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橫生枝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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衞宗恆回台北去了。一直到好幾天以後,米蘭才知道這個消息。那一天,她終於從乾洗店裏取回了衣物,把所有的東西整理的齊齊整整一樣不少,才去敲響衞宗恆的boss房。boss房裏沒有人應聲,米蘭聽天天來公司打掃的阿姨説:老闆的房間,已經好幾天沒有人動過的痕跡了。於是,米蘭又去問温蒂,才知道衞宗恆在安妮辭職的當天晚上就乘飛機回台北去了,具體什麼時候回來,也不能確定。公司裏的一切事務,除了必要事件,衞宗恆會通過電視會議或是網絡辦公來下達以外,全部都由常務副總經理張嶽言一手負責。本來,作為辦公室行政助理部的職員,對於老闆的去向應該有所瞭解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這一次老闆衞宗恆的行動實在是低調、低調、再低調。即使是知情的温蒂,也再三的叮囑米蘭不要外傳。米蘭自然不會去外傳,她只是把所有的衣服、物品都收拾起來,把它們統統的都放到了衞宗恆boss房的套間衣櫥裏。無功不受祿,這樣一件心事了了,她的心情不由得十分快樂起來。
安少霆每天都會請人送來一枝剛剛剪下的最新鮮、豔麗的紅玫瑰花。辦公室裏的同事都已經習以為常,不會再去八婆的詢問米蘭,到底是誰送來的玫瑰花?米蘭也已經習以為常了,安少霆總是先發一條短信過來,麻一番,然後就會有人出現在門口問:“誰是米蘭?”最讓她有些哭笑不得的是安少霆這傢伙請來送花的人,總是五花八門,好像是隨手在大街上攔阻下來路人甲、乙、丙、丁一樣。有一次,送花來的是一個清潔工人,穿着顯著不過的工人制服——淺灰的纖維布襯衣上面印着碩大的“高空清洗”四個藍字,衣服上飄揚着一股濃郁的清潔水的味道,他的手上還戴着橡皮手套,用一口濃厚的四川話問道:“哪個是米蘭?”還有一次,就更離譜了,一個腆着大肚皮的急子女人,她穿着一身細碎花的孕婦裝,捧着大肚子,氣噓噓的靠在玻璃門上,説了一句:“我的媽呀,可真夠累的,我説誰是米蘭?米蘭在哪兒啊?這功夫擔擱的…小孩都能生一個了。”一句話,把整辦公室裏的人都笑暈了。米蘭十分尷尬,臉都漲紅了,心裏只是納悶着:這些亂七八糟的送花人,門廳接待處的小姐怎麼會放她進來?不過,自從那次在五樓的餐廳吃過飯後,米蘭就再也沒有跟安少霆見過面。有幾次,安少霆發來短信,約她出去吃飯,或是到天台頂上的“玫瑰花園”看花,但實在是太忙了,她也沒有應承。安少霆大概也是打聽到了她工作的近況,知道她説的都是實話,所以,也並沒有多做勉強和嚕嗦。
安妮走後,米蘭接任她的工作。她比較喜歡現在的工作狀態,比起以前做衞宗恆私人秘書時的閒無所事,工作要繁重和匆忙得多。但是,在她的心裏:這才是真正的白領工作,這才是白領們真正應該領略到的都市氛圍和生存環境。最重要的是少了老闆衞宗恆帶給她的那種曖昧的壓力,米蘭整個人都顯得輕鬆了很多。而且,她的工作能力也漸漸的鍛鍊了出來。每天忙個不歇的接電話、打電話、整理資料、管理勤務、內務,連吃飯、走路時都是在急匆匆的進行着。最近,明大公司接了廣泰房地產的一個大case,為了市場炒作,他們將在下月初舉行一次大型的房產、物業展覽會,米蘭接到的主要工作安排就是內務聯繫和外務協調。
公司現在管事的常務副總經理張嶽言是老闆衞宗恆的福建老鄉,年紀才不過三十五、六歲,但是手裏卻執着“北京大學工商管理學碩士研究生”和“中國傳媒大學碩士研究生”這兩張過硬的文憑執照。所以,老闆衞宗恆對他十分信任,一切事務都由他全權負責。張嶽言的工作能力的確很強,做起事來説一不二,從不含糊,同時做人也是雷厲風行的不講情面。公司裏好事的同事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做“文老虎”並且起鬨着編了一句詞,説是“老虎不可怕,最怕有文化”米蘭因為還是新人的緣故,所以剛開始做起內務聯繫和外務協調來都不太順利,不是這兒有人故意刁難,就是那兒有人辦事不力,搞得整個展覽會工作的進展都有些遲滯。歸罪下來,她自然成了出枝鳥、替罪羊,捱了“文老虎”張嶽言不少的訓罵。好在,温蒂總是能夠提點、幫助她,加上她自己也機好學,做事更是小心仔細,所以米蘭的人際關係越處越好,工作也越來越如魚得水,逐入佳境。
眼看着展覽會還有一個多星期就要開幕了,米蘭的工作量也越來越重,展覽會務方方面面的事情,一會兒這樣,一會又那樣,把她催得像是一個陀螺一樣的轉個不歇。可是越忙,卻越是容易橫生枝節差錯。
這一天,米蘭剛把手頭上最急的工作處理完,小松了一口氣,從茶水間裏沖泡了一杯咖啡出來,打算休息片刻再忙工作。剛坐下,她才呷了一小口的咖啡,就忙着開始整理起自己的辦公桌。她每天的工作都像是打仗一樣把辦公桌上搞得亂七八糟,即使是現在收拾齊整了,可沒多久便會重新變回一團糟。擺在桌子最上面的是明大和廣泰兩家公司高層擬訂的邀請嘉賓最新名單,米蘭接下來的一個重要工作就是要在兩天之內向這個名單上所列的嘉賓發出正式的書面邀請。這個嘉賓名單剛剛送來,米蘭翻看了一下,邀請的嘉賓有市府領導、城建局的領導,還有幾個全市、乃至整個華東地區的房產業巨頭…其中有幾個還是房產業內的傳奇人物和領軍集團。看起來,這一次房地產業的展覽會,聲勢十分的浩大。米蘭提起名單的一角,正翻看着,忽然發現名單掀開的一角下面,竟然出了一個十分眼的東西。同時有一種十分不妙的預像是迅猛而來的水一般,湧了上來。她急忙的出來一看,不由得倒了一口冷氣,心裏驚呼了一聲:“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