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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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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夜,米蘭的姿勢從沒有改過。壓在臉底下的牀化開了一大灘淚漬,有些冰冰涼涼的不舒服。鬧鈴響後,她掙扎着爬起身子,才發現自己渾身痠痛,連臉頰都是發麻的。她的臉上仍留有眼淚爬行過的痕跡,但是終究是已經乾涸了,不再淌。

她坐在牀沿上,心裏空空落落的,不知道自己想要幹什麼?閣樓房間的天窗頂上,陽光晃眼極了,讓她恍恍惚惚的分不清楚現在的時間究竟是上午?還是下午?呆呆的發了一會愣,她才慢慢的站起來,向前走了幾步,一腳踩到了昨天晚上散落在一地的鮮花。

那些黃的玫瑰花完全沒有了新鮮時那樣的嬌豔,殘葉斷枝的被她踩在腳底下,發出“悉悉嗦嗦”的疼痛。米蘭停頓了腳步,低頭彎,伸出手來,從那一大束的花中挑出一張卡片——你在看着遠處風景的時候,知不知道也有人在你的身旁看你?

那是昨天晚上,衞宗恆對她説過的話,一字一句都沒有變動。看着這一行悉的字體,米蘭的心裏不由得牽動了一下——在遠處,她所瞻望的風景,並不是她的;而在近處,瞻望她的風景,也不是她的。

她站着沒動,對自己有一種説不出來的嘲諷和訕笑。良久,她才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把那張卡片收了起來。

洗梳完畢,才出門,走到巷子口,她就看見衞宗恆的車子正停在林蔭道上。米蘭見到他的時候,他正一手扶着車門一手捧着鮮花。在等她。

米蘭略為思忖了一下,只是一轉念間,心裏就做了一個決定。然後,她絲毫沒有猶豫的向着衞宗恆走去。

看到她走過來,衞宗恆喜在眉梢,急忙快步地了上前。把手中的鮮花遞了過去。她沒有拒絕,很自然的順手接過,然後又在他十分紳士的掌護下,鑽進了他的車子。那一刻。衞宗恆全身的骨頭都好像要輕掉了,腳步極其輕盈地繞過車頭,鑽進汽車,然後發動,離開。

坐在車上,米蘭的視線一直落在那捧黃豔豔、嬌的花朵裏。她的臉上淡定地笑着。沒有説過一句話。但是,她地心裏卻跟自己講——以後。再也不會有紅玟瑰了。

車子到了環宇大廈。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米蘭懷抱着鮮花,很自然大方的下車,然後膛,點頭微笑。與所有認識的人搭訕、打招呼,一起進入大廈。

到了辦公室裏,她把手上的鮮花分送給了所有的同事。包括原先策劃一部地那些人。不管他們是微笑接受也好,冷眼旁觀也罷,她的心情卻是愉快之極地。最起碼,她表現給大家看到的神狀態的確是愉快之極的。

很多同事都看到她從衞宗恆的車上下來,八卦一經傳開,就像是瘟疫一樣,成了所有人都津津樂道地新聞。而且,每個人都不免要添油加醋一番,力圖要把衞宗恆與米蘭的關係愈描愈黑。

從那一天開始,衞宗恆開始正大光明、川不息的送花。每一束地鮮花裏面照例會留下一張卡片,上面寫上一些曖昧、暗示的話語。他每天都會開車接她上班,她不拒絕;也會開車送她回家,她亦不反對。有時候,他還會約她一起吃個飯、跳個舞什麼的,她統統都會欣然前往。

這樣的情況,勢成騎虎。——無論米蘭自己是否清白?但是,落在別人的眼裏,她卻儼然已經成為了衞宗恆的‮婦情‬。

只有米蘭自己的心裏有數——第一、她的底線只限於送花、接送上下飯、跳舞或是其他應酬,若是衞宗恆有什麼其他非份會十分巧妙的拒絕和搪;第二、不管衞宗恆怎麼樣的去引誘她?她也絕對不會成為他的‮婦情‬。

可是,她的舉動無疑卻是在玩火。一個不小心,就會引火燒身,真的把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整個明大公司,只有兩個人把她的把戲看了個清徹透明。一個是温蒂,另一個卻是藍梓媚。

藍梓媚看到米蘭現在的樣子,活就是自己當年的模樣。現代都市就像是一張粉曖昧的大網,強權、金錢、情慾織,美麗的女白領不是在沉默中沉淪,就是在沉默中爆發。聰明的女人就應該要學會如何利用自己的優勢取得自己的成功。那一刻,她對她沒有了以往的記恨,但是,也沒有太多的同情。她只是冷眼旁觀的看着…看着米蘭究竟如何的玩火?如何的引火燒身?

温蒂是一個熱心腸的女人,平時的冷漠也不過就是她在都市生存的一張面具。她不相信像米蘭這樣純潔樸實的女孩子掉入了粉都市的泥之中,還能如此的愉悦、從容和無所謂。所以,她知道她在玩火,她也擔心她會引火燒身。

有一次,喝下午茶的時候,兩個人在茶水間裏碰到,趁着沒有旁人在,聊了一會兒天。

“米蘭,這不是一場遊戲,而你卻在玩火。”温蒂率先開口,説的卻是沒頭沒尾的話。

米蘭自然聽得懂她要説的意思。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她用手指撫着杯沿,很無奈的笑着,説道:“温蒂姐,這是一場遊戲。你應該知道——從我進入明大的那一天開始,這一場遊戲就已經開始了。”

“可是,你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你就不怕引火燒身嗎?”温蒂有些氣惱的詰問她。

米蘭沒有説話,這個問題,她並不是沒有考慮過。只是,她的心裏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一個肯定的答案——她對愛情失去了信任?她是在報復安少霆的不忠?還是她真的相信了衞宗恆的話——有房有車有錢的生活,永遠比男人的花言巧語來得更實惠?

她不知道,她也不想去知道!

温蒂嘆了一口氣,勸説她道:“其實…憑着你的才華,完全可以離開明大公司,去尋求更高更好的發展。你又何必在這兒,把自己陷入危險之中呢?”米蘭抬起頭,眼睛定定的看着眼前電加熱器裏的水“嘟嘟嘟”的翻着泡兒,然後輕輕笑着説道:“東山老虎吃人,西山老虎也吃人。這個社會本來就是這個樣子!哪裏會是安全無虞的?哪裏會是沒有危險的?”温蒂一時語,她的話一點兒都沒有錯。米蘭停頓了一下,忽然又笑着説道:“何況,我現在就是想走也走不了。我還欠着人家一股的債啊!”茶水間裏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只剩下電加熱器裏的水慢慢的開始沸騰,然後“啪”的一聲彈開了電子開關。過了很久,温蒂輕輕的搖了搖頭,走過米蘭,拍了拍她的肩膀,再沒有説話的先離開了。

看着她離開,米蘭的心裏到一陣温暖。愛情雖然背棄了她,但是友情卻一直還在。她自己既然選擇要虛於委蛇的應酬衞宗恆,那麼,拼着這枉擔的虛名,也只能一直堅持下去了。

事實上,有公司老闆衞宗恆罩着她,她的事業的確一帆風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