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1勢不兩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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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她痛你亦痛，她是你心愛的女人，説的真好！”德妃忽然放聲大笑，神悲慼“那臣妾呢？臣妾算什麼？！”皇甫瑨霆閉了閉眼，良久才嘆道:“你是朕的德妃。”其實，當年他會在萬人之中獨獨選中她，也是因為母后的主意，因為他們皇甫家的江山還要倚靠魏家來守護。

“哈哈…”但事實卻不盡然。zvxc。

他今此舉，就如割袍絕義，將她與他之間的情義都打斷了，再也挽救不了。他之所以跟她道歉，無非是因為魏家還有可用之處。這一點，她再笨也想得到，可笑的是，她還要謝謝他的倚仗，不為別的，只為了皇長子。

垂眼見兩人猶自出神，忙提醒道:“還不快謝恩！”望着他這孩子氣的舉止，皇甫瑨霆抿一笑“好啦，皇兄跟你賠個不是，彆氣了。”瑨選因了。

綠茵和俞墨猛然驚醒，急忙道:“謝陛下！”睿親王見狀，忙撇過頭不看他“臣弟什麼也不知道。”－－－－－－－－＋－－－－－－－－見到德妃沉默，茉莉意識到自己説了不該説的話，側頭望望她臉上的紅腫，擔心道:“娘娘，讓奴婢先為您洗淨臉，再拿雞蛋來去腫，要是久了，怕會淤青。”德妃慢慢放低了聲音，神情轉為低悲憫“臣妾乃是痴傻之人，笑自己天真無知罷了。”見狀，睿親王再次搖頭，嘆道:“好好一個小美人兒，給你嚇得魂兒都散了…”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不過這人見着眼生，從哪裏調過來的？”皇甫瑨霆坐在牀沿靜靜望着她，一坐就是個把時辰，可他卻似毫無察覺，依然痴痴盯着她的睡顏，只覺怎麼看都看不夠。

還未出聲，就見徐歡率先做出反應，見了他出來，趕忙站起身，神不大自然，躬身禮了一禮“陛下。”聞言，皇甫瑨霆暗自好笑，深一口氣，隨後抬頭，與睿親王對視一眼“你又不是不知道。”説罷，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走出大殿。並非不想治她的罪，而是不能，只因他還要靠着她令魏家忠心不二。他不容易才有了今的部署，萬萬不能在這個時候出了差錯。

皇甫瑨霆一走，茉莉急忙湊到德妃身畔，顫巍巍地伸出手想要去攙扶她起身，卻又有些畏怯“娘娘…”皇甫瑨霆輕輕舒了口氣，隨後提步往外走，胡太醫説，她還處於昏之中，想來沒那麼快醒來。而他方才是在跟九弟商議下月南下避暑事宜。

綠茵與俞墨聽了這話，愕然一瞬，抬頭驚訝的望着皇甫瑨霆，似是不敢相信。這麼大的事兒，卻只是罰沒俸祿，還以為挨定了板子，卻沒想到只是沒了幾錠銀子這麼簡單…

皇甫瑨霆不可置否，冷聲道:“下去！”

“就罰…你們三個月的俸祿，全數充公，即刻到內務府登記！”

“琇兒，你要趕快醒來…”他伸手撫摸着她的發，亦如她撫摸他一樣，一下接着一下，帶着無限的眷戀之意。

其餘兩人，聽到這聲音隨即也反應過來，皆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儼然一副任君處罰的樣子。

先前那一幕，真是嚇壞了他，若不然亦不會那麼惱火的衝到凝香殿，還扇了德妃一巴掌…這一巴掌，他其實不能打，但那一刻，他卻控制不住自己。

皇甫瑨霆眯起眼眸，深深望了她一眼，想要再説什麼，但念及他離開重華殿已有一段時間，便簡潔地説道:“這次事情，朕姑且饒過你，下不為例。”德妃，大燕國的德妃，卻不是他心中所愛的女人！她的痴情，當真是錯付了！

德妃默不作聲，轉頭望向殿門外，眼底閃過一絲鋭利，李盈琇，我魏初晴與你勢不兩立！我魏初晴今所受之痛，定要千倍萬倍地奉還給你！

聞言，那宮女如釋重負，慌忙磕頭謝恩，隨後連滾帶爬地走出大殿。

一旁的徐歡也覺得驚訝，陛下怒氣衝衝跑出凝香殿的情形，他都看在眼裏，而俞墨和綠茵兩個人是護主不周，那可是天大的罪責，可卻只罰沒了三個月俸祿…這處置當真是輕之又輕…

那宮女一聽到皇甫瑨霆的聲音，慌忙跌跪在地上，嚇得連大氣都不敢一下。

走出外殿時，見到綠茵呆坐在一旁椅子上，臉頹敗，而俞墨則似門神一般，站立在大殿門口，面無表情地望着前方，徐歡更是毫無形象地坐在門檻上，手托腮望着地板。

聞言，茉莉憤憤然道:“都是因為那個妖女，若不是她，陛下斷然不會對娘娘這麼狠心…”嘴上是這麼説，但睿親王心裏卻對那宮女的行徑嗤之以鼻，方才還與他嬉皮笑臉，企圖勾引他，見到皇兄來了，竟然像是兔子一樣，怕事之徒，竟然還膽包天來勾引他，不知天高地厚。

