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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讓我試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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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去屋頂,我説了算。”顏樂索使出殺手鐧,對她的抗議一概不予理睬“走吧,趁大夥都在打盹,我帶你溜上去。”説完,看準目標,不由分説地拉住方筱安那隻縮在身後的手,一路往男生宿舍的頂層走去。

“喂…喂喂,你放開我啦!”在接到來自四周的新一波注視的目光後,方筱安把話嚥了回去“討厭鬼!”話雖如此,顏樂的掌心傳來陣陣熱,温暖了她冰涼的心——他總是這麼強人所難,人接受他的…好意?!

是好意嗎?誰知道呢!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説起。

方筱安被同宿舍的好友劉璃拉到超市買用品,這家超市是本市比較大的連鎖分店之一,據説老闆來自泰國,所以店名中都有“蓮花”一詞,聽起來都覺得香氣撲面。儘管名字有點怪,生意卻如中天,紅火極了。

方筱安拉了拉劉璃的袖子“我們回去吧,今天人太多。”

“為什麼要回去?”劉璃是一個從來不穿裙子的女孩子,很多時候那一頭短髮會讓人誤以為是男生,而她也渾然不在意,我行我素過了二十來年。同宿舍的外語系“刀嘴婆”慕容姑娘曾對劉璃下定義:劉同學是一個沒有異目光滋潤的女生,因此格分裂。當時劉璃差點把宿舍偷藏的麻將盒、電熱杯全砸到慕容的腦袋上。即使如此,不穿裙子也不能抹殺女生的本來面目,劉璃那個曾經的鄰居留學回國後,這小妮子一百八十度大轉變,竟然喜歡購物了!不管是誰,女人逛街買東西送人都是給自己重視的人吧!

“可是…”方筱安看到人多就不住要拔腿開溜“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就是知道你不喜歡才拉你來。”劉璃賊兮兮笑着,將那隻臨陣逃的小鴕鳥扯回來“聽説了嗎?明年畢業前大夥要去人才中心轉轉,招聘人員會問你一些有關理想與職業的問題,你不能什麼都説不出來就陣亡吧?就算咱們還是大三,也要先準備、適應一下,從平時開始累積,我現在就要鍛鍊你。”

“為什麼一定要去企業應聘?”方筱安被她攪得天旋地轉“我會去外市的師範院校繼續讀升學考研,然後留校當個音樂老師。”

“嘖,我還以為你會當個音樂製作人什麼的!”劉璃豪氣地拍拍她瘦弱的肩膀“這樣子才比較有個嘛。”

“當一個合格的音樂製作人,至少得領略到廣闊的音樂範疇!”方筱安的腦海中浮現出一張神奇十足的臉孔“換作是他還差不多,我不可能的,只能侷限在專業領域。”

“換成是誰差不多?”劉璃眨眨眼,湊上頭打破砂鍋問到底“你是不是想到了哪個頭小子?告訴我,快告訴我,説嘛!”

“別胡思亂想,我好好地陪你逛街還不成?”方筱安別過眼看向別處。真是的,她哪有想起什麼人,只是某些意識總會不由自主地冒上腦海罷了。可是,她不會傻兮兮地認真去想某個人,畢竟,自己有多少斤兩自己最清楚,音樂系的才女、美女一大堆,什麼時候輪到她嶄頭角了!

“我隨口問問,你那麼緊張做什麼!”劉璃抿抿,極力控制住大笑的慾望,擺出正經八百的臉孔“好好,你不説我不勉強,不過有心上人一定告訴我,要知道你這女人再不清倉出去,將來就麻煩了。”沒有半點往的經驗,為人膽小怯弱,到了弱強食的社會上不被人得連骨頭都不剩才怪!

當她是推銷不出去的剩貨嗎?她該生氣的!方筱安很努力地在生氣,可又不知道説什麼才好,小臉漲得通紅,拳頭也握得很緊,奈何不到兩分鐘火氣就被壓了下去。她苦着臉沉默下來,算了,這樣子不會有人怕她的,人家當笑話還差不多。

“誰説我們家筱安在意的人就是頭小子?”一聲戲謔的疑問句把兩個女孩子之間的高氣壓攪亂殆盡,方筱安抬眼一看,嚇得趕快往劉璃的身後縮“都是你啦,把他給招惹來了!”劉璃氣定神閒地低低一笑“是嗎?我還以為你要謝我呢!”她轉過臉一豎眉“喂,姓顏的,什麼時候筱安成你們家的了?”

“天下女孩子都是我們大家的。”顏樂嬉皮笑臉地回應她,眼神一直隨那個躲起來的小女生轉“男不男、女不女的例外,閃邊去,讓方筱安出來見我!”

“你説誰呢!”劉璃將身後的方筱安拉出來,在她粉粉的臉上咬了一口“筱安是我們家的才對,吃在一起、睡在一起,憑什麼算你們家的?”

“你!”方筱安注意到對面的男生臉都綠了,惴惴不安地推了推好友“我…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呀?”

“哪裏過分?是那匹狼不該把你列入他的狩獵範圍!”劉璃沒好氣地白了她一眼“你不也是想走了嗎?我同意,咱們不逛了!”

“阿璃…”方筱安小聲地喚她,表情相當複雜,被她拉着走了幾步,又不住回頭看了顏樂一眼。

顏樂忍無可忍,大步追上去,一把將方筱安扯到自己身邊“要不是看你身份證上的別欄寫了個‘女’字,我早就一拳伺候過去了!”

“我怕你呀?還不知是誰打得過誰!”劉璃不甘示弱地拽回好友。

方筱安的兩隻胳膊被他們倆扯來扯去,差一點就一分為二了,她吃痛地用力喊:“不要鬧了!”話一出口,兩邊同時鬆手,又差點害她栽跟頭。

“我又不是物品,怎麼可以隨便被分家?”她懊惱地抗議,可惜抗議聲太微細,幾乎可以忽略。

顏樂越看越好笑,摸着下巴,圍着她繞了好幾圈“我説方筱安啊,為什麼你的説話聲不能再放開一些?其實,你的音很好,真的,不要再苦鑽那些音教理論,跳槽來我們社會音樂系學通俗演唱,保準你潛力無限!哈哈哈…”

“胡説。”她的頭更低了,為什麼他要開這種玩笑?明知道上大課時,老師每次點名讓她演唱,她都會鬧出走調、失聲的笑話。她不行的,做什麼都不如人家,除了老老實實埋頭看書還能有什麼作為?

“我是平心而論!”顏樂扔給她一張手抄的紙張“你看!”

“什麼東西?”她訥訥地接過來,仔細一看後連忙又回給他“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