此時也正關注着外面，還衝她微笑一下，扮了一個鬼臉，她那嘴動了一下，終於還是選擇了不出聲，重新坐了下去。

既然希小壞不在意，那説明這一刀下去，肯定切不到那塊紅翡，何況這塊料現在也不是她的，人家要切毀了，跟她一點關係也沒有。隨着電動解石機“嘎嘎”聲響起，一刀下去，這塊三四十公斤重的料，終於當中破開，切成了兩半。但李總此時，覺身上壓力更大，本就不敢伸過手，去掰開那已經分離成兩塊的料，一探究竟。＊＊＊七百萬買下來的料，裏面顯示出來的，一旦是白花花石頭，那就意味着他徹底切垮了，就算把那塊巴掌大靠皮綠，拿回去加工成一些小件首飾出售，最多賣到兩百萬，這樣一來，一旦切垮了，損失最少就是五百萬，那他就麻煩了。

猶豫了一番，李總最後還是決定，自己親手掰開來看看，這塊石頭的最終命運是什麼樣子的？隨着兩塊石頭，往兩邊推倒，展現在大家眼前的，還是棉花一樣的白花花石頭，什麼都沒有看到。

“撲通！”李總一跤跌坐在地上，一雙眼睛，瞪着那白花花的石頭，呆若木雞，一動不動。這一下，算是徹底的切垮了，喧鬧不休的人羣，也一下子安靜下來，站在一旁看熱鬧的人，一個個臉上，皆出比哭還難看的表情來。

別説是出現玻璃種，冰種，水種，只要豆種，芙蓉種，水頭成好一點的，出現一塊就不會虧了，但現在，這塊三四十公斤重的料，除了那巴掌大一塊靠皮綠，還有一點價值之外，其他部分，可以説是一文不值，成為廢料了。

不過，那些像棉花一樣的白花花廢料，如果拿去買，還是會賣出幾千塊錢，也有一點點用處，但這幾千塊錢，跟七百萬比起來，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了。

李總雖然沮喪不已，心痛不已，但他還是爬了起來，決定繼續再切幾刀試試，畢竟這麼大兩片石頭，裏面假如擁有翡翠，也説不一定？當然，這樣的概率已經很低了，估計只有百分之一了。

但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總比沒有好，李總懷着極其難受的心情，先把那薄薄的一塊靠皮綠切下來，給站在一旁發呆的李丸，然後，把其中一片石頭，重新固定住。

此時，希小壞已經出來了，他站在楚鳳嬌身旁，望着臉鐵青的李總，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

但楚鳳嬌那顆心，卻怦怦直跳，裏面那塊雞蛋形紅翡，如果被切成兩半，豈不是太可惜了？但到了這種地步，她也不好意思出言勸阻，或者開價買下來，那樣做，就等於有落井下石之嫌疑，吃力不討好。

可惜，李總也是吃力不討好，兩片石頭，皆切了一刀，都是毫不客氣的斬，結果還是白花花的石頭，連一點點綠意都沒有看到。

這一下，李總痛心之餘，徹底的惱火了，又把那已經分離成四塊的料，一塊塊，重新固定起來，又切了四刀，結果還是什麼都沒有，已經分離成八塊的料，就這樣七零八落，躺在那裏，似乎向他發出了一陣陣冷笑。

“媽的！見鬼了！”李總瞪着一雙血紅的眼睛，惡狠狠地，踢了其中一塊料一腳，但隨即，腳上傳來的一陣劇痛，又令他雙手抱着小腿，坐在地上，叫苦不迭。

李總對那塊料，斬了六刀，楚鳳嬌心中也痛了六次，直到這時，看到李總，終歸還是什麼都沒有切出來，她那顆差點蹦跳出去的心，才徹底的平息下來，但希小壞，看到李總的狼狽狀，卻忍不住，雙手掩着嘴偷笑起來。

現在，李總算是徹底的退出舞台，應該輪到他上場了！希小壞，向坐在椅子上面的楚鳳嬌，遞了一個眼，就走到了那八塊廢料面前，轉了一圈，然後，蹲下身子，撫摸着那些廢料，笑嘻嘻道:“姐！這八塊白花花的石頭，圖案就像白雲一樣，如果搬回去，切着玩，倒是不錯呀！”

“你這小子，是不是欠揍？每一次看到廢料，都想買回去切着玩，什麼不好學，偏偏學這破玩意？光是買廢料的錢，都被你燒去十幾萬了。”楚鳳嬌，倒是聰明過人，看到希小壞向她遞眼，現在又故意説出小孩子話，什麼都明白了，她立即站起來，走過去，輕輕揪住他的耳朵，嗔罵道。

楚總跟那臭小子，在演什麼戲？女司機小穆，看到這一幕，不目瞪口呆，傻眼了！兩人明明是今天剛剛認識的，楚總好像也不正常了，開始胡言亂語了？

希小壞的堂叔希天泰，站在一旁，也是一頭霧水，半天沒有明白過來。其他人，聽到楚總的話，皆以為希小壞是一位敗家子，一個個，眼裏皆出蔑視之。

楚鳳嬌罵完了希小壞，就轉過頭，望着已經從地上爬起來，狼狽不堪的李總，賠笑道:“李總，我這小弟，平時什麼都不學，就喜歡學切石頭，一看到那些沒有價值的廢料，他就興奮無比，恨不得全部搬回家去。”

“姐，今天陪你來之前，你可答應了我，如果碰上那些已經切開，但一無用處的廢料，就買下來，給我切着玩，現在，不能反悔哦！”希小壞，站在一旁，心中偷偷樂着，但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傻乎乎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