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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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12月21曰,那一夜分外漫長。
世界各地發生了多起空難海難,有一些地方的人們在睡夢中到了大地的顫抖和動搖。然而,對於世上大多數人來説,這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夜晚,第二天醒來拉開窗簾看到温暖的陽光入房間時,心裏並未覺得有何不同。或許偶爾也會有人想起傳説中的那個末的傳言,只是搖頭笑一下而已。
太陽照常升起,亙古不變。
然而,沒有人知道那個漫長的夜裏,世界曾瀕臨毀滅,然後又重新恢復。多少生命和靈魂從此湮滅——那艘載着70億人的船穿越過驚濤駭,終於平安抵達了黎明的彼岸。
託着方舟抵達彼岸的,確實無數犧牲者出的血。但那些血在出之前消失無痕,不曾被世人得知,就如同…光下消融的雪一樣。
末之後第三天,便是2012年12月24。
平安夜,耶路撒冷的街頭車水馬龍。華燈初上,老城的工藝品集市和蔬菜瓜果集市都已經關閉,然而holysepulchre(聖墓教堂)外卻人頭攢動,有上千人連夜排隊。
據《聖經》記載,神之子耶穌在傳教時,曾經遭祭司和貴族嫉恨,被猶太教當局拒捕,送至羅馬總督府彼拉多處,後判為釘死在十字架上。傳説耶穌死後三天重新復活。4世紀初,羅馬君士坦丁大帝的母親希拉娜太后巡遊至耶路撒冷,下令在耶穌埋葬和復活之處建造一座教堂,即後來的聖墓大教堂。
這樣的一個聖地,在平安夜自然有無數的信徒來到此處,排隊進入教堂祈禱等待新年的鐘聲敲響。然而,今年卻很不巧,那些來自世界各處的信徒被告知教堂正在進行維修,不能對外開放。信徒們只能沿着“苦路”在教堂外部繞行,甚至連探頭看一眼十字架,觸摸一下那塊傳説中浸透了耶穌鮮血的大理石都不行。
雖然都是虔誠的教徒,但遇到這種情況,在不遠萬里而來的人羣中偶爾還是會發出一些怨言——“上帝啊,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維修?”
“聽説這裏在前幾天的地震裏損壞了,教堂內部需要重新修補。”
“啊?是12夜裏的那場地震麼?為什麼那一夜我什麼都沒有覺?醒來才聽説不僅是耶路撒冷,世界各地都發生了震級不等的地震,據説中國有個大城市差不多整個陷入了地底——想不到連聖墓大教堂都被波及了。”
“哦,説起來我那天還真的是被嚇壞了…我住在海邊,半夜被搖晃醒,光着腳抱着孩子跑到了後門的山丘上,遠遠回頭看過去,發現月下的死海居然都是紅的!”旁邊的人吃驚起來:“什麼?死海都是紅的?”
“是啊!太奇怪了,海在發光,而且還在沸騰,就像是底下有什麼在打開一樣,出現了一個很大很大的漩渦!看得我連路都走不動了,跪在哪裏一直祈禱。”那個外地來的女教徒在口劃了個十字“可能真的是上帝顯靈了吧。那一刻,我覺得時間都好像停止了。等我回過神的時候,海面就重新平靜了,相識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説不定真的是神顯靈,才讓我們安然度過了2012年的最後一夜吧。”
“褻瀆神靈!”旁邊有一個老年婦女忽然喝止“《聖經》裏都沒有記載過所謂的2012年的末預言,既然神都沒有説過,那這就是瑪雅人的謠言,別再這裏再提這件事了,但願上帝原諒你們!”
“…”前面幾個議論的人立刻收了聲,低頭默默在教堂外繞行。
然而,那些外面被阻擋入內的教徒們並不知道,此刻大門緊閉的教堂內部依舊金碧輝煌,並未又什麼受損的跡象。
神壇前,站着一列穿着黑長袍的人,眼神閃亮犀利,手指上帶着火焰徽章的戒指,一邊戒備着外面的情況,一邊不時的將目光投向神壇上的另一些同伴。他們中的很多人有傷在身,眼神疲憊,彷彿剛經歷了一場生死劫難。
在一羣黑衣人裏,有一個穿着紅衣的人分外顯眼。
“咳咳,”來自梵蒂岡的密使,紅衣大主教咳嗽了一聲,開口道“各位,這裏是耶穌死亡和復生的聖地,教皇大人協調了很久,也只能説服神墓教堂給你們騰出一個晚上的時間,希望你們明白,只是來之不易的。”
“呵,”一個德囯人模樣的黑衣人冷笑了一聲,手裏轉着一把瑞士軍刀,又蹩腳的英文説道“老實説我很想讓您也明白,此刻您還能站在這裏,是多麼的來之不易。”鋒利的刀“咔嚓”一聲打開,嚇得紅衣主教一個哆嗦。他抹了抹頭上的汗,不知道這羣人是什麼來歷,但連梵蒂岡的教皇竇唯這一行神秘人打開方便之門,將聖墓教堂在平安夜整個給了他們,必然是一羣得罪不起的人物。
他們…到底是同道,還是異教徒?
“願上帝保佑龔格爾神父,米迦勒,wū利爾。以及在這場戰鬥裏犧牲的所有戰士門!”哀悼完畢後,銀髮的醫生抬起閃着寒光的機械手,在口劃了一個十字,低語“為了您賦予的使命,他們曾竭盡全力與暗之軍團戰鬥,知道盡了最後一滴血。願他們的靈魂在天堂安息!阿門!”
“阿門!”他身側的金髮女子俯首輕聲應和,也在口劃了一個十字。在他們身後,兩排黑衣人齊齊躬身,也跟着祝頌,聲音在空蕩的教0堂裏迴盪。
彌撒結束,兩人從神壇上並肩走下來。
“還看得清楚麼?”拉裴爾回過頭看着加百列。她點了點頭,鼻樑上架了一副巧的金絲眼鏡,鏡片卻是淡淡的茶,擋住了黯然無光的瞳子。和他一樣,失明的她也接受了加農博士的手術,植入了外置的輔助儀器,通過眼鏡來駁視神經,藉此恢復視力。
她沒有眼,然而他卻能看到她空的眼睛背後的哀傷。
“不用太悲傷,這一次,我們終究是贏了。”拉裴爾只能這樣安她“你看,我們沒有辜負上帝的期許,成功的阻攔了末的來臨。”
“但我們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啊…社團曾經有兩萬多人,這一戰之後,活着的只有此刻教堂裏站着的兩百多人了。”加百列喃喃,看着聖墓教堂裏傷痕累累的黑衣人“而且,如果不是最後一刻遠在瑞士cern的lhc啓動,粒子對撞撕裂了時空,我們説不定會全部死在那一扇打開的門裏。”拉裴爾低聲道:“這一切都是神的安排。”是的,在那最後的一夜,遠在瑞士的天野教授和埃文斯博士在無法聯繫神父的情況下,最終自行啓動了lhc,成功完成了一次極高能量的對撞。這一次對撞的能量級相當於宇宙大爆炸初期,甚至令時間都停止了那麼一瞬,給人類爭取到了最後的生機——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