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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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她説,”埃利奧特説,但是姆沙利的腦子裏裝有棘刺,本拒絕接受這個證據。
“我本就不是個教徒。我告訴她,我壓兒沒做什麼將在天堂裏值得一提的善事,但是,她還是照樣堅持。”
“那你要怎麼説?你要怎麼做呢?”
“啊———我不知道。”埃利奧特由於沉於思考這個問題,一時忘掉了他的憂愁和煩惱。他的嘴上出現了一絲頑皮的微笑。
“我想,也許就跑到她的小房子去,在小孩子身上灑點水,説,喂,小子們,歡到這個世界。這個地方夏天很熱,冬天很冷。這兒是個圓的,濕而擁擠的地方。小子們,你們在這裏大約要呆一百年。小子們,我所知道的只有一條規則——:“該死的,你應該對他們親切和藹點兒。”當晚他們倆就定下了一個約定,埃利奧特和西爾維亞將在三天之後在印第安納波利斯的馬洛特旅館的青鳥室見面,這是最後一次見面。這件事對於這樣兩個有病而且相愛的人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這個協議是在通話結束時的一陣混亂的含糊低語和孤獨的小聲哭泣聲中達成的。
“啊,埃利奧特,我們應該嗎?”
“我們必須這樣。”
“必須這樣。”她重複着。
“你認為我們不得不嗎?”
“是的。”
“生活就是這個樣子。”西爾維亞直搖頭。
“啊,該死的愛情———該死的愛情喲。”
“一定會很好的,我保證。”
“我也保證。”
“我去買套新衣服吧。”
“別———不要專為了我。”
“那就算是為了青鳥室吧。”
“再見。”
“我愛你,西爾維亞,再見。”她並沒有言語。
“晚安,埃利奧特。”
“我愛你。”
“晚安,我的心中有絲恐懼。晚安。”這次談話頗使諾曼·姆沙利擔心。他將電話聽筒放回原位。
西爾維亞絕不能因為埃利奧特而懷了孕,這對他的計劃是至關緊要的。一旦她有了孩子,不管埃利奧特神正常不正常,就賦予了這個孩子一種不可剝奪的權利控制基金會。而姆沙利一直夢想這個控制權應該歸於埃利奧特的另一個堂兄弟,羅德艾蘭州皮斯昆土依特的弗雷德·羅斯瓦特。
弗雷德並不知道這些,他甚至還不能確定他究竟和印第安納州的羅斯瓦特有無親緣關係。印第安納州的羅斯瓦特之所以知道他,是因為麥克阿利斯特、羅賓特、裏德和麥克基的緣故。他們為了搞清他們之間的關係,特地僱了一個家譜學家和一個偵探去查明他們最近的姓羅斯瓦特的親屬究竟是誰。這個法律事務所秘密檔案裏的弗雷德的檔案老厚一堆,就和弗雷德本人一樣肥胖。但是,這個調查搞得非常縝密。弗雷德本想不到,他會因此獲得大筆意外之財。
於是,就在埃利奧特和西爾維亞同意見面的第二天早上,弗雷德自己還覺得他像一個沒有什麼前途的普通人,甚至比一個普通人還差。他從皮斯昆土依特雜貨店走了出來,眯着眼睛看了看太陽光,作了三次深呼,走進了隔壁的皮斯昆土依特書報店。他是一個身軀肥胖的人,愛喝咖啡,愛吃丹麥糕點。
窮愁潦倒的弗雷德,上午都是在雜貨店尋找需要保險的人,富人都在這兒喝咖啡,而書報店,卻是窮人喝咖啡的地方。他是本城唯一的同時在兩個地方喝咖啡的人。
弗雷德着大肚皮擠到書報店的午餐櫃枱邊,對坐在那裏的一個木匠和兩個管子工咧嘴一笑。他艱難地坐上一張凳子,那個坐墊在他的巨型部下顯得並不比一個葵花餅大多少。
“咖啡和丹麥餅,羅斯瓦特先生?”櫃枱後面的不甚整潔的傻女郎説。
“咖啡和丹麥餅真不錯啊。”弗雷德會心地稱道着“像今天這樣一個上午,老實説,我的確很愛這兒的咖啡和丹麥餅。”至於皮斯昆土依特嘛,喜歡這個地方的人把它叫為“胖—依特”而不喜歡這個地方的人則叫它為“皮斯—昂—依特”這裏過去曾經有過一個印第安酋長,名字就叫做皮斯昆土依特。
皮斯昆土依特穿着圍裙,和他的族人們一樣,都是靠蛤蜊、山莓和玫瑰過子。農業對於皮斯昆土依特酋長來説還是一件新鮮事。所以貝殼數珠,羽飾品和弓箭也是必不可少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