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81險相環生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蘭做了一個十分漫長的夢。在夢裏,她彷彿是一個失了方向的孤獨旅人。舟船已經破損不堪,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撐起返航的風帆。一個又一個咆哮嘶吼的巨,像是惡魔的夢魘一般,撲天蓋地的向她襲來。暴風雨透濕了她身上的衣服,毫不留情的打擊在她的臉龐,疼痛得讓人直想哭。她的周圍是那樣的黑暗,茫茫然,沒有出路。她累了,倚伏在船舷的一側,慢慢沉睡,閉上眼睛,影影綽綽的人,細細密密的來往注視着她,卻就是沒有一個人願意伸出手去摻扶她一把。那些人中有温蒂,有衞宗恆,有藍梓媚…有幾次,她還看到了安少霆,他向她微笑,他向她揮手,可是,每一次,他都離的太遠,像是一層霧,一層蒙朧的讓她看不清楚端睨的霧。然後,她開始大口的嘔吐,大聲的喊叫…

這樣的夢,實在是讓人痛苦,但是所幸——再長的夢,也終歸會有醒來的時候。米蘭頭痛裂,不單單是酒醉的覺,另外還有一種發脹、眩暈的不舒服,倒真是像極了她在夢中的那種暈船、暈時的高低不妥。

醒來的時候,米蘭的神智還有些糊,她的身體軟軟的沒有力氣,‮腿雙‬還不時的被人一下重又一下輕的撞擊着。她的意識仍停留在美食不夜街上搖曳的紅燈、冒着白泡沫的啤酒、“咕嘟嘟”的滾動着亮黃水泡的酸菜魚鍋,還有…羅吉那張一直陪着笑意的胭脂地臉龐,恍惚的卻有些真實。

她的心裏一怵,猛得睜圓了眼睛。直定定的看着眼前。她的眼前沒有啤酒,沒有酸菜魚,沒有紅燈,更沒有任何美食,有地只是羅吉那張臉。他的臉上。沒有笑意,也不再呈着胭脂地顏。倒是一張扭曲的慘白的臉,眼瞳之中,更是畢畢現的放大着一種深深的恐懼。

羅吉並沒有發覺米蘭已經醒來,他正一個人拼命的掙扎着想要解開手腳上面地束縛。他的全身上下,除了只穿着一條短褲以外,可算是光赤溜地了。而他的雙手雙腳更是給人用皮帶和衣服扣結在一起,整個身體像是一張彎極了的弓。兩頭都圈拱到了一起。他側倒在米蘭的腳跟前,拼命的低着頭,想要用自己地嘴去咬解結釦。因為靠得她極近,所以在地上扭動的身體,不時的還碰撞到米蘭地‮腿雙‬。

米蘭一見到羅吉的可怖模樣。驚叫了一聲,‮腿雙‬猛得把眼前的“拱球”踢了一腳向前,然後再又“倏”得縮了上來。盤坐而起。她這時才發現自己竟然身處在一個到處點亮着燈盞的賓館房間裏面,而她剛剛是從牀前的長沙發靠椅上盤坐而起。

“出了什麼事情?這是什麼地方?我為什麼會在這裏?羅吉,他…”眼前突然看到這種情景,任誰都會心裏發懵,米蘭的心裏就像是沸油裏面被濺到了水點一樣的炸了鍋。看到羅吉赤光光的模樣,她不及多想,低頭向自己的身上看去。衣服倒都還在,只是很顯然——襯衣的領子曾經被人撕扯過,上面的鈕釦已然不見,一側的領子歪歪斜斜、起皺耷拉的打開一大道的衫內風景。

她的臉一紅,趕緊用自己的雙手把領口遮掩起來,心裏十足恨意的怨念起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不長記,明明不會喝酒,卻又要學人家借酒澆愁,無端端的讓自己一次又一次的落入到未知莫名的危險之中。

羅吉被她用力的一踢,本來側團在地上的身體一下子向前翻滾了好大一圈,磕磕碰碰的撞停在賓館內的一張書寫桌腳。他的身體因為被牢牢捆綁着,所以,倒把他踢成了俯趴在地上,用脖頸和手腳支撐着的他看到米蘭已經醒來,臉上出了喜出望外的表情,嘴裏“伊伊呀呀”的直衝她喊話。米蘭注意到,他的嘴裏原來給入了一雙黑乎乎的臭襪子。她看他的腳上打着赤足,約摸估計他口中的臭襪子,原本也就是他自己的。

看到這兒,她都有些忍俊不的“噗嗤”一下笑出聲來,但是,隨即她又想到自己現在狀況不明,兇吉不曉,哪應該有什麼心情要發笑、逗樂啊?

“印象中,好像喝醉之前,他們兩個人正在小飯館裏喝酒。可是…什麼時候醉了?如此的不醒人事…然後,就在此處醒來。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又是誰把自己帶到這兒來的呢?”想到這兒,米蘭抬手看了一下手錶,發現時間已經是凌晨的三點多鐘了。

“好漫長的時間啊!這麼長的時間內,可能會發生一些什麼事情呢?”她並不敢多去想,可是偏偏又忍不住的要去想:“自己為何會衣衫不整?而羅吉本就是光赤溜的只穿了一條內褲…更可怕的是——到底是誰把羅吉綁了起來?他為什麼會被人捆綁了起來?

”這,太多太多的疑問,總是在結果發生之後,才會被追查緣由。

羅吉看到米蘭本就是無動於衷的呆坐着,心裏發急,扭動着身體,向她坐着的靠椅挪動接近。他的臉都漲得通通紅的十分猙獰,眉頭緊皺着,憋着喉嚨“伊啊伊啊”的向她求救。

米蘭看到他的樣子,駭了一跳。她倒並不是不想幫助羅吉,但是一起先的疑問多多,讓她的思想本能的被阻住了,更何況羅吉現在的模樣,讓她本就不敢用眼多去目視一下,哪提得起勇氣幫他先行解困?

那羅吉挪動了幾下,捱到了米蘭坐着的長沙發靠椅,就用身體用力的撞擊了幾下椅子腳,示意她快緊救他。他這一撞,倒是馬上提醒了米蘭——此地不宜久留。

此念一起,米蘭躲過羅吉挨碰過來的身體,一個大跨步,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的跑到了房間的門口。她並不是不想救羅吉,但是出於一種本能的意識,她覺得自己陷入現在這種未知莫名的狀況之中,原因一定是與羅吉有關。想到這一層,她本就不願意再與羅吉多待一分鐘,更不用説先去解救他了。這一刻,她只想趕緊離開這個令人不安的地方。

她的手搭在門把上,待要開門,想了一想,先湊着眼睛,從門上的貓眼往外張望。這一看不要緊,把她着實的嚇了一跳。只見——在這個房間的門外,竟然三三兩兩的站着好幾個年青人。

這些年青人一看就知道不是善類。他們之中,有些人的頭髮剃得溜光嘀青,像個愣子;有些人卻是留着長長的頭髮,染着顏,像個痞子;還有一個人就在門前,背對着她站立着,魁梧健壯,他全身都套在一身黑的衣裳裏面,唯有短袖裏面出來的赭黑手臂膀上,紋了一個冷青的龍形圖案。那個紋身圖案在賓館走廊的慘淡燈光下,顯得格外的滲人可怕。

米蘭的手停在門把上很久,手心裏都攥滿了冷冰冰的汗水。過了好長一會兒,她忽然一下子鬆開了門把手,然後摒息躡足的轉過身體,背靠在房門的背後,緊張的着一口又一口的氣。

她的心裏有一種十分強烈的預——門外的這些人,肯定都是衝着她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