德妃一言不發，深深了一口氣，忽而一把抓住茉莉的手臂，茉莉見狀，暗自使力將她拉起身來。

回到重華殿，胡太醫已經幫盈琇清理完傷口，幷包紮好。此刻，盈琇趴躺在牀上，秀氣的眉頭微微蹙着，似是有些不適。

皇甫瑨霆正看着摺子，頭也不抬，只淡淡道:“去問徐歡。”皇甫瑨霆淡淡瞥了俞墨一眼，心中暗道，白起給他起的別名叫木頭，還真是一點不差，他俞墨就像個木頭。

原本想要治他們兩人護主不周之罪，但想想，往後還要靠他們來伺候她，尤其是綠茵，她那麼黏她，若是處於杖刑，鞭笞等，恐行走不便，罷了，看來只能求全。

問她是誰教的，她就會笑嘻嘻的説，我自己想的呀。她想的，應該是吧，確切的説應該是以前的她想的，只是如今，潛意識裏記起了這些話，但如今的她卻不懂這當中的意思。

睿親王挑挑眉，訕訕道:“臣弟哪敢…不過，皇嫂情形如何？”以前，他疲憊之態時，她總會體貼的走到他身後幫他捶肩按摩，現在的她早已忘記這些事情，但見到他神疲憊時，她也會乖乖的坐在他身旁，要麼靠在他懷裏，碎言碎語地説着不找邊際的話，還常常把玩他的頭髮，説什麼結髮為夫，恩愛兩不疑…

聽到她有些歇斯底里的笑聲，皇甫瑨霆不由皺起眉頭“你笑什麼？！”皇甫瑨霆輕嘆一聲，望望兩人，淡淡道:“説説朕該如何處置你們。”德妃淒涼一笑，無力道:“就算今天容貌被毀了，也沒關係，他不在乎，我也不會在乎。”進到殿中，就見睿親王優哉遊哉地坐在椅子上，支着下巴，微仰着頭，對着他面前的一個宮女在説着笑，還拼命的眨巴着他那雙桃花眼，而他面前的宮女，嬉笑不語，時而抬手掩嘴，那摸樣好不羞怯。

身後，德妃咧嘴一笑，譏笑着伏地叩首“謝主隆恩，恭送陛下！”綠茵和俞墨相互對望了一眼，異口同聲道:“任憑陛下處置。”殿內僅有他和她兩人，俞墨綠茵幾個早已被他摒退殿外。也只有他和她兩個人獨處之際，他才敢讓自己的身心鬆懈，毫不遮掩的展現在她面前，不管她睡着還是清醒時，一如既往。

打下去了，傷了德妃的心，也間接傷了魏家…但願，事情不會往壞處發展，想那德妃是識大體之人，定然也想到了這一點，諒她也不敢亂來。

誰知，還未扯到正事兒上，忽然有小太監來稟，説是皇貴妃出事兒了。他一着急，連個招呼都沒跟九弟説就走了。想必這會兒，九弟已經等得不耐煩。

睿親王望見她這幅神，無趣的搖了搖頭，轉頭望向皇甫瑨霆，悠悠道:“皇兄，你嚇着小美人兒了。”睿親王眉一挑，轉頭望向皇甫瑨霆，見到他一副認真的神態，撇嘴道:“這會讓到認真起來，方才怎麼不見你上心。”德妃冷笑着了一下，一聲不吭地望着一旁矮几，豈止狠心，現在的他對她，已經毫無情分可言，又怎會有不忍之心。

聞言，德妃笑的更加狂妄，掩於袖下的右手，緊緊攥在一起，指甲陷到裏，但卻絲毫覺不到痛，只覺心好似被生生撕裂開，鮮血淋漓，痛到麻木。

見此景，皇甫瑨霆無奈的搖搖頭，揚聲道:“你當這是勾欄院麼？”邊説邊走了進去，緩緩落座與案前，雙眼凜然望着睿親王，狀似很生氣的樣子。

“娘娘…”瞧見德妃紅腫的左臉還嘴角的血絲，茉莉也不住潸然淚下，喃喃道了句:“陛下好狠的心…”

“沒什麼大礙，受了點皮外傷。”皇甫瑨霆雲淡風輕的説着，隨後將話鋒一轉，問道:“人手佈置的如何？”雖是輕描淡寫，但睿親王還是從皇甫瑨霆臉上看出了端疑，看他方才走的那麼急，想來不止是皮外傷那麼簡單吧。不過既然他不肯多説，他亦不會再追問。

“早已部署好，嚴陣以待了，只等皇兄一聲令下，都等不及為皇兄效忠呢。”